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郎情妾意念頭通,浮生若夢半日游
紅薯酒度數(shù)低,喝多一樣醉人,半夜起來灌了幾瓢涼水,解了渴也送走了睡意,索性披衣躺在床上,就著煤油燈橘紅色的燈光,思緒滿屋。
前身加后世,快一個甲子的人了,一直都是孤身一人,突然有個人闖進自己的生活中來,不止現(xiàn)在,還有將來幾十年的日子,張躍民很恐慌。
哪怕他是后世穿過來的,他始終是個俗人,沒有經(jīng)歷過,就是沒有經(jīng)歷,他不知道能不能經(jīng)營好以后的生活,能不能做到對一個人始終如一。
回想今天芳子的堅定,就如同這深夜的燈光,明亮且溫暖。一個女人能為自己做到這一步,自己有什么理由退卻。
更何況,這幾日芳子幾乎每天都來,忙前忙后,洗衣做飯,除了這個房間沒進來,早已慢慢滲透進自己的生活里了。
芳子不是后世那種化妝品整容術,改造出來的美女,有著一種這個時代獨有的美,手掌不柔軟,甚至還有點糙,臉蛋總是紅紅的,掛著笑意,特別是兩個酒窩,攝人心魄。
“張躍民呀張躍民,你還在想啥呢,這么個大美女鐘意你,你就偷著樂吧”
給了自己輕輕一嘴巴,嘿嘿一笑,吹燈翻身睡覺。
“我也嘗嘗這愛情的苦。”
………………………
同一時刻,芳子也沒睡著,捂在被子里,捧著自己滾燙的臉蛋,回味著剛才嫂子教自己的馭夫術。
今晚,大哥喝醉了,嫂子把他弄到床上后,嫌味大,跑來和自己擠著睡,姑嫂兩人說了半宿的體己話。
其實嫂子也是剛嫁過來大半年,和自己差不多大,她有啥的馭夫高招,結(jié)婚前連面都沒見過,典型的盲婚啞嫁,不過她很幸運,大哥對她好,一家人相處的都不錯。
睡前姑嫂兩個有說不完的話,都是圍繞著張躍民,嫂子蒙著被子偷偷告訴她,婚后的生活,特別是哪些事,叮囑她一定得守住最后的底線,別還沒結(jié)婚就被哄騙去了身子。
芳子一大姑娘,哪聽過這些,面紅耳赤中聽得一知半解,也不好意思細問。暗想,民子哥多英俊正派的一個人,怎么會干這些事哩。
以前她家也有好多人來說親,她都沒同意,非要見一面再說,她不想和以前村里的姐妹一樣,結(jié)了婚才知道自己的丈夫長啥樣,也是家里爸媽都慣著自己,這些年都沒催。
張躍民自己很早就知道,知道他是下鄉(xiāng)的知青,也碰到過幾次,但那時候沒往這方面想過,感覺像是天邊的人一樣,和自己沒關系。
今天酒席上,她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跑上去,總之就是不想錯過這個男人,接觸的越多,越是被他吸引,不光長相,才華,還是那與眾不同的性格。
“嗯,還是娘的眼光好,嘻嘻”
從被子里探出頭,長出了口氣,總算是成了,睡覺,睡覺,明早去找民子哥玩兒。
……………………………
翌日,星期日,學校放假。
午后,張躍民和芳子漫步在打谷場下的小河邊上,柳枝隨風擺,秋葉漫山紅。
河水靜靜流淌著,在這個山谷里轉(zhuǎn)彎,形成了一個積水的深潭,張躍民撿起地下一塊石頭,打了個水漂,手生沒掌握好,跳了兩下就在眼前撲通沉下去了。
不給面子啊,張躍民尷尬的笑了笑。
“咯咯…咯”,一片銀鈴般的笑聲翩然而至,或許是怕笑的太張揚,還用手輕輕遮了遮,一雙明眸彎成月牙形,嘴角上翹,兩個酒窩盛滿了快樂。
張躍民都看呆了,d(?д??)。
昨晚過后,兩人關系明顯上升,芳子來學校,張躍民想帶她出去走走,公社太遠了,又沒有電影院,后世戀人們?nèi)壳?,吃飯,看電影,開房,一樣都沒法做。
只能在村里田間轉(zhuǎn)轉(zhuǎn),芳子沒意見,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去哪都一樣。
張躍民隨手扯下幾根柳條枝,編了個圓圈,又跑到田埂邊,找了幾朵野花,紅的,黃的,點綴在上面,一個簡易的花環(huán)就成功了。
輕輕的戴在芳子頭上,呼吸打在耳上,肉眼可見的紅透了,張躍民捉弄心大起,對著耳垂輕輕的吹了口氣,芳子如驚兔般跳起來,手還不忘護住頭上的花環(huán)。
“民子哥,你咋學壞了”
嬌嗔完,又跑到河邊,找尋平靜的水面,看下自己的倒影。
張躍民躺在河埂草地上,雙手枕在腦后,看著秀靨比花嬌,人面勝花紅的少女,說道:
“別滑下去了,不用照,漂亮的緊”
“嗯嗯”芳子聽話的跑過來,學著張躍民的樣子,躺在旁邊,看看他,再看看天,偶爾兩眼對上,又慌忙側(cè)過去看天空,芳子怎么看,都覺得天上的云朵都在笑她。
陽光正好,微風不燥,身邊有他。
昨晚沒睡好的芳子,在這河邊,居然睡著了,張躍民脫下襯衣,輕輕蓋在她身上。半撐著上身,拄著腦袋,欣賞著睡美圖,睫毛蔥蔥,雙唇微頜,睡著了俏臉也帶著笑意。
不行,不行,不能再看了,再看就化身狼人了。張躍民起身走到河邊,脫掉長褲,穿著短褲就下河,一頭鉆進水里,冷靜冷靜。
一個黑影劃過,差點撞上張躍民的臉,條件反射般一手抓去,鉆出水面,
“臥槽,這么大條魚”
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般,張躍民在河里來回撲騰,驚醒了芳子。于是一場浪漫的秋日戀愛之行,變成了捉魚摸蝦之旅。
兩人大呼小叫,一個在水里,一個在岸上,玩的不亦樂乎。這的魚蝦,似乎沒有經(jīng)歷過社會的毒打,傻不拉幾的,張躍民這個爛手藝,也抓了不少。
芳子徒手挖了個小沙坑,接住張躍民扔上來的。
還是柳樹,折了些柳條,抽出樹皮把幾個大的魚獲穿嘴綁上,提在手上,小的給放回河里去。兩人踩著夕陽的余暉,往家走去。
路上碰到趕著牛,背著犁田耙的芳子爸,張躍民連忙上去接過犁耙,芳子也嘰嘰喳喳和他爸說著話,不時舉起手中的魚,又指指張躍民,逗得把式叔哈哈大笑。
從這里已經(jīng)可以看到村子里的,裊裊炊煙,老牛也哞哞輕聲叫喚著,不時在田埂上快速卷上一口青草。
張躍民突然想起來一首歌,忍不住高聲唱起來:
“走在鄉(xiāng)間的小路上,暮歸的老牛是我同伴”
“藍天配朵夕陽在胸膛”
“………………”
安靜的過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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