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不是在騙我!”御姐殺手的眼中閃爍著寒光,“我會親自調(diào)查這件事,但凡讓我發(fā)現(xiàn)你在騙我,后果自負!”
“我這個人沒啥優(yōu)點,但是絕對誠實?!标愑逍攀牡┑┑恼f道,心中卻是慌得一批。
殺手冰冷的眼神審視著少年,卻劃過一絲猶豫。
陳渝一看有戲,右手指了指脖子上的刀刃,女人沉吟片刻,默默將唐刀收了回去。
然后,經(jīng)過女人的同意,陳渝湊在她的耳邊,滾燙的鼻息打在她的臉頰上,輕語一番。
片刻后,御姐的眉頭鎖得更緊了,身子往后輕仰,打量一番少年,低頭思索起來,陳渝忐忑不安的站在一旁。
數(shù)分鐘后,女人終是抬起頭來,對著陳渝點了點頭,輕啟紅唇,冰冷的說道:“你的腦袋先放在你的脖子上,如果你敢泄密,我會讓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她答應(yīng)了,自己有活路了!
陳渝心中狂喜,只要躲過今天這一劫,之后的事自有人會處理,就你還想殺我,先承受洛青衣的怒火吧!
憑洛青衣和她的勢力,你能走出簡州,我都跟你姓!
陳渝內(nèi)心欣喜若狂,卻表現(xiàn)得異常淡定:“你可以把心完全放在肚子里,這個秘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看著御姐高挑婀娜的身材,還有那冷若冰霜的俏臉,陳渝很想在她耳邊輕語一句:“小姐,你也不想你的秘密被人發(fā)現(xiàn)吧。”
但每當(dāng)陳渝的目光瞥到那把綁在她腰帶上的28寸的唐刀,他就忍不住想打個冷顫,隨即將所有關(guān)于這位御姐的亂七八糟的想法全部一掃而空。
“你和你家人的命,都在我手里,不要跟我耍小心思!”御姐威脅道,然后側(cè)過身去,不再看少年,“滾!”
話音剛落,陳渝趕忙來到蘇婉兒的身邊,將她橫抱起來,微微顛了顛,呃……女孩有些輕,陳渝將她抱起來絲毫不覺得費力,看了一眼那位御姐,確定她是真的被自己忽悠住了,便蹬蹬蹬迅速朝樓下跑去。
在他走后,女人站在原地沉吟許久,心中將少年怒罵一番,可惡的小兔崽子!
旋即,她走到妹妹的身旁,搖了搖腦袋,嘆了口氣,自己這個妹妹連一個少年都打不過,還被對方反手抓住當(dāng)了人質(zhì)……真不是一個做殺手的料。
果然是,一代不如一代??!
感慨之余,女人將倒在地上的妹妹扶起,背著她下了樓,堪堪走到工廠門口,卻是眼神一凌,只見一群手拿槍械棍棒的男男女女將她圍了起來,目光戲謔的看著自己。
一個身材高挑婀娜、扎著高馬尾的女子,雙手將小太刀抱于胸前,冷冷的看著她,旋即又看了一眼身后的少年:“是她嗎?”
孔凱文瑟瑟發(fā)抖的瞥了瞥被圍在中間的女人,點了點頭:“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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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渝沒有立刻將蘇婉兒送回家,因為女孩還是睡著的狀態(tài),帶著她坐摩托車跑幾十公里,很危險。
在離廢棄工廠不太遠的一所鄉(xiāng)鎮(zhèn)上,陳渝找了家私人開的賓館,看上去應(yīng)該是鎮(zhèn)上最好的一家,他背著女孩進去了,想著讓蘇婉兒醒了之后,兩人再一起回去。
然而,賓館的前臺小姐姐小張,打量了一番陳渝,他的衣服上還有不少的血跡,再看一眼少年背上酣然入夢的漂亮女孩,小張滿腹狐疑的盯著陳渝,就像是在看一個壞人,說什么都不給他開房間,甚至一只手按在座機電話上,似乎是想報警。
“……”
陳渝負屈含冤,申辯道:“我真不壞人,這女孩是我同學(xué),我們一起出來玩,結(jié)果她睡著了,我現(xiàn)在就想找個地方,讓她好好睡一覺,等她睡醒了,我們好回家。”
前臺小姐姐將信將疑:“同學(xué)?”
掃了一眼身穿校服的蘇婉兒,還有一副清秀面孔的少年,看兩人的年紀(jì),似乎還真像是同學(xué)。
“就算你們是同學(xué)……我,我也……”
前臺小姐姐很想說出拒絕的話,但是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打工人,如果這少年到時候投訴到老板娘那里,自己會不會被罵被扣工資。
陳渝看著對方猶豫不決支支吾吾的樣子,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想著這家如果不給開的話,自己只能去下一家了,正當(dāng)他想要最后問一句“給不給開”的時候,門口走進來一位個子不高的中年胖女人。
“小張,怎么回事?”
