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閃電歸來
已經(jīng)不用被當(dāng)做人質(zhì)挾持的菡怡本來被一根鎖鏈綁在城樓旁邊的柱子邊上，但當(dāng)她目睹著自己同胞的苦難，泣不成聲，這時大概是刺激太過，她忽然悲呼道：“老公！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們！”緊跟著她就往往柱子一撞，腦殼登時破裂。
小侍女邪蓮與陸玄頓時大吃一驚，邪蓮更立刻趕去那邊探看。但也就在她離開這邊的同時，站在陸玄陸大少爺身側(cè)的段約伯忽然發(fā)難。一來是料想不到，已經(jīng)被小侍女邪蓮控制住的他，仍能保有些微的自我意識；二來……段王爺畢竟不愧是一代高手，真悲哀，就算他只剩一成功力，依舊強陸玄十幾二十倍。只在眨眼間，他便空手奪去了陸大少爺刺向他的天晶劍，順帶的氣勁就將陸玄扯倒在地，跟著眼神空洞的段王爺就要揮劍斬落，邪蓮倉惶欲救，卻已來不及。
不過，也真不曉得這家伙怎么回事兒！天晶劍落至中途，卻忽然止住，段王爺舉目四顧，看看血泊中的愛妻，再望向要塞外血肉橫飛的戰(zhàn)場，虎目中忽地流下兩行清淚，縱聲悲嘯，跟著就將天晶劍往頸中一揮，劍刃鋒利無匹，血光乍現(xiàn)，人頭已經(jīng)掉了地。
陸玄陸大少爺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好半晌仍說不出話來。不久，小侍女邪蓮卻連忙趕過來確認他有沒有受傷，接著邪蓮還向陸玄報告道：“菡怡傷勢很重，但我仍有把握救得回來，至于這個……當(dāng)然是死得透了，不知道主人打算如何處理？”
“活著的先醫(yī)好再說，至于死掉的這個……”陸玄面色凝重道：“他好歹也是一代武學(xué)宗師，生前英雄了得，我們不能任由他暴尸荒野！”
“??？”小侍女邪蓮面露訝色，顯是想不到自己追隨的這個無恥的大少爺會有這個答案。
“那么……要厚葬他嗎？”小侍女邪蓮盡職地問道，
“這個……唉！要多花錢的事就省了吧！”陸玄陸大少爺隨即揮手吩咐道：“把他的腦袋用石灰裝了，送回王都，就算被我干掉的吧！軍部大概會把這首級懸在城門口耀武揚威，那樣就不算暴尸荒野了。這么好賺的軍功，千萬別浪費！”
“少爺，您……還真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大賤人！”小侍女邪蓮終于還是沒忍住，開口吐槽道。
“說得好，把它當(dāng)作我的墓志銘吧！”——某底線在哪里，米線又在哪里的大少爺悠然說出了這句話。
如果說，陽關(guān)城的戰(zhàn)勝，還是種僥幸的話；那這次成功攻陷小君堡要塞，就絕對是一項奇跡。盡管在以少勝多的比例上這次沒有刷新上次的紀錄，但是一舉拿下號稱“不落之城”的小君堡要塞，幾乎殲滅所有應(yīng)國守軍，大武這邊三萬人雖非滴血不流，但傷亡也是極少，畢竟躲在城壁上操作武器打一堆被藥翻竄稀的對手，會有什么傷亡？這個偉大的戰(zhàn)果，在最短時間內(nèi)轟傳整個九州大陸。
由于事先沒有料到陸玄一行真的能攻陷南召城（小君堡），兵部為了緊急派人來占領(lǐng)、接管要塞，著實花了番功夫，而在他們到來之前，小君堡要塞中的陸玄陸大公子自然是忙著處理善后。把要塞內(nèi)大量物資變賣，中飽私囊，這是所有軍官的必然夢想。
至于要塞內(nèi)的應(yīng)國居民，基于人道立場，酷刑虐待這種卑劣手段，擁有高尚武者精神的陸玄陸大少爺，自然是不屑為之的，但為了節(jié)省糧食，由小侍女邪蓮聯(lián)絡(luò)各國的奴隸商人，將城內(nèi)數(shù)十萬男女老幼居民，以戰(zhàn)俘為名，全數(shù)販賣干凈?？廴ジ骷壐黜椃众E，落入陸玄陸大少爺口袋的，竟有白銀三十萬之多，真是賺翻了。
在等待兵部派來的守將接管小君堡的期間，其實還發(fā)生了一個小插曲。某天晚上，大少爺陸玄熟睡方酣，忽然得到手中萬魂幡器靈魔苓的示警，慌忙躲避，因而逃過了被刺殺的命運；跟著由小侍女邪蓮出手，將三名刺客擒下。
對于一般刺客，久在大武行在皇州城過慣了成平日子的大少爺陸玄本當(dāng)立刻宰了他們了事。但如果是三個年輕貌美的女刺客，那卻又不同了。在小侍女邪蓮的催眠套問下，她們招供出自己是東海上徐國黑龍會的女間諜，日前有一位同伴，在小君堡要塞失了手，遺落一項機密文件，她們則奉命來此處盜取。擒下這三名女間諜，好好了解下徐國的女忍者的底細，對花花公子陸玄來說是個不錯的念頭。
