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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玄學(xué)在大理寺茍命

第四十四章 兩種推理

我靠玄學(xué)在大理寺茍命 叁長旌 2298 2022-09-28 21:52:25

  司漾漾。

  從江南來的破落戶家的女兒,從小和哥哥司長溪相依為命。

  哥哥司長溪是個有才華的,一路童試、院試、鄉(xiāng)試考到現(xiàn)在,從童生到秀才又到舉人。

  如今來了玉京城,進了京華書院,是要準備明年的會試。

  再中了,就是進士。

  他們家境貧寒,親戚疏遠,鄰居也不算親近,是個很干凈很清白的身世,實在是挑不出什么問題。

  所以,為什么司漾漾懂得這么多東西。

  他哥哥是個讀書人,所以樂意妹妹去學(xué)一些其他姑娘不必學(xué)的東西?

  就算是這些讀書人敬而遠之的這些鬼神之道?

  燕留云想起來,在錯紅居的時候,司漾漾喝了兩杯酒,曾經(jīng)吐露,她還有個師父。

  她這個師父,在風券查到檔案里,可是一句都沒有提到。

  所以,他現(xiàn)在好像有點懷疑司漾漾?

  可從認識到現(xiàn)在,在大理寺,在瑯音樓,在玉清觀,在錯紅居,漾漾她,都是個很好的女孩。

  會可憐會悲憫,會受傷會奮不顧身去救他。

  燕留云看著漾漾那稍稍蹙起的蛾眉,以及吃著包子的圓鼓鼓的腮幫子,好看,也可愛。

  認真想了想,覺著不是。

  所以,他這是干什么?

  好奇她口中那個“第一風骨,第一謫仙,第一美人”的師父?

  這“美人”像是個女子,可“風骨”又像是個男子。這到底是個什么人,值得她心心念念掛在嘴邊?

  司漾漾終于吞下去了口中的包子,這才敢開口說話:“大人,大人。你看什么呢?”

  “我吃了滿臉嗎?”

  燕留云恍惚回神,道:“是有一點。”

  說著就要用手指去給她抹掉唇邊上的白面渣渣。

  可他才剛剛抬起時候來,修長的手指還沒展開,就看見司漾漾向后一躲:“嗯,那個,我自己來。”

  然后就看見她自己的小手覆上自己的唇。司漾漾自己也看不見,一頓亂抹。

  被那雙手指一壓,雙唇丟了些血色,又隨著手指抬起,血液回流,嘴唇又鮮紅起來。

  顏色就像她指尖上涂好的蔻丹。

  這艷麗的蔻丹就是錯紅居的一場夢之后,遺留下來的一點綺麗。

  燕留云注意到了自己的舉動,大概是有點出格。訕訕的縮回了手。

  沈微在對面看著,多少也發(fā)現(xiàn)了這空氣中轉(zhuǎn)瞬即逝的尷尬。

  他打著哈哈過來轉(zhuǎn)移話題,有問到了那一對小孩:“婆婆你說,前兩天那小孩還來你這里討過糖糕?”

  寧阿婆自然沒覺得自己說的有什么不妥,點頭應(yīng)承:“是啊。就連今兒去長興家送糖糕去,都是我們提前說好了的。”

  現(xiàn)場再次靜下。

  一點需要他們確信,就是兩個小孩子確實已經(jīng)死了。

  真的已經(jīng)死了嗎?

  死了尸體在哪?

  四鄰親友可曾見過白事,前來吊唁?

  羅家酒館對于忽然消失的蹦蹦跳跳的兩個孩子,又是如何對外宣稱的?

  還有,這兩個孩子不是親生,又到底是從哪里出來?

  他們倆的生身父母又是什么人?

  總不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吧!

