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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之沒有系統(tǒng)怎么躺平

第二十四章 互相算計

  “這幫家伙真是賊心不死啊。”

  拐出河堤,迎頭遇到幾個毛頭小子往這邊走。

  這幾個人看見陳景年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眼睛盯著他拎著的面口袋,臉上現(xiàn)出意味深長的表情。

  “這是把我當成一條道上的了?!?p>  陳景年沒多想,腳一抬就下了河堤。

  雨靴有點大,走起來不太跟腳,但也不礙事。

  等他趕到家的時候,天已經(jīng)蒙蒙黑了。

  升起的炊煙混在一起,刺激得陳景年連打了兩個噴嚏。

  陳景年來到正屋,把袋子放到門口,摘掉身上沾上的草梗。

  推門進去后,看見李憲文正在地上給一個車圈上輻條,“五叔,餓了吧,我洗洗手就去做飯?!?p>  “沒餓,囡囡不在,晚上咱倆弄口糊糊吃就行?!?p>  李憲文抬頭看了一眼,張口問道:“怎么弄成這副德性,趕緊去燒點水洗洗頭,再把潮衣服換了?!?p>  “打牙祭去了!哈哈,我打了只兔子?!?p>  陳景年用袖子擦了擦頭和臉,得意地笑道。

  “兔子,現(xiàn)在城邊又有這玩意兒了?!?p>  李憲文放下手里的輻條扳手,搓了搓手,道:“要說這兔子可不好收拾,熟皮子,去臭腺,你四叔收拾這玩意是把好手,我們都不行?!?p>  陳景年奸猾地一笑,“是啊,所以我才沒往屋里拿,就是沒打算咱們自己收拾。”

  李憲文壓下嘴角也不吱聲,他和陳景年待在一起的這么多年了,自然知道這小子又有了蔫主意。

  之前的陳景年是凡事不吱聲,悶聲悶氣地自有主意。

  在大病初愈后,才開朗了很多。

  對他是愈發(fā)的敬重,但不是趙建軍那種敬畏,是親近中帶著尊重。

  李憲文也越來越喜歡這個懂事、知道為他人著想的陳景年。

  雖然因為命理的原因,他沒收陳景年當干兒子,但是對陳景年卻比誰都親。

  倆人基本是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的想法,根本不用多說一句,于是,李憲文等著這小子出招。

  “五叔你別弄了,我先去洗洗,一會吃完飯我來弄?!?p>  陳景年把外衣脫下來,看見李憲文“嗯”了一聲后又繼續(xù)忙著手里的活,知道再說也沒用,就轉(zhuǎn)身出去了。

  本想著自己的計劃還得等一會才能實施,沒想到出門就看見剔著牙的閻埠貴從家里出來。

  “三大爺,您這是吃什么了?!?p>  陳景年提著面袋子,招呼道。

  “能吃什么,窩頭、咸菜、蘿卜絲湯唄?!?p>  閻埠貴扔掉手里的笤帚枝,瞪著眼睛問道:“景年,你這是拿的什么啊,一股子腥味?!?p>  “哈哈,三大爺,您老這鼻子可真靈?!?p>  陳景年像是被撓了胳肢窩似的,眉飛色舞地邊說邊從袋子里拿出了那只兔子,道:“我前天在城邊看見這只兔子了嗎!今天趁著周末,就讓我給踅摸著了,您看看!”

  “哎呦喂,我看看,我看看?!?p>  閻埠貴的眼睛在陳景年把兔子拿出來的那一刻就直了。

  等陳景年說完,他迫不及待地上前,提了起兔子耳朵,連聲說道:“了不得,了不得??!這皮毛,這、哎?景年,你這神了啊,這是拿崩弓子打的吧,還打的兔子眼睛?!?p>  “還行,哈哈,趕巧了。”

