東次主宮內。
“今日你二人身擔重任,務必圓滿完成任務?!本鬟€未開口,廖衍先開口告誡,
臺下正跪著的正是廖茶、石銳二人。
“溫錫海,帶他倆去百里廄挑選兩匹千里馬,若有麻煩,八百里加急回傳信回來。”君主和藹的看著臺下,這兩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少年正如年輕時的自己。
“君主,犬子頑劣,能擔當如此重任已是受寵若驚,豈敢再奢求恩賜千里馬?!崩铚Y聽聞君主的話,急忙跪在臺下,
“黎國公無需多言,今日就到此吧,你二人盡快啟程。孤在郡城等你們的好消息?!?p> 廖茶、石銳跪拜謝恩,不在話下。
廖茶與石銳此次先去申國,因申國盛產黃金和駿馬。此次去申國帶草藥數(shù)百種,東次宮內培養(yǎng)的歌伎數(shù)十名。
一行人馬浩浩蕩蕩的北上而去。
申國由一條河流環(huán)繞而成,到了邊界,需乘船至內陸。廖茶與石銳等一行人,一路奔波數(shù)日,早已筋疲力盡。眼看到達申國腳下,二人便安排眾人在驛站稍作休息。
“兩位主子,前面的碼頭邊上,有一家客棧,馬車??亢芊奖?,今晚可在此過夜?!?p> 廖茶和石銳聽了探路的侍衛(wèi)回話,雙方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此間客棧名為小橋酒家,看外表平平,內構卻大有文章。只見那白壁丹盈,窈窕連桓,飛檐反宇,轇轕周通。
二樓、三樓是住店的地方。一樓則是打尖的餐館。廖茶、石銳二人點了一斤濁酒,三斤牛肉,一杯濁酒下肚。
忽聞鐃吹響發(fā),笳聲成哀轉,入則歌姬舞女,擊筑吹笙,樓絲管迭奏,不知何時多了一行歌姬舞女,在這臺子上翩翩起舞。
只看那一行舞女,個個都是婀娜多姿,最當耀眼的,當是那位領舞的舞姬。
只見她如同一位變幻多端的術士,時而幻化成一只驚鴻若飛的鴻鵠,時而喬裝成一只靈動的小鹿,時而似鯤鵬瀟灑遨游于天地間,時而如千軍萬馬之式大氣磅礴。
“好!跳的好!”
一曲舞畢,臺下眾人拍手叫絕。廖茶和石銳二人心照不宣的苦笑,跟著眾人一起鼓起了掌。
“還未到申國城內,就見識到了如此絕技,自己帶的一眾歌姬舞女,怕是排不上牌面了?!?p> 按照申國的規(guī)矩,一曲舞畢,歌姬舞女需雙手捧杯,給每桌客人敬酒,跑堂的小二也跟著忙碌了起來。
“小哥,這領舞的女子是何人?”石銳攔住端水的小二。
“她可是我們的鎮(zhèn)館之寶,禮兒姑娘?!?p> 話音剛落,這位禮兒姑娘已敬酒到了對面客桌。
“幾位公子,看來面生,是從遠方過來的吧?!?p> “姑娘舞技超群,我等甚是佩服。”
“一點雕蟲小技,公子見笑了。”
禮兒姑娘舉起酒杯,“奴家敬各位公子?!?p> 話音剛落,禮兒一飲而盡。
石銳廖茶二人跟著舉杯一飲而盡,石銳也不顧禮數(shù),目光上下打量這女子,不過芳齡十七八,修長的手臂上,掛著精致的鈴鐺,在一舉一動間,沙沙作響,甚是活潑風雅。
廖茶不合時宜的打了一個酒嗝,瞬間臉紅至脖子底下。
禮兒目光投向石銳,右手舉杯消愁愁更愁緩緩而來。
“禮兒姑娘見笑了,我這兄弟酒量甚差?!?p> 禮兒看著紅彤彤的廖茶,不由得笑了,只見她用手遮嘴巴,發(fā)出“嗤嗤”的笑聲。
廖茶一杯薄酒下肚,腦袋瞬間上頭,昏昏沉沉。聽罷石銳的話,年少氣盛更不服輸。
“我雖酒量不如銳哥,但我對茶道略懂一二?!?p> “哦?聽聞茶道只有在曾國盛行,奴家并未見過。二位莫非從曾國而來?”
不等廖茶搭話,石銳搶先答道,“我二人不才,正是從曾國遠到而來,一來南來北往的做點小買賣養(yǎng)家糊口。二來,我二人都慕名申國的名山名水,順便來領略申國的風土人情。”
“噗噗”,禮兒衣袖遮口,發(fā)出陣陣笑聲。
“禮兒姑娘,為何而笑?”廖茶不解的問道。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慈幼,養(yǎng)老,振窮,恤貧,寬疾,安富。不管是申國、曾國,還是東次國、凌云國,信封的不過是那一套'禮'。在同樣的教化下,山水不同,但也盡相同,有何好看的?”
石銳沒想到禮兒會說出一番這樣“驚天動地”的話,但細細品味,也沒什么不對。隨后向禮兒反問道,
“若以姑娘之見,活在當下,該如何?”
“'痛快'二字當配今世足以?!?p> “好一個痛快。”
“禮兒姑娘,果然是豪放之人,可否有機會與姑娘一起作賦?”
“公子說笑了,我只不過一個舞女而已,能做的是陪客官吃杯酒,解解悶。哪會什么作賦。”說罷,禮兒一飲而盡手中的酒,微微躬身,緩緩向客棧內閣走去。
“哎,禮兒姑娘,你先別走呀?!绷尾柰Y兒的背影有所不甘,悻悻地拿做起酒杯一飲而盡。
“銳哥,好不容易碰到這么個有趣的姑娘,被你嚇跑了?!?p> 石銳默不作聲,跟著也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能說出如此通透之言論,絕非凡夫俗子。還沒到申國,就見識到了如此了得的人,這申國真是臥虎藏龍啊。
想到這里,石銳皺緊了額頭。
“銳哥,你在想什么呢?”
廖茶朝石銳晃了晃手,正在發(fā)呆的石銳卻毫無反應。
“銳哥,你沒事吧?!?p> 廖茶的聲音,終于把石銳拉回了現(xiàn)實。
“老茶,接下來我們要干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