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渝晃了晃蘇婉兒的肩膀,呼喊著她的名字,可小姑娘沒有一點(diǎn)反應(yīng),還是如之前一樣,均勻的呼吸著,也不知道被下了什么藥,睡得這么死。
陳渝再看一眼不遠(yuǎn)處的那個女人,看來要離開,不會那么容易,必須要先解決掉她,旋即,他的眼神冰冷,透露出一股寒意。
戴面具的女人看著手里的Zippo打火機(jī),恍悟自己剛才被陳渝戲耍了一番,怒罵一聲法克,往地上一摔,站起身來,怒火沖天瞪著少年。
“你敢耍我!”
“兵者,詭道也。讓你多讀書,你非要去放牛!”陳渝毫不客氣的回懟道。
“魂淡!”女人微微躬身,反握著匕首,朝陳渝沖了過去,想要給他點(diǎn)顏色瞧瞧,但并沒有致命的意圖,因?yàn)樗€要從陳渝身上拿到U盤。
陳渝自然也不甘示弱,雖然做不到空手接白刃,但是兩人之間的打斗,必須要遠(yuǎn)離蘇婉兒,不能讓她有任何危險(xiǎn),所以他只能將女孩放在地上,掄起椅子沖了上去。
瞬息之間,兩人僅有幾步之距,女人眼神一凌,避開椅子,朝著少年彎膝滑跪過去,同時(shí)準(zhǔn)備揮動匕首,一招制敵。
陳渝看穿了對方的意圖,滑鏟?你就算是武松,我也不是老虎……旋即,他揮動著手中的椅子,整個身體隨木椅飛旋,朝著女人砸去,幾乎沒有任何留手。
女人心中一驚:“我靠!小王八蛋!你玩真的!”
她側(cè)身翻滾躲過少年的攻擊,剛剛起身,還沒來得及站穩(wěn),陳渝的攻擊接踵而至,讓她險(xiǎn)些招架不住。
“瑪?shù)?!到底你是殺手,還是我是殺手?”看著陳渝對著自己窮追猛打,女人心中一陣罵娘。
但她畢竟是專業(yè)的,接連幾個回合下來,她找到了破綻,飛刀對著少年下盤甩出,在陳渝抵擋的瞬息,女人從腰間飛速抽出另一把匕首,蹬蹬蹬沖上前,一瞬之間,逼得陳渝手中椅子掉落,連退數(shù)步。
只見他手腕處的衣服被割開了,鮮血接連不斷的滲出來,迅速染紅了周邊。
陳渝咬著牙齒,掉頭就跑,女人也追了上去,前者一個俯身沖刺,順道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匕首。
兩人對峙而立,死死盯著對方的動作,試圖從中找到破綻,轉(zhuǎn)上兩圈后,終是陳渝沒沉住氣,率先發(fā)起了攻擊……
但讓女人沒想到的是,陳渝的攻擊來勢兇猛異常,刀刀直逼要害,稍有不慎,自己怕是要落得個香消玉殞的下場。
只是女人想著自己還沒拿到東西,這小子暫時(shí)還不能死,所以也無法下死手。
不過,捅上幾刀,弄他個重傷還是沒問題的。
女人在接連后退躲閃的同時(shí),眼神陡然一凜,迅速轉(zhuǎn)身側(cè)步,避開陳渝對著自己臉的豎劈,匕首直抵少年的臂膀。
頃刻間,陳渝的臂膀處便出現(xiàn)一道口子,但就在受傷的同一瞬,他的匕首已經(jīng)回抄在女人的臉上,挑開了她的面具。
只可惜,不僅沒有傷到她,自己手中的匕首還被她用手肘擊飛。
見面具脫落,女人有些驚恐,下意識抬起胳膊,擋住了自己的臉,陳渝瞄準(zhǔn)時(shí)機(jī),箭步?jīng)_到女人跟前,一腳踢飛了她手中的匕首。
在女人慌張的瞬息,陳渝上前兩步,一手抓住她的手肘,旋即一個轉(zhuǎn)身背對女人,同時(shí)薅住對方的臂膀……然后,一個暴力背摔。
砰!
女人的身體重重的砸在了地板上,接連咳嗽兩聲,還沒來得及重新站起身,陳渝從身后抱住了她……
迅速調(diào)整著姿勢,又是一次經(jīng)典的木村鎖……只是這姿勢,有些曖昧。
“?。 ?p> 從多處關(guān)節(jié)傳來的劇烈疼痛,讓女人大叫一聲,她咬牙切齒怒罵道:“小王八蛋!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憐香惜玉!”
陳渝鎖住女人的力度更大了一些,面目逐漸變得猙獰:“你都想殺我了!還讓老子憐香惜玉!”
“痛痛痛!”
女人實(shí)在受不了陳渝的動作,這少年實(shí)在太猛了,她只覺自己的身子快要被他弄得散架了。
“老娘要真想殺你,你早就是我的刀下亡魂了……你回憶一下,剛剛我對你動過殺招嗎?”女人一邊叫痛,一邊乞求少年輕一點(diǎn)。
陳渝冷哼一聲:“那不過是你,暫時(shí)沒有從我身上拿到你要的東西罷了!”
