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井無波,楓葉無痕。
一切都安靜下來,洞穴外的帝袍青年他之雙眸剎那收縮,臉色瞬間慘白,轉(zhuǎn)身欲要逃離。
但一只大手已然降臨,將他抓住,生生煉化成一滴精純的鮮血。
而陳安見此,只覺脊背發(fā)涼,欲要回身,卻難以轉(zhuǎn)過去。
但還好聲音的主人并無惡意,還特意的為他拂去了身體上的傷痕。
“多謝前輩?!眽m埃落定,陳安轉(zhuǎn)身,見到一位立身在青銅棺的青年,俯身拱手。
青年沒有搭理他,而是看著手中的鮮血微微一嘆,“終是抵不過歲月的侵蝕,被詭異干擾了心?!?p> 這是他昔日大戰(zhàn),流下的一滴精血,而今數(shù)千年過,他化成了人形,擁有著自己的殘缺記憶碎片,未來可以說是一片晴朗。
但其帝皇之心卻早已被詭異侵蝕,化作惡靈。
“罷了,人死道消,昔日之事,因你的死,徹底的煙消云散。”最后青年收起悲思,松開手,任那滴血隨風(fēng)成塵。
“你是誰?”陳安鄭重的問道,很嚴(yán)謹(jǐn),沒有一絲不敬畏。
“我僅是一位皇而已?!鼻嗄暾f著,彈出一道光沒入陳安的腦海之中。
瞬間,陳安眼前模糊,一切都消失殆盡。
“真相在哪,我也不知,你只能自己去尋?!弊苑Q為皇的青年看著陳安,喃喃自語。
說罷,整片天地變化了從一座晶瑩剔透的晶石洞穴,徹底的化作了一道裂谷。
而陳安也被送出。
當(dāng)他再度醒來之時,已經(jīng)來到了岱廟前。
岱廟是一座有些破損的廟宇,雖然歷代一直有人在修復(fù),但其修復(fù)的不過是其表,真正的輝煌早就流逝在無垠歲月之中了。
雖然輝煌盡逝,但依舊難掩世人的眸,從這一磚一瓦中世人恍若來到了萬古前,那個時候的岱廟金碧輝煌,充斥這無窮的帝氣,令人生畏向往。
他起身搖了搖腦袋,發(fā)覺自己的識海眾多幾本書,這些書古樸而自然,沒有任何虛華,但卻令人猶如在面對著自然大道般,生不起一絲的情緒。
這些并非那人所留下的秘法,而是記載著丹,陣,器等諸多古籍。
“你見到皇了?”突然,一道聲音冷不丁的響起,頓時令陳安毛骨悚然,身軀在剎那進(jìn)入戰(zhàn)斗狀態(tài)。
然,聲音的主人并無惡意,顯露出身體后,以道的力量平息下了陳安的殺機(jī)。
“你又是誰?”陳安翹起眉宇,冷淡的開口,因為眼前人雖一席白衣,但卻滿臉的潮紅,身上一股的酒味。
“嗝,孤魂野鬼。”那人打了個酒嗝后,抱起酒壇子朝嘴里大口大口的猛灌。
喝完一壇后,他開口,話語微醺,但充斥著戰(zhàn)意,“你既然出現(xiàn)了,為何還不現(xiàn)身。”
“道兄何必這么大的敵意,我不就是把你的真跡給遮住了嗎?”又是一位青年,但面容俊俏,而溫和,令人不自覺的覺得舒心。
“既然來了,先一戰(zhàn)在說?!弊砭频陌滓氯嗣腿磺逍眩瑩]手的一刻,一柄仙劍飛出,迎面朝著另一位青年斬去。
而青年躲避,并升至高空。
白衣人見底,同樣升空,二者之間的戰(zhàn)斗瞬間爆發(fā)。
剎那,道痕無數(shù),撕裂了天宇,攪動起無邊混沌,白衣人若轉(zhuǎn)世劍仙,一步十劍,每步染血。
青年同樣強(qiáng)大,揮手便是一輪神輪,璀璨無比,擁有著自然的規(guī)則,動起的那一刻,猶如整片世界在晃動。
當(dāng)!
