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與穆凌兩人站在人群外圍分別握著兩個饅頭一手大口大口吃著,一邊吃著一邊看著“熱鬧”。(由于兩人不知道獸皮價格,全部獸皮換了七兩銀子四個饅頭)
白瑾對著身邊的人詢問一番這里為什么圍著這么多人,身邊也告訴了白瑾前面死了幾個和尚。
穆凌拍了拍白瑾:“死了個和尚有什么好看的?走了,走了!”
白瑾將手中剩余的饅頭一股腦的全塞入口中,白瑾被噎的臉色漲紅用力拍了拍胸口才堪堪咽下。
正當(dāng)二人準(zhǔn)備離開,人群讓出一道缺口,官府的人抬著幾個和尚從二人身前走過,帶頭人瞟了一眼穆凌,穆凌低頭躲在白瑾身后,好似做了虧心事一般不敢抬頭。
待人群散了后穆凌才小心抬頭看了看四周長舒一口氣,白瑾:“你剛剛怎么了?”
穆凌:“沒…!”
白瑾:“剛剛被抬走的幾個和尚你看見了嗎?有一個好像是昨天攔住我的那個!”
穆凌:“哦,是嗎?剛剛沒注意,死了也是活該!”穆凌確實是沒注意被抬走的人長什么樣,只顧藏在白瑾身后躲避官府的人了。
穆凌仿佛劫后余生般催促著白瑾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白瑾抿了抿唇見穆凌慌張的模樣大概是個人都能猜出來穆凌似乎在害怕什么人或物一樣。
“這里應(yīng)該沒有你要找的人,去別的地方看看吧。”穆凌督促著白瑾離開,白瑾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被穆凌拉著走了朝著來時方向走去。
途中白瑾見到來個幾個男人在毆打一個衣衫襤褸,囚首垢面的孩子,那孩子蜷縮著身子不發(fā)出一絲聲音,襤褸的衣服露出他身體的部分不是青就是紫明顯不是他第一被打留下的。
白瑾看著那個孩子想起了曾經(jīng)的自己,同樣是在這樣的冬季,同樣是一群人圍在中間毆打。
白瑾怒火中燒的上前走卻卻被穆凌一把抓?。骸澳愀墒裁矗俊卑阻﹂_穆凌徑直走向人群。
“你們要打死他嗎?”白瑾扒開幾人將孩子輕輕抱在懷中,那孩子感到些許溫暖抬頭看到白瑾臉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那孩子緊緊抓住白瑾衣襟委屈的哭訴道:“爹爹兒…你終于來找夢薇了,夢薇好想你…”那孩子依偎在白瑾懷中繼續(xù)說道:“爺爺在家里睡了很久很久,夢薇怎么叫都叫不醒爺爺?!?p> 那幾人聽了夢薇的話擼起袖子沖著白瑾說道:“好哇!原來你就是這小畜生的爹??!這小畜生偷東西你這當(dāng)?shù)囊膊皇裁春脰|西?!?p> 幾人掄拳沖著白瑾揮來,其中一人的拳頭結(jié)結(jié)實實的打在白瑾臉上,白瑾也只是微微傾頭。白瑾揉了揉下顎捂住夢薇的眼睛,舉著碩大的拳頭重重砸一人面門,那人挨了白瑾一拳口鼻鮮血淋漓,幾個牙齒脫落。
被打的人捂著口鼻發(fā)不出一絲聲音,其余人見白瑾揮出的一拳頓時不妙:“娘的,這這小畜生的爹不是善茬??!”被打的鮮血直流的那人指著白瑾艱難的說道:“你敢打老子?老子今天廢了你!”
那人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一根哨棒揮向白瑾,白瑾抬臂阻擋,眾人見后無一不驚嘆白瑾。
白瑾放下懷中的夢薇瞇眼看著夢薇微笑道:“夢薇對吧?閉上眼從一數(shù)到十好不好!”
夢薇點頭了點錯,在夢薇閉眼剎那白瑾起身哨棒再一次朝著白瑾揮來。
“一!”
白瑾抬手接住哨棒,那人還想將哨棒撤回,哨棒再白瑾手中紋絲不動,白瑾一拳砸那人心窩,在場的人都能清晰的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的,那人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看著白瑾。
“二!”
白瑾轉(zhuǎn)身看著其他人,其他沒想到白瑾竟然會下死手,嚇得冷汗直冒。白瑾出拳是依然是收力了的,他也知道人和野獸不同,不能用對野獸的力道對人,但是這樣那人也是受不了。
白瑾歪頭咧嘴露出露出一抹玩味的笑看著眾人,眾人見白瑾的笑陰森害怕,四處奔逃:“你敢當(dāng)眾殺人?你就等著吃牢飯吧!”
白瑾露出玩味的笑也只是恐嚇眾人,畢竟他不想真的鬧出人命,白瑾對著逃命的人大聲喊道:“這人你在不抬走,說不定真的就活不成了!”
眾人聽后停下腳步遲疑不定,又不敢回去,怕白瑾將自己留下。
夢薇數(shù)到七后,白瑾俯身輕聲說到:“睜開眼睛吧!”
夢薇:“可夢薇還沒數(shù)到十?!?p> 白瑾抱起夢薇,穆凌跑到白瑾身邊:“你似乎對那些人有很大敵意?”
白瑾:“……!”
穆凌戳了戳夢薇滿是灰塵的笑臉:“這個孩子是你認(rèn)識?”