“……”女人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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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
一陣拍手聲在不遠(yuǎn)處響起,隨即傳來一道女音:“妹妹,我才剛離開一會兒,你就和男人攪在一起啦,只是這姿勢,未免有些羞恥……”
陳渝一邊死死鎖住女人,不讓她有絲毫動彈的可能,一邊循聲望去,只見十?dāng)?shù)米之外,有一道高挑婀娜的身影,邁著腳步緩緩朝自己走來。
呃……怎么還有人?還是個女人!
不講武德!以多欺少了,屬于是!
陳渝自知在這種情況下,自己搞定一個女人沒有問題,但一次性就來了兩個女人,那豈不是自己要遭遇雙……
雙面夾擊!
他的視線往上看去,這女人的身材,也太棒了吧!
咳咳,非禮勿視……
再往上看,又是帶著面具……
咱就是說,為啥你們這么喜歡戴面具?又不是要拍什么國產(chǎn)小電影!
當(dāng)然,陳渝現(xiàn)在沒有心情想入非非,而是死死的盯著她綁在腰帶上的一把長刀,看刀鞘的樣子,應(yīng)該是一柄唐刀。
陳渝松開了鎖住女人的手腳,將她的身體薅起來,掐住了她的脖頸大動脈,帶著她朝蘇婉兒的位置退去,同時(shí)冷冷的看著對面步步緊逼過來的女人:“不要亂來,否則我就殺了她!”
“你殺不殺她……”戴著面具的女人冷笑一聲,邁著一雙大長腿繼續(xù)逼近少年,“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
果然是一個沒得感情的殺手,連自己同伴的性命都可以不顧。
陳渝背后冒出冷汗,突然他靈光一閃,這女人的聲音……似曾相識啊。
是在哪里聽過呢?
大概是此刻過于緊張,他竟一時(shí)沒有回憶起來。
待陳渝挾持著人質(zhì)退至一半,將蘇婉兒擋在了身后,他停下了腳步,這回實(shí)在是太難了,沒有外援,全靠自己,還必須要救出蘇婉兒,難上加難。
對面也突然停下來,開口道:“小帥哥,其實(shí)我也不想殺你,只是我接到任務(wù),必須要拿回一樣?xùn)|西,所以,你只要把東西給我,我可以保證,不會傷害你和你的女朋友?!?p> 東西!什么狗屁東西,我怎么知道是什么?
還有你的保證,信得過嗎?
殺手的規(guī)矩,我也是略知一二的……
正如湯師爺所說,看到麻匪的臉,人就活不成了!殺手亦然!
至于女朋友……
陳渝瞄了一眼地上酣睡入夢的蘇婉兒,兩人只是同學(xué)關(guān)系。
另外,陳渝最討厭別人說他“小”!
突然,他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心道:“等一下,這稱呼,還有這聲音……怎么這么像昨天早上,我遇到的那個晨跑的御姐?”
陳渝回憶了一下剛剛女人邁動的步伐,她的左腳的確有一絲不對勁,看來昨天確實(shí)是崴到腳了,做戲做全套啊,對自己真夠狠,只為了讓自己相信她當(dāng)時(shí)是真的受傷了,然后順便要了自己的電話號碼,難怪……
陳渝盯著對方的臉,想著今天反正都是一死,他冷笑一聲:“別戴面具了,我知道你是誰,我們昨天早上不是見過一面嗎?”
那女人聞言,也沒有覺得驚訝,取下面具,露出一副精致的瓜子臉,甩動烏黑的長發(fā),瞇眼笑著說道:“小帥哥,我們又見面了?!?p> “是啊,又見面了,我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快……”陳渝頓了一下,接著說道,“無毛女!”
聞言,被陳渝挾持的女人疑惑的看著兩人,心道:“什么無毛女?姐姐的頭發(fā)不是挺多的嗎?”
而對面的御姐殺手則是身子一怔,臉頰上迅速爬上一抹紅暈,一只手握在刀鞘上,怒道:“你這家伙,還真是無恥!”
御姐長吁一口氣,褪去臉上的紅霞,然后伸出一只手,眼神重歸冰冷:“東西交出來!”
“要東西沒有,要命你就拿去!”陳渝捏著人質(zhì)的脖頸用力了一些,弄得那女人連連咳嗽,有些呼吸困難。
然而,御姐殺手的眼神中沒有絲毫波動:“如果再不交出來,我就殺了你!”
“搞笑!說得我交出來,你就會放過我一樣!”
“不只是你,還有你的小女朋友,以及你的家人,我都會殺掉!”
“那樣的話,你永遠(yuǎn)得不到你要的東西!”
“我不一定非得拿到它,只要沒有人知道它的存在,我一樣完成了我的任務(wù)。”
這位御姐說這些話時(shí)云淡風(fēng)輕,陳渝知道,她一定是那種說到做到的人。
可惡??!