“老板娘?!毙埞媚锟吹嚼习迥飦砹?,心中頓覺輕松許多,她繞過接待桌,來到中年胖女人身邊,耳語幾句。
那老板娘聽著小張耳語,同時目光打量了一番少年少女,心中大抵是有了一些主意,她笑呵呵的看著陳渝,又指了指小張:“我當(dāng)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就是開個房,人家小情侶郎情妾意,哪里輪得到你來反對。”
小張心中委屈,果然,這個胖女人只知道賺錢!
聞言,陳渝趕忙擺手:“老板娘,你誤會了,這女孩只是我同學(xué),不是我女朋友……”
“我懂,我懂!”老板娘揮揮手,皺著眉催促著小張:“還不快去給這位小哥開一間房!”
那前臺小姐姐低頭蹙眉,無奈之下向接待桌走去,只是與少年擦肩而過的時候,嘴里憤憤嘟囔著:“哼!要真只是同學(xué),為什么不開兩間房?”
雖然她的聲音很小,但每一個字都被陳渝收入耳中,他身子怔了怔,旋即臉色一紅羞愧萬分,方才自己還真沒想到開兩間房……
他急忙說道:“麻煩給我開兩間房?!?p> “兩間?”中年胖女人和小張姑娘均是頗為驚訝,異口同聲。
“對!兩間!”
陳渝的笑容中有些苦澀:“我和她真的只是同學(xué)。”
中年胖女人并不關(guān)心少年的解釋,她只在乎賺錢,聽到陳渝開兩間房,自然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悅。
小張姑娘心中懸著的石頭放了下來,同時她看向陳渝的眼神中,也沒有了方才的憤恨,而是忽然覺得這家伙還挺眉清目秀的。
“對了,開最好的兩間?!标愑逄嵝训?,有錢人的生活就是這么樸實無華。
在小張姑娘的帶領(lǐng)下,陳渝背著蘇婉兒上到三樓,進了301房間,將女孩放在大床上,給她悉心的蓋好被子。
陳渝看著前臺小張,開口道:“這位姐姐,能不能麻煩你一個事?!?p> “什么事?”
“你能幫我守著她嗎?”
小張趕緊說道:“可我,還要上班……”
“我給錢!”
陳渝掏出一疊鈔票,點了十張塞到小姐姐手上:“八百給你,當(dāng)做你幫我照顧她的費用,二百是補償你曠工的工資?!?p> “?。。 ?p> 小張姑娘怔住了,這錢來得也太容易了吧!
自己在這個鄉(xiāng)鎮(zhèn)賓館當(dāng)前臺,一個月的工資都沒有一千塊!
她本想搖頭拒絕,但奈何這個眼前的少年,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回過神來,小張姑娘握緊了手中的鈔票,連連點頭道:“放心,我肯定會照顧好這位妹妹的?!?p> “那行,你就在這里,把隔壁的鑰匙給我,我去洗個澡。另外,她有什么事,第一時間通知我?!?p> 他又強調(diào)了一遍:“一定要記住??!”
“沒問題!我記住了!”
陳渝接過鑰匙,便轉(zhuǎn)身出了門,看著少年離去的背影,小張姑娘吞了口唾沫,感慨道:“這么年輕,這么有錢,出手還這么大方!我突然有些羨慕這個小姑娘了……”
再想想,之前自己還誤以為少年是一個壞人,意圖對女孩行不軌之事,小張姑娘的臉頰爬上了一抹羞愧的紅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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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渝下樓到街上溜達了一圈,在一家診所把傷口縫合好,買了一身換洗的衣服,還有一些其它亂七八糟的東西,回到了302房間。
將帶有血漬的衣物脫下,陳渝來到衛(wèi)生間,用盆中放好的熱水,擦拭了一番身上已經(jīng)干涸的血跡。
剛剛穿上新買的白色襯衫,還沒來得及扣上扣子,302的房門就響起了咚咚咚的敲門聲。
還有,小張姑娘緊急的叫喊聲:“快開門!出事了!”
陳渝一聽,心中頓覺緊張。
他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該不會蘇婉兒遇到危險了吧?
難道是那兩個殺手,從自己編造的故事中發(fā)現(xiàn)了端倪,追了上來?
陳渝慌手慌腳的攏上褲子拴好皮帶沖了出去,打開房門后,映入眼簾的是扭扭捏捏的小張姑娘,他焦急問道:“怎么回事?”
“你的那位蘇姑娘,出了點事……”
“到底什么事!”
“她好像不是睡著了,而是昏迷了?!?p> “……”陳渝一陣無語,心道:“這還用你說嗎?我知道!”
“我叫了她好幾聲,她都沒有回應(yīng),我又晃了晃她的胳膊,還是沒有反應(yīng)……”
陳渝有些不悅:“不是,人家在睡覺,你晃她干什么?”
