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大帝蓋壓萬世,而今陳安立身在這樣一位強者面前,只感渾身鮮血凝固,大腦一陣暈眩,這是帝道者無形的威壓。
開!
陳安大喝,血氣翻涌,強行令自我鎮(zhèn)靜,直視那位大帝。
“汝是第一個敢在禁期來泰山的人?!蹦俏淮蟮凵泶埮?,頭戴華冠,身后一條披風(fēng)無風(fēng)而動,刮起無盡霞光。
他每下一步階梯,身后的千軍萬馬便少上一分,但其氣勢也會隨之增升。
“你是那位帝皇!?”陳安不怵,與其對視,沒有絲毫的恐懼。
龍袍青年開口,話語平靜而充滿了王者之氣,一聲之下,整片泰山隨之抖動,“無名?!?p> “你根本就不是一尊帝,而是其精血所化的一縷身?!标惏裁嫔届o,超凡的觀察力,令他瞬間洞察了一切。
這位帝袍青年雖然渾身都載著皇道氣息,但其眉心的一滴血無法掩蓋他僅是一滴血液所化的真相。
哼!
龍袍青年冷哼,但并未動怒,依舊一步一臺階,踏著虎步朝著陳安走來。
他身后,千軍萬馬已經(jīng)死了大片,而他的氣勢也抵達了葬境之上的祭境。
直到最后,他從玉皇頂下來后,突破到了祭境之上的境界。
但他并未著急出手,而是命令身后的幾十人馬讓他們?nèi)仃惏病?p> 或許于他而言,陳安就如螻蟻,他不屑出手抹殺。
石臺震顫,幾十人身穿漆黑鎧甲,舉起手中的長戈,攜著一股破滅之勢,步伐蒼勁而整齊的殺來。
陳安無話可說唯有奮力一搏。
出手太極之力爆發(fā),隨即欺身而至,拳破鐵甲以無敵之力,震碎幾十人的隊伍。
隊伍分散,陳安以血化火,融合陽精,化作一柄神弓,持手而射,咻咻幾聲下,有士兵炸裂,化滅成煙。
同時,隊伍之中亦有弓箭手射來漆黑的煞氣箭,聲音凄厲,威力尖銳,銜掛著尾光。
陳安指掌為刀,猛然斬下,將神箭破滅。
突然,槍意凌冽,一尊古代將軍,跳馬殺來,手中的長槍不斷的揮舞,將亂石震飛,在半空中撕碎。
陳安回身反擊,化出太極,同樣演化為槍,但攻伐卻大開大合,儼然將他當(dāng)作一柄大刀,肆意的揮舞。
槍與槍對戰(zhàn),打出的霞光都帶著鋒銳的氣機,將四野的古樹斬斷,巖石擊碎。
同時,地面也隨之開裂,被二者間的碰撞擊飛,在半空中化作煙塵。
很快,陳安一槍貫虹,如入化境,槍在的他手中變得鋒銳而柔和,在霸道與平靜的兩種狀態(tài)下不斷演化。
“有意思,把太極當(dāng)作槍法?!彪A梯前,帝袍青年冷笑著,看著陳安的眸光從原本的輕蔑,化作平淡。
掌握有太極的陳安,在這場槍的對決中,急速站了上風(fēng),最后一槍打出星辰,將對手貫穿,斬殺。
死了一個,但又來一個,這次是個持劍的將軍,劍法飄逸,雖然不如生前那般富有生命力,但依舊擁有詭秘劍意。
陳安依舊持槍,以太極為根,繼續(xù)攻伐,如今他對于陰陽二氣的使用,就如在人身體上不斷流淌的鮮血一般,嫻熟,已達至臻。
劍光不斷,槍影無極,一道道一簇簇,猶如神花的盛開,方圓數(shù)十丈之地,化作了禁區(qū),誰來誰死。
二者打戰(zhàn)半刻,但最終依舊是陳安搶得先機,一槍穿體而出,將那名將軍高高挑起,釘死在一塊擁有封印的巖石之上。
而陳安也受了傷,渾身衣衫破爛,有鮮血淌出。
殺!