  陳景年后退了一步,有點后悔沒來及把紙團塞上。

  “這是兔子,哎、哎、這可真肥啊?!?p>  三大媽聽見閻埠貴的聲音,也從屋里出來了。

  “三大媽?!?p>  陳景年又笑了笑,摸著腦袋說道:“三大媽,我也沒想這兔子這么肥,就是想著給囡囡弄點肉補補身子。

  您也看見了,滿院子的這些孩子就數(shù)囡囡的身子弱,這眼瞅著就要入冬了,不補點秋膘怎么成,我在城邊草窠里摸了一下午,身上都濕了,才打到它?!?p>  “景年,要說你這當哥的是真夠格,什么好的都可著囡囡?!?p>  “可當不起您這么說,我當初養(yǎng)病的時候,囡囡一天才喝一碗糊糊,小臉都瘦成什么了?!?p>  “囡囡腦子好使,在學校那是沒有老師不夸她的,我們學校的小冉老師都快把她捧起來,放腦門上頂著了?!?p>  閻埠貴提著兔子就是不撒手,眼睛都要把兔子給吞了。

  這話是越說越好聽:“這回區(qū)里的數(shù)學競賽,囡囡可是我們校的最大希望,這小家伙口算三位數(shù)以內(nèi)的加減法都不打錛,沒事問老師道題,能把老師問迷糊了……”

  “哈哈,瞧您說的?!?p>  陳景年打了個哈哈,接著說道:“本來還想給她補補腦,結果鐵珠子一下子就打進兔子眼睛里去了,這兔子腦袋也用不上了,我得趕緊拿刀把兔子腦袋剁下來扔了,要不這肉啊該混上鐵銹味了?!?p>  “別啊,景年,這兔子可不是這么個拾掇法?!?p>  閻埠貴架胳膊一擋,笑道:“景年,信得過你三大爺不?!?p>  “您這是哪兒的話啊,三大爺,您老是知識分子,教書育人的老師,不信誰也不能不信您啊?!?p>  陳景年裝作不明所以地樣子,愣頭愣腦地說道。

  “那就成,這樣啊,景年,你三大爺我呢,沒啥別的手藝,但是說起收拾兔子,熟個皮子那是手拿把攥。

  三大爺也不和你外道,這兔子,三大爺幫你收拾了,皮子給你熟了,你呢?就把兔子腦袋給三大爺,三大爺留著釣魚打窩子用?!?p>  閻埠貴提著兔子晃了晃,仰著臉看著陳景年。

  “斧子,你三大爺祖籍可是山西大同的,大同做兔子腦袋是出了名的……”

  三大媽絕對是個合格的捧哏選手,說話溜縫非常有一手。

  “哎呦喂!感情,我正為怎么拾掇它犯愁呢。您拿去,甭說兔子頭啊,那兔子肚子里面的腸腸肚肚也都給您留著釣魚打窩子,您知道囡囡嘴刁,這些下貨都吃不了?!?p>  陳景年連連作揖,一副丑媳婦找到下家的樣子,末了,又笑著道:“對了,三大爺。我聽說兔子屁股里有臭腺,麻煩您也幫我摘了去,我這先謝謝您嘞?!?p>  “成啊,這都不叫事,等、等我這就動手,收拾完就給你送過去?!?p>  “瞧您說的,這都夠麻煩您老的了,您老咳嗽一聲,咳嗽一聲我就過去取?!?p>  陳景年和閻富貴兩口子像是剛吃完相親飯的親家似的,熱熱乎乎地說了幾句客氣話,才各忙各的。

