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渡環(huán)顧四周,周圍的人都仿佛淪陷了一般,有些人站起身行走了起來,就像是喪尸片里的行尸走肉一般,眼神空蕩,動作僵硬。一個漂亮的女生癡笑著,緩緩站起身來,舞動著曼妙的身軀,在翩翩起舞起來,她的舞蹈優(yōu)雅,但這個舞蹈像是雙人舞,自己一個人表演顯得有些詭異。還有的并未做什么,只是一個人死死盯著前方,滿臉堆笑。
他們各干各的,互不打擾,就像是沉寂在自己的世界中,感覺不到別人。
江渡看著他們,毛骨有些悚然,他們似乎都瘋了,只有自己還好好的。
“看他們的表現(xiàn),應(yīng)該開始覺醒了吧?”在外面,學(xué)院的教授全來了,“要是精神沖擊太大,只能打斷考試進(jìn)去救人了?!?p> “應(yīng)該不會,我們繼續(xù)看看吧。”
蕾娜看著坐在那里的江渡,他與現(xiàn)在的環(huán)境相比,正常的可怕,這讓她想起了自己當(dāng)初血脈覺醒考試的時候,自己也是這樣,很平靜,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可這是因?yàn)樽约寒?dāng)初已經(jīng)見過了覺醒看到的畫面。
一雙手抓住了江渡的衣服,是他旁邊的那家伙,他看起來并不帥,是個黑種人,他閉著眼嘀咕起他的家族史,江渡不好打斷他,沒辦法只能聽完他的敘述。
江渡抬起頭看了看四周,他們還是如同瘋子一樣,做著可怕讓人不理解的動作。
但講臺上卻出現(xiàn)了一個小男孩,他雙腿交叉在半空中晃了晃,腳上穿著一雙小皮鞋,一套小西裝穿在身上,他的頭發(fā)很長,但還是露出了那雙淡淡的黃金色的瞳孔,正直勾勾的盯著江渡。
江渡也看到了他,他對上了小男孩頭發(fā)下的那雙黃金瞳,他似乎見過這雙黃金瞳。
他是怎么來的?見外面并沒有人來趕走他,江渡有些驚訝,這是考生嗎,怎么沒人趕走他,就像是看不到一樣。
小男孩沖著江渡勾了勾手,淡淡的笑了笑,窗外的陽光打在他的身上,給那對黃金瞳又增加了幾分顏色,看起來很高貴,像是至高無上的神明一般。江渡不知怎么地就推開了桌子,擠在發(fā)瘋的人群中走了過去。
小男孩蹦下了講臺,帶著江渡來到了窗前。
走進(jìn)些江渡才真正看清小男孩,他很漂亮,就像是可愛的瓷娃娃一樣,比他在孤兒院看到的那些小孩子可愛多了。他走著類似貓步一樣的步伐,像極了優(yōu)雅的舞蹈,他牽著江渡,又像是先前那個獨(dú)自演跳的漂亮姑娘一樣,不過這是兩人一起的。江渡跟著他的節(jié)奏,步伐也和他一樣。
小男孩站在窗前,眺望著遠(yuǎn)方。
“你好,我叫江渡?!苯蛇€是決定先打招呼,他覺得這樣看起來莫名其妙,很是奇怪。
“我叫江釋?!蹦泻⑵擦私梢谎郏p輕的說。
“你是誰?怎么來的?我怎么剛剛沒看到你?”
