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要在睡覺之前把窗戶拉上,每天都被陽光照醒,真的很煩啊。
頭好疼,昨晚是喝了多少?
昨晚?!姜棠月!
我猛地坐起身,我怎么在房間里?我不是在客廳跟她…
所以,她人呢?
我把整個家上下所有的房間全找了一遍,也沒看到她的蹤影,她去哪了?走了?
我給她打電話,關(guān)機了。
她搞什么?
我撥通了張銳生的電話:“喂?阿生。她跟你聯(lián)系過嗎?”
“誰啊?”張銳生說。
“姜棠月。”我說。
“你昨晚拉著人就跑,結(jié)果把人跑丟了?”
“我才睡醒。她人不見了?!?p> “等等。什么意思?”張銳生的聲音明顯激動了,他說:“你才睡醒,她不見了?意思是你倆昨晚睡一起的?”
“我不知道?!蔽抑挥浀梦液退_實有過夫妻之實,之后我就不記得了。
“不是!你是不是不行?”張銳生好像有些忿忿不平。
“你說啥呢?”我真的懷疑他有病。
“生哥,你就回答她聯(lián)系過你沒?”我真的快失去耐心了。
“沒呢,你倆…”沒等他說完,我把電話掛了,我受不了他那顆八卦的心。
這姜棠月到底什么意思?又玩失蹤是吧?玩上癮了還!
正在我焦頭爛額的時候,樓下大門被打開了,我聞聲望去,熟悉的身影對我微笑著說:“醒啦?”
她穿著我的白T,手里提著早餐。臉上沒有了胭脂水粉,像極了上學(xué)時候的她。一瞬間,我似乎回到了一年以前剛認(rèn)識她的時候。
她看我沒說話,她朝樓上邊走邊說:“我手機沒電了,有充電器嗎?”
原來,她沒有打算走,她只是手機沒電了,她還幫我買了早餐。
我愣了半天,她的手在我眼前揮了揮,她說:“你干嘛呢?”
“?。坑杏杏?!”說著我便去房間里翻箱倒柜,我要找什么來著?
“這不是有嗎?”她拿著床頭柜上的充電器朝我笑了一下。
哦對!充電器。
我在干嘛?
“去吃早飯吧?!彼琅f笑意盈盈。
“哦哦哦?!蔽铱戳丝捶旁谧郎系亩?jié){油條,還有粥和雞蛋。
買怎么這么多?
她的手機響了。
“喂?”她說。
“在一起的。我去買早飯了,手機沒電了而已?!彼f。
“你別問啦。”然后她掛斷了電話。
我猜那通電話是張銳生打的。
這不完了嗎?等一下應(yīng)該就能接到胡睿的電話了。
全世界都知道我昨晚上跟她一起睡了,沒準(zhǔn)兒鄭楠鑫的電話也快了。
我已經(jīng)能想象到他們幾個的嘴臉了,除了笑還能是什么?
我邊吃邊發(fā)呆的時候,被門鈴拉回了現(xiàn)實。
“小羊羔子!開門!”胡睿的大嗓門真的有點貫徹云霄的意思了。
我慢慢悠悠地下樓去開門,走了多久,他就敲了多久的門,手不累的,鐵人胡睿。
“干嘛?這么急?!蔽掖蜷_門,看到他一臉興奮的樣子。
“金屋藏嬌是吧?”說著,他推開我,一進門就往樓上跑,邊跑邊喊:“月姐!”
“月姐!你在嗎?”胡??拷曳块g的時候,聲音就變小了。
“Hello!”姜棠月的聲音好溫柔。
胡睿一看到她,轉(zhuǎn)過頭沖我笑了一下,那眼神仿佛在說:“可以啊你小子!”
他對著姜棠月點頭哈腰,說:“月姐。說說唄。你倆昨晚干嘛啦?”
“沒干嘛呀?嘿嘿?!苯脑碌难劬πΤ闪藦澰隆?p> 胡睿一臉的不達目的不罷休,他又看向我,我怎么能不懂他的意思呢?
“無可奉告。”我翻了個白眼,繼續(xù)吃我的早飯。
“喲!還有早飯吃?。空媪w慕有家室的人。”胡睿一邊陰陽怪氣一邊坐下來,順手拿了一個雞蛋在桌子上敲。
我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咋的?還不讓吃???”他邊剝殼邊說,殼還沒剝干凈就往嘴里塞:“我就吃!”
“傻逼。”我都不想理他,這不是他自己給自己加戲嗎?
他噎著了,使勁拍我的手,我把豆?jié){遞到他面前,我的意思是自己插吸管,我就繼續(xù)吃了。
姜棠月走過來,眼巴巴地看著油條,我懂了,我把油條掰斷蘸了蘸豆?jié){,喂到她嘴里。
胡睿一頓操作過后,邊喝豆?jié){邊打開免提,對著電話那頭的鄭楠鑫說:“我被人惡心了!”
“怎么了?”鄭楠鑫一聽有點緊張了。
“我問你???如果你兄弟在你快被雞蛋噎死的時候,讓你自己給豆?jié){插吸管,轉(zhuǎn)頭就細致入微地喂自己的女人吃早飯,你怎么想?”胡睿一邊說還一邊恨我和姜棠月一眼。
“埋了吧。沒意思?!编嶉芜@回答真有意思,他在假裝不知道胡睿說的是我?
“我也這么覺得?!焙Pχc點頭,說:“快來小羊羔家里,有大事發(fā)生!來吃瓜!”
“你剛剛說的兄弟,不會是羊崽吧!”鄭楠鑫好像終于反應(yīng)過來了。
“那你覺得呢?”胡睿一臉壞笑。
鄭楠鑫突然沉默了一下,但還是承諾了馬上就到。
我知道鄭楠鑫沉默的那一刻在想什么,他想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其實我也不知道,憑心憑感覺吧。
我是真的喜歡姜棠月,但我也是真的很在意,說不在意那是騙人的。
我總要在她和我爸之間選擇一個,不論是愛還是恨,都要和另一個斷絕來往,任誰也很難做出選擇。
鄭楠鑫果然信守承諾,十分鐘就到了,他讓我和他聊聊。
“你這樣是準(zhǔn)備和你爸決裂嗎?”他抽著煙,神情嚴(yán)肅。
“我不知道。”我毫不客氣地拿了一支他的煙點上,緩緩?fù)鲁鲆豢跓?,我說:“我只知道我爸犯法了?!?p> “所以你要大義滅親嗎?”鄭楠鑫疑惑的看著我。
“我不知道?!蔽覔u搖頭,兩難。
“那你選誰?”鄭楠鑫問了一個好問題,這個問題的答案,依然是不知道。
我只能搖搖頭。
選姜棠月,就意味著我要和我爸?jǐn)嘟^關(guān)系,并且我和姜棠月也不能在一起,不然,我媽怎么辦呢?
選我爸的話,我和姜棠月能有聯(lián)系,但不能被我爸知道,我們的愛永遠沒有見光的那天。
所以不管我怎么選,我們都不能好好在一起。
我們的愛,沒有樂土,無法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