夢薇躲在白瑾懷中膽怯的看著穆凌說道:“爹爹…!”
穆凌聽后大為震驚一臉不可思議的問道:“什么?你…你是她爹?她…她是你女兒?”穆凌繼續(xù)說道:“以前從可從沒聽過你也娘子,你也沒說你有個這么大的女兒???你下山找的那個人該不會就是她和你那個娘子吧?”
夢薇怯弱的小聲問道:“爹爹…這個姐姐就是娘親嗎?”
穆凌聽先是一懵反應(yīng)后羞紅著臉支支吾吾的聽不清在說什么,夢薇覺得穆凌這個“娘親”怪怪的。
白瑾:“夢薇我送你回家吧!”白瑾將懷里的夢薇放下,夢薇白瑾帶著朝著一處破敗不堪的寺廟走去。
白瑾:“夢薇,你為什么覺得我是你爹爹?”
夢薇扭頭望著白瑾甜甜的笑道:“爺爺說了,這世界上除了他就只有爹爹對我最后,如果那個天有人欺負(fù)我,只有爹爹會保護(hù)夢薇……!”
穆凌:“那夢薇你沒見你爹嗎?”
夢薇搖了搖頭:“爺爺說了,爹爹是出門找娘親去了,爹爹找到娘親就回來和我們一起生活。”
……
白瑾與穆凌走進(jìn)了破舊寺廟,寺廟內(nèi)供奉的佛像早已破敗不堪,佛像旁邊的干草堆上躺著一名慈祥的禿頭老者。
夢薇欣喜的推搡著老者:“爺爺…爺爺,夢薇帶爹爹和娘親回來了,爺爺…爺爺你醒一醒。”
穆凌小心走上前輕輕晃動著禿頭老者,老者身體僵硬冰冷,沒有一絲活人的跡象。
夢薇還在努力晃動著老者,口中喊著:“爺爺醒醒……!”
穆凌躲在夢薇身邊小聲安慰道:“夢薇,你爺爺他…他可能會一直這樣睡下去,我們不要打擾他好嗎?”
夢薇看著穆凌:“娘親,那爺爺什么時候會醒來?”
穆凌沉思片刻:“可能…也許…永遠(yuǎn)都不會醒了,你爺爺他去世了?!?p> 穆凌給夢薇解釋了一下什么是去世,白瑾站在寺廟門口看著這對“母女”。
夢薇理解后大聲哭了出來:“爺爺…我要爺爺……!”
穆凌嘆了口氣,夢薇哭了很久哭著哭著躺在老者身邊睡去了。
穆凌輕輕抱起熟睡的夢薇,囑咐白瑾將禿頭老者的尸身安葬,穆凌雖然厭惡僧侶和尚,但也不是那種不分青紅的人。
雖然天下烏鴉一般黑,但是總有例外的幾只“白烏鴉”。
白瑾用為數(shù)不多的銀兩買來一口薄棺,白瑾一人背著薄棺朝著破舊的寺廟走去。
周圍的人見白瑾背著棺材紛紛投來嫌棄的目光,把背著薄棺的白瑾當(dāng)做瘟神般遠(yuǎn)遠(yuǎn)躲著,在躲避中謾罵著白瑾,更有甚者直言不諱道:
“真是晦氣,除夕將至怎么會有人背著棺材從我門前經(jīng)過?”
“怎么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趕上除夕?”
“滾遠(yuǎn)點,有多遠(yuǎn)給老子滾多遠(yuǎn),呸!真他娘晦氣!”
……起初也只有幾人對著白瑾指指點點小聲,隨著越來越多的人一直點點,由原來的指指點點慢慢的升級成惡毒謾罵聲。
白瑾在謾罵聲中輕輕的低下頭了頭,不敢張望周圍的人。
白瑾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么?他們會這樣對待自己,白瑾感到了不是所有人都想穆凌那樣懷揣好意。
白瑾將頭低了再低,想要趕緊離開這里,離開充斥耳邊的謾罵聲。
一個五六歲的男孩蹦蹦跳跳的擋在白瑾面前燦爛的笑容給白瑾一股奇怪的感覺,白瑾覺得這個孩子也是那些謾罵者中的一員。
小男孩笑著遞給白瑾一個行囊道:“大哥哥我爹說了,你背著棺材經(jīng)過我家門,說明我們家可能要轉(zhuǎn)運了?!?p> 白瑾不解看著男孩問道:“你爹為什么這樣說?”隨后指了指兩側(cè)的人繼續(xù)問道:“可那群人都說我背著棺材晦氣?!?p> 男孩耶是嬉笑的說道:“我爹說棺材、棺材,升官才發(fā),今年我們家會有人步入仕途或經(jīng)商發(fā)財,特意讓出我出來感謝您?!?p> 白瑾嘴角上揚看著眼前的男孩,天下的人也不全是冷漠的惡人,至少、至少眼前的少年與他的父母不是,白瑾輕聲道謝,背著棺槨走出滿是白眼的人群。
回到寺廟中,白瑾將老者安詳?shù)姆胚M(jìn)棺槨中,對著棺槨內(nèi)老者行了一禮后,將棺槨安葬在寺廟后。
白瑾站在寺廟破落的門框旁望著穆凌懷中熟睡的夢薇,。
穆凌輕聲詢問:“將那個老和尚埋了?”白瑾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
穆凌似乎看出白瑾有事繼續(xù)詢問:“怎么了?”白瑾搖了搖頭,轉(zhuǎn)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