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扶搖郡稍做休整,李飛白決定去尋阿瓜的跡向。
剛出扶搖郡,他就莫名有種被盯上的感覺。
他使出渾身解數(shù)都沒能擺脫那名跟蹤者。
眼前黃石圖沒研究明白,老師被發(fā)落天外天,阿瓜又不知蹤跡,還被一個不明身份的人盯上。
李飛白倒霉透頂心里嘀咕“人倒霉時喝涼水都塞牙,古人誠不欺我!”
他反復(fù)試探,發(fā)現(xiàn)回到扶搖郡,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便消失得一干二凈,來者是敵是友?有何目的?
李飛白腦子轉(zhuǎn)的飛快,想著解決辦法。
如果對方只是限制他出入扶搖,那他一直不出郡便是最好的選擇。
若是對方等到援軍來個甕中捉鱉,他待在原地必死無疑。
盤算了一會兒,始終放心不下阿瓜,李飛白決定冒險一搏。
既然對方不敢在城中出手,那就挑一個對他自己最有利的地方。
李飛白想到自觀星山脈發(fā)源的那條大河,剛好流經(jīng)扶搖郡附近。
上次只是匆匆一眼,未曾想到還起了大用。
他修水行,天時不可決斷,人和不占,自然得挑好地利。
準(zhǔn)備好后,他即刻出發(fā),不得不說楚戰(zhàn)那便宜舅舅真舍得,給了他不少寶貝。
李飛白邊走邊在路上研究起手里的一朵黃金雕刻的牡丹花,不知有何用途?
到了大河邊,他先假裝觀景,沿著岸邊游玩許久都不見那神秘人出手。
李飛白心里也泛起了嘀咕“這人真是難纏,謹(jǐn)慎至極!”
一計不成,又生一技。
他假裝蹲下洗臉,靈覺五識皆留意四周。
突然自后背處飛來一道勁風(fēng)。
李飛白翻身躲過,暗器擊空落入水中。
又接連幾發(fā)朝他射來。
一陣慌忙地懶驢打滾躲了過去。
等他緩過神來時。
一遮擋嚴(yán)實的灰衣人抽劍朝他殺來。
來不及抽劍,他只能用先前在扶搖裝于手臂上的護(hù)腕硬抗一擊。
“鏘!”
一聲脆響,李飛白被擊出數(shù)丈遠(yuǎn)。
肺腑一陣攪亂,尋常人根本不具備這種力氣,他心中大驚“來者怕是修行者,實力還在他之上!”
強(qiáng)忍難受,趁著灰衣殺過來這段零星時間,拔出懷中藏劍。
“錚!”
“鏘!”
剛拔出劍,二人短兵相接,硬接幾招后,他被震得虎口發(fā)麻。
李飛白換右手持劍,甩了甩剛剛被震麻的左手,心里罵道“不講武德,偷襲下作!”
灰衣接連出招,他只能堪堪躲避,衣袍被割裂,滲出鮮血。
李飛白知道這么下去必死無疑,激發(fā)靈穴,一陣水汽翻涌,擊退灰衣人。
雙方分開數(shù)丈。
李飛白喘著粗氣,渾身破損,狼狽不堪。
灰衣眼神輕蔑地看了他一眼,收起長劍,手中飛速掐訣。
李飛白心中又是一震,可未學(xué)法術(shù)的他,只能硬著頭皮激發(fā)靈氣擋在身前。
一道炙熱火球飛快朝他轟來。
李飛白大喝一聲,以最大限度激發(fā)靈穴,水汽瘋狂涌動,不規(guī)則的把他包裹住。
“轟!”