士兵群起而攻之,這是一股無法抵擋的威力,陳安避其鋒芒,但在半路時突然轉(zhuǎn)身,盯著一人,擲槍,如投擲長矛一般,黑血濺滿了長空。
隨后,陳安壓去,拔出長槍,演化為弓箭,登地入空,滿月而發(fā),道道流光,迅疾如雷霆,穿透長戈,擊倒無數(shù)士兵。
突然,鐘聲如悶雷,一位將軍并未以肉身搏殺而是祭出已經(jīng)與他一起死去的葬物,朝著陳安鎮(zhèn)壓而來。
神霞無窮,但卻漆黑無比,凝聚在一起后猶如混沌海在洶涌,透發(fā)了一種恐怖的威懾,將陳安震傷,嘴角溢出一縷鮮血。
對此,陳安祭出紅紙傘,張開后,不再是神明的悲嘆,而是一聲聲的誦經(jīng)聲從遙遠的時空傳來后,凝結(jié)為實質(zhì)性的字符,刻在神鐘上后,將其瞬間擊碎。
“這葬物……很強!”帝袍青年難得的一次皺眉,他在陳安的葬物上感覺到了一種道的氣息,雖然很微弱,但依舊可以被察覺。
也因此,他一步邁出,天穹顫栗,規(guī)則漣漪不斷的回蕩,令泰山整體都裂開一道裂縫,雖然轉(zhuǎn)瞬就逝,但依舊彰顯出了第三境的強大。
一股無法抵擋的力量涌入進陳安的身體,在其體內(nèi)不斷游蕩,最后更是險些絕滅了陳安體內(nèi)的生機。
一切發(fā)生的太快,在陳安吐出血后,紅紙傘破碎了,回到陳安的精神大墓內(nèi)。
也因此,陳安再遭重創(chuàng),大口大口的吐出鮮血。
也就是此時,那位將軍與自己的士兵全都殺至,以一種無法形容的殺機,欲要徹底的覆滅陳安。
最終,陳安以精血為引,煉化盡幾枚丹藥,以精純的藥力不斷的修復(fù)著陳安破碎的身軀。
也趁此陳安逃離,讓他們撲了個空。
遠處,陳安想要遠走,但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困在這半山腰間,無數(shù)次在原地不停的踏步。
拼了!
沒有活路,陳安僅能放手一搏。
瞬間,龍氣蒸騰,雖然陳安無法徹底的動用,泰山的無窮神勢,但依舊可以引出一些力量化為己用。
一把天劍,金光璨璨,凌空而落后,山石崩飛,一堆士兵被橫掃,攔腰截斷。
一擊,雖然成功,但陳安自己也不好受,遭受到了天山詛咒的反噬,險些將他的身軀給化作虛無,演化成一塊山石。
大戰(zhàn)又起,陳安拳握神火,翻天覆地,只手便將一位將軍打裂的身軀碎裂。
同時,陳安陰陽為劍,化生神明,斬落下來,猶如神明發(fā)威降下雷罰。
又是一個將軍覆滅,陳安猛然后撤。
在后撤中,他希望將陰陽二氣分離,卻發(fā)覺他們已融為一體,成了另外一種特殊力量。
天地是平衡的,不會讓三種力量同現(xiàn)于世。
“開!”陳安不信邪,雙手演化太極后,又以雙手朝外掰。
但最后一切都是徒勞,陰陽二氣已經(jīng)徹底演化為太極,難舍其分。
也因這一出,陳安被圍攻,鮮血噴濺數(shù)步,一條手臂險些被扯了下來。
“靜心?!标惏驳钠猹q如火山噴發(fā),難以阻擋,不將陰陽二氣徹底的分開,他不肯罷休。
同時,在生命即將瀕臨盡頭之時,他的思感愈發(fā)的龐大,散蕩出無數(shù)漣漪,有了無盡的聯(lián)想。
他于此時,在腦海中翻找秘法,尋到了一本陰法,開始了修煉。
于戰(zhàn)斗中修煉無異于是危險的,但陳安并不傻,以陽精護體,并喚出祖氣演化鎧甲,籠幕全身。
“帝位之爭!”遠處,帝袍青年再行一步,無上皇氣剎那噴涌,龍飛鳳舞間,逼迫向陳安。
當(dāng)!