但是，一來剛得勝的陸玄沒有時間在此多耗，早日凱旋皇州城才是正事；二來，陸玄的恩主怡瓏小帝姬前一日忽然緊急傳書，說很高興他再建奇功，然而小君堡要塞一戰(zhàn)，殺孽不小，應(yīng)國必將他當(dāng)成頭號誅殺對象，往后肯定暗殺不斷，為此，陸玄覺得自己不宜多方樹敵，索性還是賣個人情給黑龍會。找出那所謂的重要文件，交給她們，三名女間諜千謝萬謝而去，大少爺陸玄相信這是個正確的決定。
兩日后，陸玄率領(lǐng)原屬于自己的八百騎兵，凱旋踏上歸途。一路上他受盡大武百姓們的竭誠歡迎，陸玄自然也被當(dāng)作民族英雄，甚至根據(jù)之前紫袍大學(xué)士殉國后會如閃電般歸來的傳說，大武民間瘋傳陸玄就是三百年前那位紫袍大學(xué)士?！捌孥E的陸玄”、“閃電歸來的紫袍大學(xué)士”之類的稱呼，一股腦地加諸在陸玄身上。
但考慮到陸家和兵部那些人屬實不對付，陸玄不禁暗暗吐槽“每次勝仗都那么容易，下次他們會不會要求我兩手空空，就去占領(lǐng)敵國首都”。在接近大武行在皇州城時，小侍女邪蓮與大少爺陸玄還是道別了，她要花時間靜養(yǎng)，把從段約伯段王爺身上吸來的精元，全數(shù)融合貫通后，再回到他身邊。盡管不舍，但她畢竟是赫赫有名的大盜“七武岳”，就此帶她入城，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委實不妥，當(dāng)下大少爺陸玄也就同意她的離去。
進入大武行在皇州城大門時，大少爺陸玄和他手下的騎兵們受到了最隆重的歡迎，對于“敗殺拳圣段約伯、殲滅數(shù)十萬應(yīng)國守軍、攻下小君堡要塞”的陸玄，兵部還是擺出了最豪華、隆重的盛大排場，鮮花灑路、樂聲震天，大少爺陸玄一行人驕傲地走過行在的大門。
當(dāng)晚，大少爺陸玄正感寂寞而想去秦淮河故定重游時，一具嬌小身影忽地竄進他的屋內(nèi)。來著不是刺客，而是他最最親愛的恩主怡瓏小帝姬，怡瓏小帝姬喜孜孜而又大大咧咧地摟著陸玄，訴說著他不在時行在皇州城的種種，甚至在離去之時，怡瓏小帝姬還獻上了她粉嫩柔軟的一吻，為陸玄慶賀戰(zhàn)功。
陸玄內(nèi)心的熊熊之火，瞬間又噴薄而出，卻又無處發(fā)泄。他也只能暗暗想著，今晚之事只有一點是和刺客差不多，要應(yīng)付這小妮子，可真是要人命！
來自宮中的旨意在隔日的典禮上，正式宣布了陸玄的升遷。和怡瓏小帝姬昨晚說得一樣，陸玄得以晉升為子爵，官拜萬騎長，賞賜白銀五千兩、大批絲帛綢緞，還有一堆有的沒的例如什么紫金魚袋、緋銀魚袋之類的。這還引發(fā)了大少爺陸玄的一陣不滿，真小氣，還沒有自己在小君堡要塞賺得多，果然在大武皇朝，貪污才是最快的賺錢方法。
而陸玄陸大少爺那變態(tài)老爸還是只有短短的一封信：汝真乃吾之子嗣也！可名曰“真嗣”。自此，陸玄陸大少爺又有了一個“真嗣”的小名。由于大武兵部一時間也還沒想到，該如何分派陸玄這位英雄，確切的軍職尚未發(fā)布，陸玄便整日與恩主怡瓏小帝姬胡混，而命運之扉，也便在他們的少年不識愁滋味中，開啟了另一扇意想不到的門徑。
攻占小君堡要塞，是比陽關(guān)城之戰(zhàn)更要大得不得了的大功。陸玄陸大少爺頓時成為國內(nèi)炙手可熱的偶像人物，軍中的那些紈绔弟兄更是把他當(dāng)作新一代的名將，希望調(diào)到他的麾下任職，甚至一時之間，大武行在皇州城里的衙內(nèi)們，更是紛紛模仿起陸玄陸大少爺?shù)男袨榕e止來。
而陸玄仍然是那個皇州城里的大衙內(nèi)，依舊是那個每天閑晃、勾欄聽曲、夜泊秦淮近酒家的陸家大少爺陸玄；但是當(dāng)初皇州城里眾人口中膚淺的浪蕩子，如今卻改成英雄本好色的大豪杰。陸玄陸大少爺?shù)淖鳛榻z毫未變，為何會得到這樣截然相反的評價？這是一件耐人尋味的事。
走在街上，各家的門閥世家的千金小姐、平民少女，都對陸玄陸大少爺投以熱切的目光；他一走過，后頭便響起連串竊竊私語和少女們的輕笑。連陸玄常去的鬼混那家胡姬酒肆“落花踏”那美艷的胡姬老板娘姬婉，都說不能收民族英雄的錢，更不時朝陸玄陸大少爺拋來媚眼。
大武行在皇州城里的種種變化，讓陸玄陸衙內(nèi)不由生出一股不真實的感覺。踏馬的！國家怎么成了這個樣子！和這些蟲豸在一起，怎么能建設(shè)的好國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