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林秋沒事人似的躺在床上看電視,李凌祿氣血攻心,他強(qiáng)壓怒火,啥話也沒說,打包回來的菜和面放在茶幾上轉(zhuǎn)身就走,憋屈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把你看成哥們兄弟,你可這般對我,無情無義的家伙,這種人真不值得心疼。他關(guān)上宿舍門,燈也沒開,坐在床上思來想去今晚發(fā)生的事情,越想心堵的越厲害。宿舍門響起急促的敲門聲,韋林秋在門口大喊凌祿開門,韋林秋說:“我知道你在屋里,請開門好嗎?我知道自己做的不對,心情不好也不能把氣撒到你的身上,向你道歉,對不起?!崩盍璧摏]有理會韋林秋,也沒有開門,如果輕易接受他的道歉,以后遇到事情還不知道咋拿捏他了,索性堵住耳朵不理不聞,韋林秋無趣的離開了。其實,韋林秋并非完全把責(zé)任歸咎在凌祿身上,只是一時火氣上來由不得自己。當(dāng)他看到李凌祿給他帶回來的飯菜時,他的氣如同皮球泄氣般消散的無影無蹤了,自己的小肚雞腸和凌祿的大氣包容比較起來,器量和格局又在那里呢?在凌祿眼里他們二人的間隙愈來愈大,礙于面子的緣故,他不可能不顧別人的感受任由自己的性子來。第二天,李凌祿見到林秋照例打招呼,好像在他身上未發(fā)生任何事情一樣。韋林秋已經(jīng)認(rèn)識到自己的行為實屬過分,凌祿越是如此,林秋心里越是難過,辦公室不是道歉賠禮的地方,二人各自上課去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fēng)?!蔽目埔话嗟慕淌议T上了鐵頭大鎖,學(xué)生齊刷刷地坐在里面晨讀。韋林秋看到冰冷的鐵鎖,火熱的心徹底涼了,手抖的把教案散落一地,身子向前打了一個趔趄,眼前一黑頭碰到門框上。韋林秋大腦中一片空白,在他這里時間好似停滯了,沒有想到學(xué)生如此待他。等他緩過神來,用絕望的眼睛看了看曾經(jīng)熟悉的三尺講臺,學(xué)生都假裝不知,此時他多么渴望有人看他一眼,給上一個安慰的眼神,沒有,什么都沒有,教案被風(fēng)刮的嘎嘎作響,他彎身撿起教案撕的粉碎,漫天飛舞的“雪花”訴說著不為人知的故事,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一把鐵鎖,鎖住心里的愁,困住心中的怨,葬送了一個年輕老師的前途命運,湮沒了師生割舍不斷的情份,屋里的冷漠,屋外的悲傷,澆滅了一顆火熱的心。我的紅塵,你的江湖,如果離別已是必然,那就坦蕩的離去,誰又需要虛假的做陪?傷了自尊的韋林秋直接回到宿舍,沒有發(fā)泄的地方,蒙上被子嚎啕大哭。班長見目的達(dá)成,迅速把鐵鎖打開藏起來,莫留下物證。教室里敲桌子、摔板凳、吹口哨的,手足舞蹈的慶賀聲混作一團(tuán),他們的“密謀”已久的行動,終于邁向?qū)嵸|(zhì)性的一步。正值高興之余,不知誰哐當(dāng)一聲打碎了陰面的窗玻璃,玻璃碴子濺了一地?!鞍嘏凇闭诔R?guī)巡邏,聽到玻璃破碎聲,以為有人鬧事,迅速趕到現(xiàn)場,教室內(nèi)一片狼藉?!鞍嘏凇弊呱现v臺看了一下課程表,韋林秋的數(shù)學(xué)課,他說:“你們這是什么情況?數(shù)學(xué)老師沒來上課嗎?班長是誰,站起來回答?!碧茋[尊站起來說了三個字“不清楚”,“矮地炮”氣的臉色黑青,沒轍,惺惺而去。
剛剛熱鬧翻騰的場景被“矮地炮”來了個一掃光,他們都沒有想到這么快就驚動了教務(wù)處,“矮地炮”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趕緊通知徐方遠(yuǎn)到班級調(diào)查情況收拾殘局。一頭霧水的徐方遠(yuǎn)急匆匆的趕赴教室,這那里像上課的樣子,桌子板凳橫七豎八的,都沒有歸位,同學(xué)們扭扭歪歪前后左右互相拉話。徐方遠(yuǎn)用黑板擦猛的敲了幾下黑板,嘟嚕著臉大吼道:“你們這是弄得那一套,翻了天了,大家來這里是干啥來了,拿著父母的血汗錢胡鬧來了,太不像話了?!蓖瑢W(xué)們都耷拉著臉、低頭不語,喜氣勁被潑滅了,沒有人出頭辯解,徐方遠(yuǎn)說罷把班長唐嘯尊叫了出去,班級里又炸了鍋,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