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
「真實」魔神碩大的軀體,就這么被天羽羽斬一分為二,但祂仍然沒有死去,這只是祂神性作用在現(xiàn)實中的結(jié)果,是一道虛影罷了。
被切開后,祂逐漸消散。
要想把祂徹底從人間驅(qū)逐,就得把神社內(nèi),供奉著祂的法物給破壞,或者讓信奉祂的人全部消失。
前者比較容易做到。
“還沒完!”
黑翼夜再次憤然舉劍。
附近突然爆發(fā)出強大的靈力波動,全都是各式強大的術(shù)法,從地面和空中,對著他釋放而來。
背后的月之陰影悄然浮現(xiàn),將所有的攻擊轉(zhuǎn)化成月之精華,吸收了進去,那輪月亮變得更加顯而易見,已經(jīng)變成了「圓月」的狀態(tài)。
將他的身影,更加襯得神性十足。
「神社」和「警視廳」的人,已經(jīng)全部到達了這里,要將擾亂秩序的黑翼夜,在這里阻止,他們蓄勢待發(fā),卻又無人敢再次動手。
因為那輪「圓月」,太瘆人了!
他和「真實」魔神的對決,完全超越了一般人類能達到的范疇。
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月之神使!你是月之神使吧?!”
“發(fā)生了什么?你想做什么!”
黑部翔平使用了這片區(qū)域的警報器,來對著高空中的黑翼夜喊話,向他提出詢問,如果可以的話,想盡可能避免交手。
攝影機已經(jīng)把他的姿態(tài)完整轉(zhuǎn)播。
在事情發(fā)生之前,黑翼夜也可以接受和「警視廳」合作,按照程序走,抓住犯人,送去監(jiān)獄,但現(xiàn)在絕對不行。
因為他是來復(fù)仇的。
生活的神社被人放火,撫養(yǎng)他長大的爺爺昏迷不醒,不砸碎對方的神社,這憤怒無法消去。
他沒有理會。
對準永鳴神宮的方向,揮劍斬下。
轟!
劍光肆虐出去,又是新一輪的白晝,龐大的威力,將所有本該阻止他的人,都震懾得不敢靠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行動。
“神罰啊……”有人顫抖地說著,產(chǎn)生了跪拜的念頭。
轟隆隆!
黑翼夜的攻擊再次被擋下了。
永鳴神宮外圍有一大圈結(jié)界,在遭到襲擊后就會自動出現(xiàn),厚度相當驚人,粗略估計,結(jié)界的數(shù)量起碼有二十多層,把內(nèi)部的神社包裹成了堅不可摧的要塞,擋住了天羽羽斬的一劍。
他見此,咬緊牙關(guān),身形爆閃,整個人瞬間化作了一道隕星,眨眼間就沖刺到了永鳴神宮附近。
不是用劍,而是用拳頭,狠狠地砸在了結(jié)界上。
“擋的住我嗎?。。 ?p> 咆哮聲響徹在天際。
傾注了怒意的拳頭,將結(jié)界一道道砸爛,勢不可擋。
不消片刻,結(jié)界就完全崩碎了。
就在他要再次出劍時。
他的瞳孔猛地一縮。
神之義眼清楚地看到,在永鳴神宮里,一位女婦人恐懼地抱住了她的孩子,還是位不過膝蓋的小男孩,沒來得及被疏散,只能在神性的威壓之下,瑟瑟發(fā)抖。
神社的舞殿邊沿,還有很多年輕的巫女,縮在角落里互相抱著,痛哭流涕,不想就這樣結(jié)束生命。
永鳴神宮里的人,對著「真實」魔神祈禱,希望能對黑翼夜降下公正的裁決。
立場似乎完全反了過來。
他們并不知道,黑翼夜不會讓他們受傷,只是單純地想要摧毀建筑。
“嗯?你怎么停了?”天照不解地問道,“快點解決啊,一拳砸碎這里然后離開,不然要被包圍了。”
天羽羽斬卻消失在手中。
他收起了拳頭。
“你……怎么回事?為什么收手?”天照非常不理解,分明已經(jīng)近在眼前了,只不過是抬手的事,他卻失去了全部的戰(zhàn)意。
憤怒已經(jīng)燒成灰燼,留下的只有空虛。
黑翼夜仰起頭,懸浮在夜空之中。
“因為我是個,半途而廢的……”
“人類。”
他的眼神充滿了疲憊。
身體一點點地,從空中消散。
這場混亂,以他的突然收手,戛然而止,如同上演到最高潮的舞臺戲劇,突兀地完結(jié),留下了無限遐想的空間,無數(shù)的疑惑得不到解答。
人們并不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雖然動靜很大,引發(fā)了波動,實際上卻沒有造成多少實質(zhì)性的損失。
吵鬧的夜晚,回歸安寧。
又將迎來新一輪的晨曦。
——
數(shù)日后。
“月之神使”的事件,引發(fā)了人類官方的高度關(guān)注,彼此之間的實力差距,讓他們認識到當今人才的或缺,于是開放了全新的政策。
即使是非人類,也能加入官方。
為了逐漸嘗試可行性,這一政策首先在「警視廳」施行,開放的第一天,就有很多異族人報名,狼人、雪族、妖獸……都被吸引來,承諾將為人類社會效力。
也極大程度地緩解了,「叛逆者」組織規(guī)模的擴容。
更為出名的,還是當事人。
“月之神使”的出現(xiàn),在各地都有所報道,因為佩戴假面,氣息紊亂,無法知曉他的真面目,所以對于他的評價,也分成了很多不同的方面。
名聲徹底打響了。
為了避免黑翼夜受到過多不必要的關(guān)注,黑部翔平幫他隱瞞了,他和“月之神使”之間的關(guān)聯(lián),作為回報,他們約好了一個時間地點,答應(yīng)讓“月之神使”和他見一面。
在市中心的半島路203號,商業(yè)街右手邊的,“清咲孰咖啡廳”。
這一天,黑部翔平心情略微緊張。
他刮掉了胡子,請組里的女部員幫他梳理了一下外表,正裝出行,以表達他的尊重和敬意,免得對方不高興了,站在人類的對立面。
約定時間是在下午兩點。
他此前沒來過這座咖啡廳,所以提前了很早出發(fā),比預(yù)定的時間還要早半個小時抵達。
可是在預(yù)約好的“01”號座位上,卻看到佩戴假面、身著夜行衣的人,比他還要早就坐在了那里,品著加了奶昔的摩卡咖啡,就在咖啡廳外的露天場所里,不加任何掩飾。
黑部翔平嘴角抽搐。
心里覺得他未免也太張狂了,至少……也要選個包廂?。【瓦@么坐在外面,絲毫不在意會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只能說是藝高人膽大。
收斂了下心思,緩步走去。
端正地坐在了他對面的位置。
“我不知道你喜歡喝什么,所以沒幫你點,你可以自己選,我請客?!?p> 他從服務(wù)員那里接過商品單,遞到了黑部翔平的面前。
“說吧,找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