  這一切若是想知道答案,從寧阿婆這里大概是打聽不出什么了,還是要去問羅家酒館的那一對夫婦。

  那位女掌柜他們已經(jīng)問過,顯然是不愿意多說的意思,那么倒是可以試試去問另一個。

  羅家酒館的當家,羅長興。

  白日里,女掌柜曾經(jīng)交代,他們家男人去了玉清峰打釀酒用的山泉水。

  現(xiàn)在已經(jīng)接近太陽落山,這個羅長興理論上也該回家里來了。

  燕留云吩咐沈微,去街上守著,該是一個三十歲出頭,帶了一板車水桶的壯年男人。

  沈微狼吞虎咽兩口,拿上剛剛在羅家酒館買的一壺烏程酒,青色的流蘇在他手里繞了兩圈,出去了。

  寧阿婆也吃干凈了盤子,端著到光盤出了前堂。

  此時便又是只剩下了司漾漾和燕留云。

  原本燕留云以為,自己又要陷入誰也不說話的尷尬里,卻沒有想到,司漾漾靠過來,拽了拽他的袖子。

  她小聲地說:“大人,我可能猜到了兩個小孩子會在哪里了?!?p>  這里她說的,自然不是活著的小孩,而是指的孩子的尸體。

  燕留云很是吃驚,卻由于司漾漾已經(jīng)建立的神算形象根深蒂固,十分配合地問道:“真的?你覺得他們在哪?”

  司漾漾抬眼,四周環(huán)顧了一遍浮生客棧:“大概就在這浮生客棧里?!?p>  聽的人毛骨悚然。

  可方才他們還在這里相談甚歡,吃的其樂融融。

  好在燕留云也不是等閑之輩,平日在大理寺辦的案子,比這麻煩詭異的不在少數(shù),倒顯得對這個言論可以接受。

  就聽見司漾漾繼續(xù)道:“這位寧阿婆看起來是真的因為年紀大,而有些瘋瘋癲癲,說的話有些可信,有些不可信?!?p>  “你的意思是,身世可信,識字也可信。后面的討糖糕就不可信了?”

  司漾漾點頭稱是:“我也這么覺得。畢竟這些話還是要結(jié)合羅家酒館的那位女掌柜的來看,就算不是親孩子,可至少也不會平白就說自己的孩子夭折了吧!”

  “所以說,從女掌柜的時間線來看,孩子夭折之前的事,沒準是真的,后邊,怕只是這老婆婆在杜撰?!?p>  司漾漾繼續(xù)道:“若是我們能找到這兩個孩子的尸體,知道他們的死因,再結(jié)合一會兒從羅長興那里問到的身世,或許就能知道這件事幕后的問題?!?p>  燕留云連連點頭。

  漾漾的思路很清楚,推理也很清晰。

  比跟在他身邊好幾年的沈微、風券,都要顯得靠譜得多。

  或許刑獄官這種行當,真的還是得靠天分。

  他隱隱有些自得,漾漾是有天分的,他自己,自然也是有天分的。

  燕留云這便問道:“那你為什么猜測那兩個小孩子會在這浮生客棧?”

  燕留云一副等著司漾漾再來一波神之推理的神態(tài),卻沒想到司漾漾直接表示:“啊這,既然是猜測,那自然是我猜的。”

  當然,三分猜七分算吧。

  卻沒想到燕留云直接皺起了眉,搖搖頭,什么評價都沒有。

  等到沉吟片刻,他也開始敘說自己的理由:“這兩個孩子是羅長興撿回家的,從寧阿婆的話里來看,夫妻倆一直無子,該是很疼愛他們兩個。所以剛剛在羅家酒館,我提到了小孩子,那位女掌柜才是一副懷疑,氣憤,卻又不敢多說的表情?!?p>  司漾漾點頭稱是,繼續(xù)聽著燕留云的揣測。

  “她在懷疑什么?我猜是在懷疑兩個孩子的死,與我們有關(guān),或者殺死兩個孩子的人,與我們有關(guān)。所以說,那位女掌柜是絕對知道,兩個孩子不是無緣無故就夭折喪命的,并且,他也很想知道真相?!?p>  “至于死因,是為人所殺,又或者重傷不治,又或者是什么……但無論如何,絕對是死了,不然她也不會對外說夭折。畢竟誰會詛咒自己的孩子夭折呢?”

  “所以,多半是死在自己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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