如打在鋼鐵之上,發(fā)出了一聲脆鳴,并非沒有效果,而是祖氣太過堅硬,且可自行恢復(fù),所以才顯得未有傷害,可實際上在那一瞬祖氣黯淡了一分。
體內(nèi)擁有陰陽二氣的陳安,對于陰極的秘法,修煉速度是極快,幾乎是在一念間頓悟。
也是在此時,陳安豁然睜眼,身體之中于此刻轟然爆發(fā)出一股力量,如天陰降臨,萬世被冰封。
他抬手,一片陰海內(nèi),詭異洶涌,哀鳴悲天,浩蕩而瘆人。
這僅是力量的顯化,并非陰氣的凝合,陳安依舊未分開陰陽二氣。
縱使如此,威力依舊強橫,哪怕敵手為陰魂,依舊無懼,碾壓而過,僅剩下實物的鐵甲。
術(shù)法再度爆發(fā),這一次超乎葬境,是祭境的絕殺一擊,為一頭身穿黑金鎧甲的人形生物所發(fā)出。
而他自身也在這一擊后,轟然坍塌徹底的消散在了世間。
祖氣沖天,演化最為神圣的金芒,將那一擊擊碎,同時所爆發(fā)出的熾烈之氣,將陰兵們皆化作了煙塵。
“會是誰呢?”帝袍青年冷笑,揮手阻擋住了身后的繼續(xù)沖下來的陰兵陰將。
在此過程中,他邁步而來,散發(fā)烏黑殺機,令整片天穹顫栗,同時規(guī)則也在具現(xiàn)化,有詭異生物咆哮著升空,最后化作縷縷死氣沒入進他的體內(nèi)。
頓時,他的修為再上一階,無限度的逼近于第四境。
“讓我看看,究竟是誰賜予你的皇道祖氣?!币豢|烏光從他的眉心射出。
那是一縷元神,于此刻沒入進陳安的識海中。
但下一刻,一道龍紋在陳安的眉心浮現(xiàn),金光璨璨,擁有無窮偉力,頓時便將那道元神絞殺,化作精純的生命力滋養(yǎng)著陳安的靈魂。
啊!
帝袍青年慘叫,眼角流血,大怒之下,他一掌探去,無視空間的阻礙,將陳安抓入手中。
同時,他的元神離體而出,欲要強行沒入進陳安的肉體之中。
但依舊未得償所愿,一道身影突然具現(xiàn),金光燦爛,模糊如隔了一道天,看不清其形體容貌。
只覺其如神明臨世,橫掃諸天萬域。
剎那,元神黯淡,退回其本體。
而陳安也被其抖手扔出,將一座山峰砸的塌陷。
走!
那道身影與帝袍青年對峙著,沒有說話,但一縷精神印記在陳安的腦海綻放,為他指明了一條路。
對此,陳安沒有任何話語,拖著遍體鱗傷的身軀急速遠去。
也在陳安逃離的一刻鐘后,那道身影消失。
“我看你拿什么護他!”身影消失的一剎,帝袍青年獰笑一聲,踏出一步便是百丈,踩著規(guī)則而行。
烏黑的云煙通天徹地,將他襯托的猶如一尊邪魔般,吞天納地,屠神戮妖。
瞬間出現(xiàn)在陳安的身后,并探出遮天蓋地的手掌鎮(zhèn)壓而來。
紅紙傘再現(xiàn),神明的悲嘆又起,無盡符文交織在一起后,凝結(jié)為一張大網(wǎng),籠罩住了遮天蓋地的巨手,讓他虛幻,但規(guī)則之力難以消除。
砰!
一掌落下,大地碎裂,百丈的裂縫令人心驚,一座山峰轟然倒塌。
而陳安雖被擊中,但也僅是骨骼斷裂,生機未絕,被打進一片七彩仙光流溢的神秘洞穴。
在這洞穴的中央,一口青銅棺浮現(xiàn)。
同時,陳安感覺自己的肩膀猛然一重。
“散去吧,汝為吾生,便由吾終結(ji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