一聲巨響,李飛白這次飛的更遠(yuǎn),在濕潤的河灘上翻滾幾下,才卸去力道。
他連忙起身,強(qiáng)咽下一口鮮血,一身白袍早已滿是血垢污泥。
他強(qiáng)制自己冷靜下來,對方分明來取他性命,可不能掉以輕心。
灰衣有些驚訝,這一擊竟未能得逞,不過又立馬掐訣,準(zhǔn)備最后一擊。
于是在他方才的驚訝到平靜,又到驚訝中——李飛白亦同樣掐訣,手法和他一摸一樣。
灰衣人不屑一笑,手中動作更快。
李飛白腦海里記下了方才對方手中術(shù)式,幾乎只慢半拍。
二者一前一后,祭出法術(shù)。
火球比先前更大更猛烈,李飛白這邊飛出一水團(tuán),看起來弱不禁風(fēng)。
“砰!”
兩者相撞,發(fā)生巨大爆炸,霧氣沖擊過來,灰衣用衣袍遮擋臉面。
可直覺讓他用長劍抵擋。
只見李飛白自霧氣中飛快遞劍而出,身上衣物早已破損不堪,臉上滿是灰塵。
灰衣驚駭,慌忙一擋。
長劍碰撞,他被逼的不停后退。
李飛白不依不饒,拼命還擊,使出畢生所學(xué)。
一開始盡占上風(fēng)的灰衣在李飛白的瘋狂進(jìn)攻下,有些狼狽。
可他沒注意到李飛白左手出劍,右手竟一直在掐訣起勢。
灰衣動怒,大喝一聲。
李飛白被氣浪震飛。
與此同時,凌空中他用右手祭出法術(shù)。
灰衣駭然,目眥欲裂大喝:“不——”
一聲巨響,被擊飛數(shù)十丈開外,李飛白也飛出數(shù)丈。
二者一前一后落地,發(fā)出兩聲悶響。
過了良久。
“咳……咳……哇呃……”
李飛白用左手支撐身體坐起,咳了幾聲,心中再難忍受,吐了口血。
緩過神來,看見不遠(yuǎn)處的灰衣躺在地上沒有動靜,他才長舒一口氣。
“我的祖師爺?。〔铧c就交代了!”李飛白心里依舊后怕。
掙扎著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向灰衣。
用劍鞘戳了戳,沒有反應(yīng)。
又等了好一會他才敢走近查看情況。
灰衣胸前大塊凹陷下去,衣袍殘破,面罩早不知蹤影,是名臉被血污模糊的年輕男子,雙目瞪圓,似乎至死都不相信眼前所見。
不得不說修行人的生命力極其頑強(qiáng)。
灰衣口中不時吐出鮮血,胸口還在竭力呼吸,生命掙扎著想逃脫厄運的蛛網(wǎng)。
李飛白抬手一劍結(jié)束了他的痛苦。
摸索片刻,就得到一儲物袋。
正當(dāng)他想打開查看一二,袋子突然炸裂,一陣金光冒出,李飛白飛了出去。
“咳咳咳……”
李飛白被震得七葷八素,爬起來,看著被炸的滿天都是的“戰(zhàn)利品”。
自己身上更是身不遮縷。
他氣不過,瘸著小跑過去踢了幾腳死去的灰衣。
“你們這些修行的,一個個肚子里全是壞水,小爺差點著了你的道!”李飛白氣急敗壞罵了句。
才發(fā)現(xiàn)楚戰(zhàn)賞給他的那朵牡丹少了一瓣。
撿拾了一些沒徹底毀壞的物什,收起一張其上寫著“筑基”二字的破爛絹布。
他來到湖邊,看著湖中自己的狼狽倒影,才真正回過神來。
從一開始到灰袍身死,才半炷香的時間。
修行一路上爭斗不斷,身死道消分分鐘都在上演。
從沒人領(lǐng)他入門,直到親身體會過后,他依然覺得這次自己能活下來都是帶著些許僥幸。
“實力和經(jīng)驗還很欠缺啊!”他心里感嘆。
李飛白草草收拾了一下,臨摹記錄下灰衣人的穿著相貌,把他丟進(jìn)河中,顧不得療傷便直接回扶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