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周人們復(fù)雜的目光注視下,李飛白邊把玩著手里的符箓,一邊走回自己的小團(tuán)體。
封青云豎起大拇指感嘆:“還得看我李公子!半圣都敢打諢。小弟佩服!”
蘇秀婉秀眉一橫擔(dān)心和生氣:“你是真的不要命了,圣人之列脾氣難以揣測,你不怕他一指定死你?”
李飛白云風(fēng)輕云淡般將符寶丟向后者開口:“這玩意兒我用不上,送給你了?!?p> 蘇秀婉急忙接住又恨他一眼:“這么貴重的寶物,隨便丟棄,對圣人不敬,小心一個雷劈死你!不過你的東西我不能要,還給你?!痹捯袈湎戮鸵瓦^來。
李飛白朝前一步,樣子像是真的要拿回符箓,可只是從她身旁緩緩錯過,輕輕附在她耳旁柔聲開口:“我的東西不給你還能給誰?小生告辭?!?p> 李飛白就這樣坦然離開。
蘇秀婉被耳根的溫?zé)釟庀⒘脛拥媚樇t起來,一時腦子空白,心里還不停回蕩著他那句話“還能給誰?難到他知道了?”
她急忙轉(zhuǎn)身望向少年身影的方向,后者半轉(zhuǎn)過來笑道:“因?yàn)槲沂悄憷洗舐?!?p> 蘇秀婉氣的在原地剁了剁腳,心里罵了句:“真是個呆子”順手將符箓收入貼身里袋中,緊緊靠著胸口。
封青云此時正準(zhǔn)備著參加文試詩詞比,早早就把時間空間留給二人,做為一個優(yōu)秀的僚機(jī)不過如此。
宮教習(xí)正準(zhǔn)備宣布二輪詞比開始時,天邊又是一陣寶光輪現(xiàn),霞光萬丈,一半身菩薩凌空現(xiàn)象。
“阿彌陀佛,小靈山殊珠菩薩見聞文試,珊珊來遲,望諸位施主恕罪!”一道空靈之音自天際傳來。
宮教習(xí)自持云上書院修心最好的教習(xí)也難得心中泛起嘀咕“往年也未見諸圣前來,今年怎會如此盛名?”不過亦是起身拜見,嬋妙音一旁持禮而拜。
眾人已是神情麻木,這一天見三圣顯神,實(shí)屬千載難逢,久久難以回神。
殊珠菩薩站在云端笑呵呵道:“貧僧好對,早是諸位知曉,今遇良對,實(shí)屬難耐,阿彌陀佛,罪過罪過!結(jié)造化于諸位,望諸位寬心!”
話畢,七彩霞光如瀑布一般飛灑下來,游蕩于文海之上,海天映照,波光瑕接,似于銀河行走,游蕩星月之間。
眾人皆是忘我,各有所獲所得。
蘇秀婉在一旁流出熱淚喃喃自語:“我仿佛置身星海,游離方外,自由逍遙,美不勝收!”
封青云直接沉醉于書詞歌賦世界之中。
只有李飛白閉眼睜眼間便蘇醒過來,見眼前眾人皆醉于夢中也不見怪。
宮教習(xí)感慨萬分“佛家小三千界就如此玄妙,世間萬法何不瑰麗!”
殊珠菩薩看見李飛白并不受大道影響,心中也是微動輕聲開口:“想必汝就是李公子吧!真是俊彥之至,得天獨(dú)厚!既然汝不得此造化,貧僧便送你一物,以結(jié)善緣!”空中飛來一物,金光燦燦,透射天際。
李飛白抬手接住先是一禮開口道:“不知老菩薩有何指教?李小子我洗耳恭聽!”
殊珠菩薩笑了笑點(diǎn)頭:“談不上指教,汝之一對,極其玄妙,貧僧趣對一聯(lián),‘鏡涵火樹堤’雖談不上絕對,卻意境相合。”
李飛白略做思索點(diǎn)頭:“老菩薩境界高深,此對包羅萬象,意境高遠(yuǎn),小子受教?!?p> 殊珠菩薩哈哈大笑兩聲:“李公子后會有期,貧僧告辭?!?p> 待殊珠菩薩走后,李飛白細(xì)細(xì)查看手中金光寶物,分明是一顆玲瓏剔透的寶珠,他心中揣摸“莫不是傳說中的舍利子?”
見著回過神來的封青云,隨手就丟給他了,后者揚(yáng)手一接,在掌中定睛一看,身為宰執(zhí)之后的他多少也有些見聞,連忙開口拒絕:“李兄此物貴重非凡,不宜贈送,還請收好!”
李飛白擺擺手,淡然道:“她們兩個都有了,我這個老大可不能厚此薄彼!”
封青云一時語塞,知曉李飛白是何性格的他也不得不鄭重收好舍利子,然后告罪一聲竟直接告辭歸家。
蘇秀婉看著離開的封青云也是有些疑惑,不過沒有多問。
詞比這才在宮教習(xí)的宣布下遲遲開始,取梅花為詞眼。
這次夏太子沒有露面,只是河洛夫人一首詠梅詞,讓眾人皆是拍手叫絕,就連宮教習(xí)都稱贊,其詞之立志高遠(yuǎn)!
嬋妙音依然填了一首暗摻佛理的詠梅詞,其中一句“如不見梅來,何知寒風(fēng)凜冽,怎怕千刀萬剮?”讓李飛白也頗為贊賞!在加上那天人般的容貌身姿,大半男子為之傾倒。
封青云缺場,蘇秀婉填了首以梅詠志之詞亦是不凡。
在眾人填詞收筆后,李飛白才慢悠悠地提筆寫下詞名:
《卜算子·詠梅》
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dú)自愁,更著風(fēng)和雨。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ㄗ髡邩?biāo)明原著南宋·陸游·號放翁)
一詞方成,天地變色,四面八方莫名襲來陣陣梅香,寒氣涌動,百花爭艷卻依舊壓不住那一抹清淡香氣,宮教習(xí)震驚無比,激動顫聲道:“這難道是千百年難得見一回的……詞成道顯,這……這簡直……嘆為觀止!”隨后他看著李飛白的身影不知在思索什么。
意象持續(xù)了半刻鐘,空中才緩緩傳來亞圣那獨(dú)特溫柔的聲音:“爾等氣運(yùn)受圣道加持,當(dāng)好生努力,不辜負(fù)這世間絕至美好!填詞至道,當(dāng)賞!”
話畢,一縷清風(fēng)撲來,李飛白衣袍一陣飛舞,隨后歸于平靜。
宮教習(xí)心中又是一震“這可是儒道三寶之一的‘翻書風(fēng)’不是所有人都修行而得,能得此物者鳳毛麟角,況且更重要的莫過于它乃亞圣修得!”
李飛白拜謝過亞圣。
人們慢慢從意境中醒悟過來,各自收獲良多,甚者以至于痛哭流涕,感悟至深。
勝者自然一目了然,河洛夫人也是悻悻離去,心中悵然。
蘇秀婉立在李飛白面前不知如何開口,有種感覺,仿佛他越優(yōu)秀,就離她越遠(yuǎn)。
李飛白看了她一眼輕輕一笑:“呵呵,不過小道爾,何足掛齒?汝何故震顫如枯木立野?”
蘇秀婉眉頭一皺,揚(yáng)起拳頭不講道理地朝他迎面遞出一拳,結(jié)果矮了一節(jié),輕輕錘在后者胸口上,見他沒躲,她才知道原來自己從未走遠(yuǎn)。
她眼中少年如白日春風(fēng),又瀟灑自若讓人不禁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