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映月郡閑游幾天,李飛白發(fā)現(xiàn)能入他法眼的美食甚少,好在廣銷大周的叫花雞能隨處買到。
吃著叫花雞,他一邊看著封青云的回信,滿篇皆是上古的各種故事傳聞,足足十幾頁,還附有一張古卷。
看完這些,李飛白心里都不得不贊賞封青云的性格,真的實在——全信只有最后四個字“一切安好”提到他自己。
蘇秀婉沒有回信,只有兩張獸皮古卷。
李飛白看完古卷,思緒飄遠,她是否安好?她有何困處?她為何不回信?
想了很多也沒有頭緒,于是再提筆寫了一封:
“蘇二啟安
我目前已出上京,回北巍老家一趟,你若有閑時,務必回信,大哥我甚是想念!”
彈了彈信紙,看著那云卷云舒,讓人賞心悅目的字體,他覺得自己的書法似乎又有長進。
老師的回信起了大用,不僅解答了他眾多疑惑,還附有一本古樸老舊的《古今通譯》,信中強調(diào)此書掌握后即刻歸還,只做部分參考,不能全信,若有難解疑惑,書信來往。
李飛白再一次打心底覺得,有個良師真心不錯!
透過古卷那歲月斑駁的厚重壁障,李飛白仿佛置身于上古神話世界……九日同空,焚天煮海,瑰麗至極!
太乙元(紀年),神羿持烈陽(神兵烈陽弓),金烏九死,亡大荒……遇五行者,活。
太光四,天亂(一種災難),五行者阻之,隕。
太真末,伐天啟,仙者皆死,紛爭四起,天地崩裂,四海烹煮。
太華中,伐天止,諸界再無仙者,五姓四族,分天下治。軒轅,神農(nóng),神人,湯姜,虞姚,修羅,石人,不化骨,鬼仙。
太中始末,天魔遺禍,具五行者皆死,五古宗,余古華。
李飛白閉上古卷,輕捻眉心,這上古之事太多太亂,他只有一個大概輪廓:
“五行修道者在上古非常厲害,最后卻不知為何經(jīng)過一場名為‘伐天’的戰(zhàn)役后,便逐漸消失在歷史長河,而上古太華紀年又稱之為仙!后面天魔作亂和五行者又有何關(guān)系?為何五行者在太中這一整個紀年會盡數(shù)死絕?古華宗是上古傳承門派!”
李飛白心中久久難以平靜,知道的越多,解開問題極少,他心中疑問反而越多,而這些事情直接請教老師,不一定會得到解答,若是如此亞圣早就為他解惑了,是什么讓諸圣都不輕言上古?
越是思量,諸多問題便如洪水決堤般涌入腦中,讓李飛白也不得不作罷。
他翻開《古今通意》,查到那五姓后代分別為姬,焦,洛,姜,虞。
四族卻無從查起。
李飛白立馬提筆給老師寫信,其中重點詢問五行者在上古的地位如何?伐天戰(zhàn)役由誰發(fā)起?為何五行者皆死?
將信封好,正遇出門投遞,屋中就傳來聲音:
“止步,亞圣派在下來傳口信?!?p> 李飛白有些驚疑轉(zhuǎn)身,
進屋,見一儒袍年輕人坐于中堂。
李飛白先是一拜,問:“不知先生如何稱呼,家?guī)熡泻沃附?!?p> 年輕儒生:“不必知曉我是誰,汝只需知曉,凡涉及五姓問題,不能書寫紙上,亦不能署亞圣之名,這是禁忌!汝可明白?”
李飛白:“學生明白!不過我要如何聯(lián)系老師?”
年輕儒生有些鄙夷:“汝難道未習得書風?亞圣那日贈汝那一縷便是。思之即出,對其明言,亞圣自然知道!”
李飛白有些尷尬:“學生修行尚淺,先生見笑了。”
年輕儒生轉(zhuǎn)瞬消失。
李飛白心中誹復“脾氣真是古怪,我才入學三年,神仙才修得到翻書風吧!”
年輕儒生憑空顯現(xiàn)身形神情古怪:“神仙過于寥贊,我兩年便修得此風,四年修得他心通,卻實在不知,你有何才能入得亞圣法眼!”
李飛白心里一驚正欲反駁,年輕儒生卻早走了。
他心里有些無奈“這都什么人???”
他心中有些憤懣,隨意翻開《古今通意》,一陣清風拂面而來,書頁翻飛,卻不影響他閱讀。
李飛白心底明白這便是自己的翻書風,心中卻提不起勁,他對著翻動的書頁抱怨:“早點不來,被人嫌棄了!你才露面,可惡!”
那縷清風仿佛通曉其意,書頁翻動戛然而止,一旁硯臺被吹動,剛剛寫完信剩下余墨被吹灑在地,分明寫著:
“自己沒本事,怪我?”
李飛白心里微怒,撈起袖子:“嘿!我還治不了你了?”
突然風聲大作,吹的他衣發(fā)亂飛。
他看著銅鏡中風中凌亂的自己,也是自嘲笑道:“哈哈,最近研習上古真是有些瘋魔了!差點和一縷風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