被少年略顯兇巴巴的語氣嚇了一跳,小張姑娘委屈的嘟囔著:“蘇姑娘,她……她那個,來了?!?p> “那個?哪個?”陳渝沒反應(yīng)過來,有些懵逼。
“就是那個,那個??!”小張姑娘的臉上頓時變得紅彤彤的。
“……”陳渝還是沒明白,臉上滿是疑惑。
“就是女孩子每個月都要來的那個!”看在錢的份上,小張顧不得臉上的羞紅,她緊咬銀牙,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 标愑寤腥淮笪?,他皺起眉頭,略帶責(zé)備的說道:“這種女孩子的私密事,你跟我說干什么?”
小張?zhí)痤^,兩只眼睛瞪著陳渝,頗為生氣:“是你跟我說的,還強調(diào)了一遍!你說蘇姑娘有什么事,就讓我第一時間通知你!”
陳渝想了想,自己大抵是跟她說過這句話的。
他撓了撓后腦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著:“抱歉哈,我冤枉你了,還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別介意?!?p> 小張姑娘心想,若不是看在那么多錢的份上,傻子才愿意受你的委屈呢!
“算了,沒事?!?p> “那個,要不我去街上買一包……那個啥?”陳渝略顯窘迫試探性的問道,他也不知道這種事情應(yīng)該怎么處理,其實他是希望對方能夠聽懂自己的意思,主動提出去買。
小張姑娘眉頭微蹙,心中默念無數(shù)遍,對方是給了錢的,她輕嘆一口氣:“不用了,還是我去吧,你一個男生,這些事不太方便?!?p> 陳渝趕緊抱拳:“那就麻煩女兄了?!?p> “……”小張翻了個白眼,旋即蹬蹬蹬的下樓去了。
陳渝剛想轉(zhuǎn)身回去,卻看到301的房門還沒有關(guān),他堪堪走過去幾步,正準(zhǔn)備幫女孩關(guān)上房門,突然想到,如果那兩個殺手真的追了過來,自己留蘇婉兒一個人在房里,會不會有什么危險。
陳渝沉吟片刻,重重的點了點頭,旋即走進了301房間,順帶關(guān)上房門。
沿著過道,來到蘇婉兒的床邊,看著熟睡中的女孩,他的嘴角不自知的揚起一抹弧度,眼神中帶著幾分寵溺。
他又看了一眼女孩身旁被弄臟了的床單,呃……雖然上面血漬不多,但還是比較明顯。
陳渝嘆了口氣,在心中感慨了一番,女孩是真的不容易啊,旋即他坐在了床沿上,背對著蘇婉兒,默默等待著小張姑娘早點回來,自己一個大男人也處理不了這些事啊。
坐了好一會兒,他打了個冷顫,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襯衣紐扣還沒扣上,皮帶也有些松,于是他又站起身來,整理了一番著裝。
蘇婉兒揉了揉自己昏昏沉沉的腦袋,迷迷糊糊的睜開了雙眼,視線逐漸清晰了起來,女孩緩緩坐起身來,腦袋卻還是不夠清醒。
周圍的環(huán)境好陌生,這是哪里?
旁邊還有一個人,是一個背影,他是誰?
蘇婉兒晃了晃腦袋,努力使自己清醒,等等……那道背對著自己的人影站起來了,他好像在系皮帶,扣襯衣的扣子……
頓時,蘇婉兒心中泛起一股不祥的征兆,仿佛意識到了什么,剛剛低下頭,卻瞥見一旁的床單上,還有散落如梅花般的鮮紅印記……
剎那間,女孩的腦海中冒出一個絕望的想法。
她又看了一眼那道背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好像是……陳同學(xué)?
沒錯,這個人真的是陳同學(xué),他怎么可以這樣。
蘇婉兒六神無主的坐在床上,雙手抱著膝蓋,把頭埋起來,蜷縮成一團,銀牙緊緊咬著紅唇,眼淚止不住的滑落臉頰,晶瑩的淚珠滴在女孩的手臂上如花般綻開。
很快,蘇婉兒再也忍不住了,開始了抽泣。
陳渝剛剛整理好衣服,就聽見身后傳來了女孩的抽泣聲,讓他身體一怔,旋即轉(zhuǎn)過身去,只見蘇婉兒雙手抱著膝蓋,梨花帶雨的哭著。
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女孩已經(jīng)哭成了一個淚人。
他一時間腦袋發(fā)懵不知所措,這是怎么回事???
好不容易醒過來,蘇婉兒怎么突然就哭了呢?
陳渝在床沿坐下,又挪了挪身子,慢慢湊到女孩的身邊:“蘇同學(xué),你怎么啦?”
“嗚嗚嗚……”蘇婉兒止不住的抽泣著。
“……,蘇同學(xué),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對,惹你傷心了?”陳渝不明所以,只能小心翼翼的試探著。
“嗚嗚嗚……陳同學(xué)……嗚嗚……你怎么可……嗚嗚……可以這樣?”蘇婉兒埋著頭,沒有看陳渝,說完一句話要抽泣好幾次。
陳渝整個人都懵逼了:“……,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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