怎么辦?要怎樣才能破局?
別的不說,光是這個御姐身上的那把唐刀,自己就幾乎沒有贏的機(jī)會。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亂拳打死老師傅。
何況,對方還是職業(yè)殺手。
自己只是跟著白沫沫學(xué)過三年功夫,又不是跟著她修了三年仙……空手接白刃這種事,自己再傻也做不出來啊。
既然不能武斗,那么就只能智取。
怎么樣才能夠忽悠住她呢?
陳渝的大腦飛速轉(zhuǎn)動著:“我可以給你,但是你得先打贏我!”
聞言,御姐冷笑,做出欲拔刀的姿勢。
“等一下!我是說,咱們都不用武器,赤手空拳互搏,這樣即使我輸了,我也心服口服?!?p> 御姐拔出唐刀,殺氣騰騰,步步逼近陳渝。
“……”
陳渝心道:“這女人,鐵了心要?dú)⒆约骸y道自己真要葬身于此?自己一條命沒了也就沒了,可是還有蘇婉兒啊,她是無辜的……”
陳渝背后滲出的冷汗已經(jīng)打濕了里衣,他把心一橫!
一個手刀砍在人質(zhì)的后頸,那女人暈了過去,旋即,他舉起雙手,行高盧雞軍禮……投降了。
御姐微微一怔,眼神中閃過一絲鄙夷:“要么交出來,要么死!”
陳渝打算開始自己的忽悠,他平靜的說道:“你知道我為什么敢只身赴會嗎?”
“我不想知道!”
“……”
“我數(shù)三下,如果再不拿出來,你就會成為一具尸體?!庇銡⑹謱⒌兜衷陉愑宓牟弊由?。
“一……”
陳渝涌動喉頭,咽下一口唾沫。
“二……”
陳渝額頭上的冷汗如瀑布般留下。
“S……”
“等一下!”在對方‘三’字還沒完全發(fā)音的時(shí)候,陳渝突然開口道,“你不能殺我!”
“為什么?”
“因?yàn)槟銡⒘宋?,你要的東西,明天一早就會在互聯(lián)網(wǎng)上曝光,徹底公之于眾,你想想,如果你的委托人知道了,你會面臨怎樣的下場?”陳渝的嘴如機(jī)關(guān)槍一般,噼里啪啦的快速說了一通,他頓了頓,接著補(bǔ)充道,“不僅你作為殺手的名譽(yù)不保,而且你的委托人也一定不會放過你,你今后將面臨無止境的追殺,不是嗎?”
“互聯(lián)網(wǎng)曝光?我憑什么相信你?”
“你知道我每天都要送這個女孩回家,對吧?”陳渝指了指躺在地上睡得正香的蘇婉兒,看著御姐的眉頭微蹙,他接著說道,“我想你這段時(shí)間一定在跟蹤我吧?!?p> “是又怎樣?”
“那你一定知道,每天下午放學(xué),我送了女孩回家之后,都要去楓林小區(qū)吧,你不覺得奇怪嗎?”
御姐低頭思索一番,發(fā)覺確實(shí)有些不對勁,見狀,陳渝接著說道:“其實(shí)是因?yàn)槲叶司妥≡跅髁中^(qū),他癱瘓?jiān)诩遥恢倍际俏以谡疹?,所以我每天下午放學(xué)之后,都會去探望一下他?!?p> “二舅?”御姐狐疑的看著陳渝。
“對!沒錯!”
陳渝重重點(diǎn)頭,他一副若有其事的樣子,絲毫看不出他在扯犢子:“是這樣的,你聽我說哈,其實(shí)……我拿到那個東西之后,就一直琢磨著,會不會有一天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后來越想越覺得可怕,于是我就想著把它藏起來?!?p> “所以,你就把那個藏在你二舅家里了?”
“不不不!那太容易被找到了,也會給他帶來危險(xiǎn),經(jīng)過我思來想去,就在幾天前,我最終決定把那東西交給了我二舅的女兒,也就是我正在讀大學(xué)的表姐?!?p> “她在哪里?”
“國外留學(xué),大不列顛……而且,我跟她說過,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就一定要把那東西曝光到網(wǎng)上,而且越快越好!同時(shí)還要交給ICPO!”
“你?。?!”
御姐有些動搖,沉吟片刻后:“沒關(guān)系,我只要用你二舅做人質(zhì),一樣可以逼你表姐就范,讓她把東西乖乖交出來?!?p> 陳渝趕忙說道:“不行!不行!”
“為什么不行?”
“因?yàn)椤驗(yàn)槲叶艘渤鰢?!?p> “他不是癱瘓了嗎?”
“對,癱瘓了……所以……這次我表姐出國留學(xué),正好把他帶去治療,你也知道,國外的醫(yī)療技術(shù)比較先進(jìn)?!?p> “他們什么時(shí)候走的?”
“今天剛走,這會兒應(yīng)該飛到歐羅巴空域了。”
御姐手中握著的唐刀,還是抵在了陳渝的脖子上,只是她的眉頭緊蹙,沉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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