“我是誰?我是你的弟弟呀,哥哥?!毙∧泻⑥D(zhuǎn)過身來,直面著江渡。
“弟弟?”江渡不太理解,他哪里來的弟弟。
“這里是你的精神世界,你會在這里看到你內(nèi)心最深處的東西,你在這里看到了我。”這個自稱叫江釋懷的男孩說,“不過我確實(shí)是你的弟弟。”
“怎么會,你看看他們,他們就像是瘋了一樣?”江渡指了指這些發(fā)瘋的人。
“這次又不是我主動來的,是你召喚的我,怎么能見到我是你的事,要問問你自己?!苯尶戳丝催@些有喜有悲的人。他們兩個在這里,就像是在劇院看非現(xiàn)實(shí)表演的觀眾一樣。
“你不會感到難過嗎?”江釋看著江渡,“你看,他們大多都是難過的?!?p> 江渡想起了蘭萊說的,血脈覺醒考試大多數(shù)人的表現(xiàn)都是難過的。
“沒什么感覺?!苯蓳u了搖頭。
“哼,”江釋一聲笑了,不過他看起來并不是開心的,“哥哥,你內(nèi)心深處是什么我不知道,可是你真殘忍啊,你的難過是由我來承擔(dān)的?!?p> “不過沒什么,誰叫你是哥哥呢,不過哥哥,我討厭那些人類,更討厭你?!苯屴D(zhuǎn)過頭去,繼續(xù)盯著窗外。
“我們貌似是在討論什么很奇怪的東西,你的臺詞有點(diǎn)尬?!苯陕牭竭@些像是兩個男性間的情愛的話,有些不自在。
江釋不在理會他,自己一個人看向窗外。這時的陽光很強(qiáng)烈,將江渡兩人很快便籠罩住了,兩行清淚不自覺的在江釋的面頰上滑落。
江渡看到了,也感受到了,這一刻這個自稱是他弟弟的孩子身上噴涌而出的巨大的悲傷,就像是冰川上的急流,鋪天蓋地的涌了過來,就像是要將他淹沒。這種悲傷并不是演出了的,他的悲傷很強(qiáng)烈霸道,兇狠的就像是一頭發(fā)狂的野獸一般。
“哥哥,你真的好討厭?!苯尣恢滥睦飦淼牧猓瑢⒄局慕蓳砹讼氯?。
江渡忽然感到一陣失重,他以極快的速度落了下去。
但下面并不是德萊特學(xué)院的草坪,而是充滿尖銳的矛,掉下去的結(jié)果只有一個就是被插成篩子,江渡不想要這樣的結(jié)果,他奮力掙扎,試圖抓住什么,但卻沒什么用,一切都是徒勞。
江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揮了揮手,像是在告別。
“再見了,我親愛的哥哥。”
“媽的,早知道嘴就不那么賤了?!彼F(xiàn)在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自己要不是嘴賤絕對不是這種下場。
江渡快速墜落進(jìn)深淵。
他快速在椅子上爆起,渾身冷汗,想起了剛剛最后的場景,江釋像是個小惡魔一樣和他告別。他晃了晃腦袋,想讓自己平復(fù)下來,可剛剛那一幕太過驚悚,他還是后怕。
這時他看到蕾娜就坐在他前面的那桌的椅子上,雙手拖著腮,看著自己。
“這你都能睡著?!崩倌扔行o語,“我還以為你先進(jìn)去出不來了呢,正想救你然后發(fā)現(xiàn)你是睡著了?!?p> “???”江渡才明白剛剛那一切都是不存在的,“我剛剛怎么睡著的?”
“你好笨,自己怎么睡著的都不知道。”
“你剛剛看了一眼講臺,然后就趴下了。”蕾娜頓了頓,“然后和頭豬一樣睡了好幾個小時?!?p> 他睡的時間和遇到江釋的時間是相同的。
蕾娜拿出一個空針管,就要向著江渡的胳膊扎。
“你干嘛?”江渡下意識的躲開了。
“你都覺醒完了,當(dāng)然是抽點(diǎn)血檢測你的血統(tǒng)等級呀?!崩倌茸プ×怂母觳?,用針扎了進(jìn)去。
江渡很怕疼,叫了起來。
“好了好了,別叫了,有那么疼嗎?”蕾娜將血收好,“你現(xiàn)在去吃飯吧,我把你的送到檢測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