  陳景年進屋后開始洗手做飯,院子里吃完飯出來遛彎的人也多了起來,很快就在閻埠貴家門前聚成一堆,對著那只兔子品頭論足起來。

  都是些什么“斧子啊、幫忙啊、這兔子怎么怎么樣啊”的話,不停地傳進陳景年的耳朵里。

  陳景年拿著那把開了刃后,紫微微、藍哇哇的錳鋼菜刀切了白菜和蔥花,挖了一匙尖葷油,熬了一鍋糊糊。

  和李憲文一起吃了飯,回來的時候又和院子的鄰居們聊了幾句,無非就是兔子在哪打的啊,怎么打的啊的那幾句話。

  刷完碗筷,開始燒水,今天是周末,李憲文洗澡的日子。

  箍了鐵條的木桶中倒上熱水,把李憲文的臉熏得通紅。

  李憲文舒服地泡在水里,對著正給他搓背的陳景年數(shù)落道:“老大傻,老二壞。你姐不傻,但真沒你主意多,還凈是些彎彎的蔫主意?!?p>  “您看您說的,欲求與之,咱這是想人之所想,急人之所急?!?p>  陳景年一邊用毛巾從李憲文肩膀上的一處傷口擦過,一邊說道:“三大爺一家就好占便宜,出門不撿錢就算賠的主,您是沒看見他看兔子的那個樣子,我覺著這兔子燉了之后都得少三層肉味?!?p>  “都是從苦日子過來的,閻老西是愛占便宜,有點小心思,那是因為他家就他一個掙錢的,職稱評不上,工資又不高,不省著點就得挨餓,這人??!窮生奸計,一窮這肚子里就長彎彎腸子?!?p>  “您說得對,要是他真有壞心思,別說兔子腦袋和肚子里的那些掛件了,就是一根兔毛我都不能讓他得著?!?p>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別人怎么樣和咱們不挨著,心里知道怎么回事就行,你得學你干爸,別學我。”

  “您們老哥幾個,各有各的好,我爭取把優(yōu)點都學了?!?p>  “你就是尿盆鑲金邊。”

  “您這話說的,我可給您擦著背呢啊?!?p>  “不是快擦完了嗎?!?p>  “這、我說就沒見過像您這么卸磨殺驢的啊?!?p>  “哈哈,再給我搓搓左面,你就去歇著吧,我再泡會兒?!?p>  “成,一會我再給您添點熱的,我再把木料拿過來,趁著亮趕緊給我姐和我干媽她們把簪子雕出來?!?p>  陳景年給李憲文搓了搓左面,那里有一處貫通傷,前后都留下一個深深的肉坑。

  完事后,倒了杯水放到了旁邊的凳子上,出去拿著已經(jīng)完成粗雕的幾根簪子回到了正屋。

  李憲文和他有一搭無一搭地閑聊著。

  期間,陳景年又往木盆里填了些熱水,李憲文泡了一會之后,有些困頓,就瞇起了眼睛。

  錳鋼刻刀劃過楠木,像是秋風掠過枝條,稀碎的木屑紛紛落在地上。

  陳景年打算給姐姐雕一個鈴鐺造型的簪子,給干媽雕個如意,給嬸子雕個祥云。

  給囡囡?嗯,雕個卡通小綿羊吧。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古人誠不欺我啊!”

  陳景年愉快地哼哼著,還時不時地在手里耍個刀花。

  他不知道李滿倉求的是幾級車工,但肯定是個心細的。

  這刻刀車得非常用心,全鋼的刀身,刀身微微凹了一點,還特意纏上了一層黑膠布,拿在手里非常的舒服。

  “你這高中是沒白讀,沒事就能拽兩句?!?p>  李憲文睜開眼睛,捧了把水,沖了下臉,道:“不泡了,回窩睡覺?!?p>  陳景年從一旁的架子上拿下一條他小時候用過的、用勞保發(fā)的毛巾縫成的毛巾被,裹在李憲文的身上,把他背回了臥室。

  等李憲文躺好,陳景年把水杯端過來放在炕沿上。

  然后拿臉盆把洗澡水舀出來,倒在了院墻邊的山葡萄藤下。

  “斧子,來看看滿意不!”

  閻埠貴提著被撥了皮、去了頭的兔子走過來,笑道。

  “您老是真利索,這會兒功夫就收拾得了。”

  陳景年接過兔子,也沒仔細看,隨口贊道:“這就是手藝啊,真沒想到您不光學識淵博,這手底下還留著這么一手?!?p>  “哈哈,這算什么手藝?!?p>  閻埠貴非常高興,用手點了點陳景年,道:“不虧是讀過書的,這淵博用得好,用得好?!?p>  “那得嘞,三大爺,我就不和您客氣了,我五叔才洗完澡,我還得把洗澡水倒了?!?p>  “斧子,還有個事,你得給大爺抓把鹽面,我熟兔子皮用。”

  閻埠貴歪著腦袋,瞅著陳景年接著說道:“對了還得給我弄點干草,我得燒點草木灰。”

  “成,您等會啊?!?p>  陳景年把屁股像是被老虎咬了一口的兔子送進屋,在廚房包了捧鹽,又去倉房捆了捆干草,交給了閻埠貴。

蒂姆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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