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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超市逃荒后,我成了基建大佬

第十四章

  馮夏從蔣月那換了糧食之后,心里多少安定了下來。

  有了這些糧食,他不僅不用擔(dān)心他和娘親遭饑荒,還能賣出去一部分高價糧,賺錢給娘親治病抓藥。

  馮夏頭一次放松了表情,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娘親分享這個消息。

  但杜蘭英可能在歇息,馮夏沒有得到回應(yīng),略有些沮喪,不過很快又振作起來,他一定會治好他娘親的!

  馮夏忙活了一上午,把糧食都堆在地窖里放好,再去灶屋做飯。

  他家沒有鍋,說是做飯,也不過是用陶罐蒸了米飯,又拌了一些曾經(jīng)李大娘偷摸送給他們的咸菜。

  杜蘭英得了癆病,初時還有些銀兩治病抓藥吊著,后來錢花完了,又被村里人排擠,病情就愈發(fā)嚴(yán)重。

  杜蘭英怕把這病傳給馮夏,一直待在屋里不出來,也不許馮夏見她。

  馮夏雖然很想念娘親,但又不敢違逆她,他做完飯,敲敲窗子,再把碗放在窗臺上,用不了多久杜蘭英就會把飯取進(jìn)去。

  但今天,馮夏掐著點去收碗,卻發(fā)現(xiàn)那飯還好端端的放在窗臺上,屋里一絲動靜也無。

  一股巨大的恐慌瞬間席卷了馮夏全身……

  蔣月打算直接把水放在她落腳的院里,但走前還要去隔壁小孩家知會一聲。

  見蔣月起身,安向文停下回味自己剛才吃的自熱小火鍋的味道,殷切地跟在蔣月身后。

  安向文黏蔣月黏的厲害,除非蔣月要求,他恨不得每個步子都貼著蔣月走,一步都不肯落下。

  起初蔣月還有些不習(xí)慣,但她另辟蹊徑寬慰自己:黏吧黏吧,總比走丟了被人牙子騙走賣掉要好。

  蔣月帶著安向文去了馮夏家那座小院。

  入目是一面墻。

  蔣月繞到院子前,還是一面墻。

  蔣月再繞到院子后,依舊是一面墻。

  蔣月微微詫異,最后一面墻朝著北,蓋房都講究坐北朝南,他家倒是奇怪,竟然把門設(shè)計的面朝著北。

  但蔣月也管不了這閑事,往前多走了幾步路想去敲門,結(jié)果看過去,還是一面墻。

  一個小院四面都是墻,他家門呢?

  門開到哪去了?

  蔣月不死心地繞著院子走了兩圈,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四面確實全是墻,倒是有一處好像有些痕跡,像是被人特意從外面砌墻堵上了一樣。

  蔣月心里頓時茅塞頓開,怪不得這死小孩進(jìn)出自己家院子還要翻墻,敢情他家根本就沒門?。?p>  有些古怪。

  蔣月還沒想出這古怪的原因,院里傳來的一聲撕心裂肺的大喊直接驚斷了她的思緒。

  “娘——”

  安向文有些被這突如其來的吼聲嚇到,不著痕跡地向蔣月身邊挪了一步。

  娘?

  蔣月沒注意安向文的動作,只是抓住了一個點,她一直以為馮夏只身一人生活在這,竟沒想到他原來還有親人在身邊。

  蔣月有心看一眼,但馮夏家沒有門,又尷尬地發(fā)現(xiàn)以自己的身高就算伸手也探不進(jìn)他家的院墻。

  只好讓安向文往里面看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蔣月估摸著安向文有一米八幾,但這院墻竟比他還高一點。

  安向文用手攀上院墻邊緣,一使力便掛在了墻上,輕輕松松就看到了屋子里的場景。

  見阿文皺眉,蔣月心里也有了些不好的猜測。

  不過也是,聽著院子里傳來的滿懷悲戚的一聲聲娘,情況也不會好到哪去。

  “好多血,還有一個人躺在地上,那個壞家伙在旁邊好像很傷心?!卑蚕蛭奶聛?,三言兩語描述道。

  血?這周圍早就沒了人煙,就這么會兒功夫也不大可能有什么歹徒潛進(jìn)了小孩家里,把他娘給打傷了。

  蔣月更傾向于是小孩的娘親本身得了病,病發(fā)吐了血,這樣一想似乎為什么他家的大門被封死了都有了解釋。

  無非是村民怕人出來把病傳染給大家,于是干脆就把他家封死了,不讓他們出去。

  要真是這樣,那這里民風(fēng)有夠彪悍的。

  蔣月不是醫(yī)生,也救不了人,在外面站了一會兒,聽院里沒了聲音,便帶著安向文打算離開。

  但就是這一耽擱,蔣月就見馮夏從院墻上翻了出來,手里緊緊攥著一個布包,看上去里面裝的像是白面。

  “你做什么?”蔣月忍不住問了一句。

  馮夏頭也不回道:“我給我娘換錢看病?!?p>  “城門早就封了,你上哪換錢,上哪請郎中?”

  不知道哪一句話觸了霉頭,馮夏的腳步終于頓住,轉(zhuǎn)過身,紅著眼惡狠狠地看向蔣月,“我要我娘活著!”

  說完,他一刻不停地轉(zhuǎn)身飛奔出去。

  蔣月看著他瘦小而堅定的背影,一時無言。

  下一刻,安向文高大的身影把蔣月籠罩起來,一種未知的情緒讓他把頭輕輕貼向了蔣月頸窩。

  兩人相差了至少二十多厘米,這個動作安向文做起來很滑稽,也很不舒適,但他緊抿著唇一聲不吭,過了良久,才突然開口。

  “阿姐?!?p>  “嗯?!笔Y月一下又一下順著他的頭發(fā),輕輕應(yīng)著。

  “阿姐,你為什么不是我阿娘?”

  這話聽起來稚氣極了,哪有什么為什么不為什么,但蔣月還是認(rèn)真地解釋,“因為你阿娘不是任何人能替代的,她懷胎十月把你生下,愛你、供養(yǎng)你,你的阿娘只能是她。也許你還會遇到很多對你很好的人,但他們,可以在你生命中扮演其他角色,不是說只有做你阿娘才會愛你。阿文,你能明白嗎?”

  安向文似懂非懂,“嗯,阿姐也愛我?!?p>  蔣月輕聲笑了一下,沒有反駁。

  安向文卻是用胳膊把蔣月整個人圈住,小聲而依戀地說:“我也愛阿姐?!?p>  “嗯?!?p>  “阿姐,那個壞家伙的娘是不是快要死了?。俊?p>  “也許吧?!逼鋵嵤强隙ǎ≈氐酵卵?,本來在這年代就幾乎是絕癥了,現(xiàn)在又處在災(zāi)年,城門還被封了,蔣月肯定馮夏出去這一趟肯定會無功而返。

  安向文聞言把胳膊圈的更緊,悶聲道:“阿姐要好好活著。”

  “會的,你和我都會好好活著?!?p>  蔣月的心里有一些沉重。

  僅僅是活著,在這個年歲也成了多么奢侈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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