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云芙
周方慶看不見他們,但是他能根據(jù)聲音判斷出他們大概的方位。
他的樣子很不好看,甚至有些嚇人,但是桑宴辭卻是總?cè)滩蛔〉叵肴タ纯础?p> 奈何臨清畔的手捂著她的眼睛,只好眨了眨眼睛。
臨清畔低頭看著自己攏著的少女,有些無奈。她的睫毛很長,眼睛眨呀眨的掃著他的手心,癢癢的。
周方慶可不知道臨清畔這會兒到底有多心猿意馬,只狠聲道:“說起來,臨清畔應(yīng)該喚我一聲爹!他這名字還是我給他起的,小姑娘,這樣一來,我還是你的公爹呢!”
桑宴辭無語,這怎么還在口頭上占起她的便宜來了。
臨清畔皺眉,知道周方慶的嘴里說不出好話來,便想帶著桑宴辭離開,不料少女拉住了他的衣袖。
“督主,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臨清畔一挑眉:“很重要嗎?”
桑宴辭鄭重地點點頭。
“因為與督主有關(guān),所以很重要。”
臨清畔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緩緩道:“他救了我,我身上的傷疤也是拜他所賜。”
桑宴辭一怔,就在臨清畔有些不耐煩的時候,卻見少女掄起院落中的掃把就往周方慶的身上撲。
“打你這個殺千刀的!還妄想我喚你公爹?你配嗎你!”
周方慶沒有想到事情的發(fā)展方向是這樣的,一時間有些怔愣。
臨清畔看著突然拿著掃把打人的少女,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你瘋了!是臨清畔把我鎖在這里,人不人鬼不鬼的,還把我的眼睛弄瞎了,你與他果然是一丘之貉!”
掃把有點大,桑宴辭打累了,放下掃把勻了一口氣。
“誰讓你把督主送到這么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誰知周方慶像是瘋了一般,使勁去掙鐵鏈,瘋狂地喊著:“是他先害得我!是他!”
桑宴辭像是被嚇了一跳,連忙窩進臨清畔的懷里:“督主,他不會掙開吧?”
臨清畔好笑地看著剛才還張牙舞爪的小丫頭,這會兒就躲在自己的懷里,怕周方慶掙脫開打她。
“那你就乖一點?。 ?p> 桑宴辭捶了捶臨清畔的肩頭:“督主,奴婢可是向著你的!”
臨清畔笑了笑沒說話,只攬著人往外走。
“不用怕,他掙不開。”
“只是,別再看他了,臟?!?p> 桑宴辭點點頭,心里卻是有些無語。
這一個兩個的,都喜歡折磨人,都不會給人一個痛快。
臨清畔見她不說話,皺了皺眉。
其實,他還是有些怕的。
“姣姣,你不在意嗎?”
桑宴辭抬頭,疑惑地看著他:“在意什么?”
見臨清畔的神色,桑宴辭了然,搖晃了搖晃臨清畔的胳膊,桑宴辭笑道:“督主,每個人的過去很多時候不是自己能選擇的?!?p> “就像你我?!?p> 臨清畔笑笑,捉住她的手親了親。
桑宴辭卻突然冷哼一聲:“可是督主第一次見到奴婢就想把我殺了!”
臨清畔一梗,難得地有些不知該如何給自己開脫:“當(dāng)時情況你也看見了,我只是——”
習(xí)慣了猜疑。
見臨清畔情緒有些不對,桑宴辭忙搖了搖他的手:“督主,咱們可以這么想,要不是督主對我有疑,我們還不會像今日這般呢!”
臨清畔笑了笑,輕聲道:“嗯?!?p> “督主,今天天氣好,我們?nèi)タ桨桑俊?p> 臨清畔挑眉,這倒是未嘗不可。
說干就干,臨清畔帶著桑宴辭走到府邸門外,臨清畔轉(zhuǎn)身去牽馬,桑宴辭站在門口,卻見一人猛然沖了上來,不由分說給了桑宴辭一個耳光。
桑宴辭暗罵一聲,誰這么缺德??!
“原來就是你!我記得你,我在皇后娘娘身邊見過你!”
來人竟是云芙。
臨清畔見狀,眼神一凜,快步走到桑宴辭身前,皺著眉查看她臉上的傷勢。
桑宴辭冷眼看著云芙,云芙見臨清畔這樣緊張她,不禁笑道:“我當(dāng)是誰呢,扶姣姑娘不要信王殿下,倒是看上了一個閹人!”
聞言,臨清畔身形一動,桑宴辭忙拉住他。
她們女人之間的事,還是她們自己解決比較好。
“云芙姑娘這是說什么,奴婢與信王殿下之間清清白白,可不是姑娘紅口白牙就能亂說的!”
云芙冷笑一聲:“我亂說?”
“陛下已然為我與殿下賜婚,可殿下的府中卻是有眾多你生活過的痕跡,我倒是想問問扶姣姑娘,到底是什么意思?”
桑宴辭覺得云芙簡直無理取鬧,就算不知道原主為她試藥,這種事也該去質(zhì)問汲勒啊,跑到她面前來又算怎么回事?
“云芙姑娘難道不是應(yīng)該去問問信王殿下嗎?”
“姑娘怕是找錯了人,奴婢之前不過只是個試藥的人,為信王殿下試藥罷了。之前奴婢為殿下試藥,昏死了過去,便被扔到了亂葬崗,只是奴婢命大,遇到了督主?!?p> 說著,桑宴辭轉(zhuǎn)頭看向臨清畔,臨清畔皺眉想說話,桑宴辭便又道:“奴婢不過是個宮女,哪里敢想著得到信王殿下的青睞?!?p> 云芙聽了扶姣的話,倒是覺得奇怪。
汲勒好端端的,為什么要別人給他試藥。
她昏迷的這段時間,汲勒偷偷把她養(yǎng)在府里,她是醒了之后才知道的。
也就是說,扶姣試藥,試的不是汲勒的,而是她的!
想到這,云芙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很快。
再看向桑宴辭的時候,云芙竟是帶上了些笑意。
“如此,倒是我誤會了姑娘,還要多謝姑娘為我試藥?!?p> 桑宴辭像是很驚訝,想要開口問她,臨清畔皺眉,攬住她:“姣姣,時候不早了,我們不是還要去魁山嗎?”
桑宴辭擺了擺手,看向云芙:“云芙姑娘,還請你說明白,奴婢何時為你試藥了?”
云芙笑道:“信王殿下何時有疾了?只不過我昏睡的時日一直住在信王府,姑娘其實是我為試藥。”
“是了,我還聽說,姑娘與我同年同月同日生,王爺要姑娘為我試藥,想是也有這一層的考量?!?p> 說完,云芙看了看桑宴辭,又看了看臨清畔,道:“既如此,云芙改日再登門道謝,告辭。”
說著,也不顧兩人的反應(yīng),就這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