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一九八七年,中國SD省。
蜿蜒的青山一眼望不到盡頭,郁郁蔥蔥,不知名的候鳥在樹蔭里高唱,正是一年豐收時,背著籮筐的山民趁著早上的薄霧走在山間不太平坦的泥路上,他只穿著一件白色粗布背心。
山民名叫朱大山,是城里的大夫給他取的名,他的父母不識字,一輩子都是山民也沒有什么錢請得起算命先生,于是就拜托醫(yī)院里的一個大夫取的名。
大夫也犯了難,他什么時候干過給人起名這種事,他摸著腦袋思考了好久,最后嘆氣道:“你們一家都是山民,就叫他大山吧?!?p> 朱大山的父親憨厚的笑道:“這個好,這個好。”
早上的山風(fēng)有些瘆人,但朱大山早就習(xí)以為常,他心里想得只有今些多弄些野物,最好能找到些中藥房要的藥材,補(bǔ)貼家用才是朱大山關(guān)心的事。
高考恢復(fù)已經(jīng)十年,按理說朱大山的父母應(yīng)該把他送去縣城里的學(xué)校里讀書,朱大山的父母當(dāng)初也是這么做的,可讀初中時,就連朱大山自己都覺得自己不是讀書這塊料,于是朱大山就跟父母商量輟學(xué),一開始他父母是決然不同意的,但他們實(shí)在拗不過朱大山,于是她就跟父母一起在山里干活了。
在山上的營生不太安全,這山中偶有些豺狼虎豹,但二十七歲的朱大山正值身強(qiáng)力壯,在這山間干活幾年也沒出什么事,他自然也不怕了。
這條小徑朱大山已然走過無數(shù)遍,就連在松樹根旁長著的野花他都能記住位置,越過一個略有些高聳的土坡,黢黑的泥土沾到他手上,他爬上去后拍了拍手,然后聽到了不同往常的聲音。
從道旁的深林中竄出幾條野狗,朱大山一開始以為它們的目標(biāo)是他,于是他伸手護(hù)住身前,但野狗并沒有理會他,而是越過他向遠(yuǎn)處奔走。
朱大山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陣仗,但他這些年在山里什么情況沒有見過,他依舊朝著密林深處走去。
“咦?這條路……怎么我從來沒來過?”朱大山看著眼前的道路一陣狐疑,他照著記憶中的道路走著,卻很難回憶起走過這條路。
朱大山膽子很大,照著這條不知被什么人踩出來的泥地走著,一路上什么也沒遇到,只有梢頭的幾只麻雀在熙熙攘攘。
被人踩出來的泥道盡頭是一個朱大山從來沒見過的山洞,里面漆黑一片,朱大山瞇著眼也無法從其中看到任何東西。
這種洞很可能有熊藏在里面,一想到這兒朱大山就頭皮發(fā)麻。
這時,從洞里傳出一陣聲響,朱大山以為是熊的動靜,于是趕緊抱緊身旁的樹干爬了上去。
但聲響傳出,卻不見任何動物出來,那聲音也不像熊聲。
朱大山慢吞吞地從樹干上爬下來,他探頭探腦地看進(jìn)去,但依舊什么都看不見。
他咽了一口口水,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緊接著山洞里一陣悉悉索索,斷斷續(xù)續(xù)的腳步聲從里面?zhèn)髁顺鰜?,聲音越來越近,讓朱大山心懸在空中?p> 山洞的黑暗和外面的世界的光明的分界線,首先是一只手,白皙的手從黑暗中探了出來,緊接著是一個女人,穿著紅色綢緞錦衣的女人,她踉踉蹌蹌地走了出來,步履十分蹣跚,她一頭烏黑的長發(fā)被金色的發(fā)簪盤成發(fā)髻,朱大山怔怔地看著她,生活在山中這么些年,他從來沒見過這么美的女人,女人仰頭直視閃耀著光輝的太陽,然后一頭跌倒在地。
朱大山趕忙從大樹后面出來,他也不知道該干什么,有些束手無策,畢竟他其實(shí)這些年被父母催婚但一直沒有小姑娘看上他。
最后,他心一橫,直接扛起女人朝山下走去。
結(jié)果是,朱大山今天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