僅是一擊,便打出了里世界,來到了外世界。
那是一片枯寂的天地,猶如一方荒蕪的宇宙,沒有一點生機(jī)。
而那片天地也成了二人的戰(zhàn)場,劍氣縱橫,沖破天霄,恍若要斬天而去,另外一邊,光輝燦爛,如同銀河出現(xiàn),無數(shù)星辰照亮了整片天地。
這一場超乎常人理解的戰(zhàn)斗,涉及到大道相爭,要是放在里世界,整片地球都將徹底崩毀。
“這是什么境界?”陳安喃喃,恍若看到了兩位王者間的廝殺,要沖破宇宙徹底的遠(yuǎn)去。
“第五境界神境?!贬窂R中,一盞茶桌前,一位女子身著道衣,泯了一口茶水后道。
她舉手間,大道乾坤相容,顯化出一方大世,不用多想她必然是與那兩人同境界的強(qiáng)者。
“你們還活著?”陳安疑惑,而震驚,不敢想象如今的泰山還有人活著。
“早就已經(jīng)死了,如今的我們只不過是被他重現(xiàn)喚回人間的孤魂野鬼罷了?!币晃荒凶诱玖⒃谖蓓斏希池?fù)著一張比人還大的龍頭刀,一身的殺氣竟要與天地相爭。
“前輩,你們莫非是古代的幾位文人墨客?”陳安心有猜測,但不敢妄下定論。
“文人墨客嗎?只不過是在爭渡中寫詩抒情的普通人罷了。”一位老者,從廟宇內(nèi)拄著拐杖走出,但其氣血卻無比的鼎盛,像是一頭真龍在世。
陳安沉默了,沒想到泰山竟如此的臥虎藏龍,有大帝,也有古時的文人強(qiáng)者們。
“西王母真的存在嗎?”陳安發(fā)怵,若西王母也在此地,那他肯定是徹底完了。
“存在,但早就去往星空之中,不然數(shù)千年前的圣戰(zhàn),她肯定會出現(xiàn)?!钡酪屡永^續(xù)品茶,并與另一人下棋。
“你們?yōu)槭裁床蝗ィ俊标惏惨苫?,他們前身擁有如此道力,必然能夠如王母般橫跨星空,但最后卻慘死在了泰山,被那位帝復(fù)活。
對于前身所發(fā)生的事情,他們并沒有避諱,反而淡然的解釋,“我們生于圣戰(zhàn)之后,那是天地未徹底愈合,域外充滿了危機(jī),不如王母離去時的‘平淌’。”
“外世界也是因為那場圣戰(zhàn)而毀嗎?”
“不是,宇宙變化,導(dǎo)致天地意志一同改變,而且這片星域正處于末法時期,整片疆域都在縮小塌陷?!彼麄円痪湓?,令陳安茅塞頓開,難怪整片地球的外表尋不出幾個三境強(qiáng)者。
他們談話之際,天穹的大戰(zhàn)已然結(jié)束,兩者兩敗俱傷,沒有輸贏。
“不與傻……計較?!卑滓氯藴喩砣狙?,但氣勢不減,通體猶如一柄仙劍般,不斷的釋放出無窮的劍意,凌冽而霸道。
“你我二人雖無多少壽元,但卻依舊強(qiáng)盛,真是奇跡啊?!绷硪粋€青年也染血,但嘴角依舊掛著一抹笑容。
聽到他們的談話,陳安微微一皺眉,看向那群文人強(qiáng)者,心中悲涼,“你們有何心愿沒有完成?!?p> “沒了,故人已逝,而如今大限將至,對于我們來說,死的那一刻,便了解了心愿?!鄙砗筘?fù)刀的男子仰望天空,輕輕一笑。
他們活了數(shù)千年,身邊早已空無一人,無數(shù)個夜晚,只能空守年華,觀月思故。
而如今,他們大限將至,即將走到生命盡頭,對于早已活夠的他們,無疑是一種解脫。
“既然,他將你送來,我想我知道他想做什么?!卑滓氯四闷鹁茐?,來到陳安身旁,一邊猛飲,一邊拍著他的肩頭。
“他想做什么?”陳安不解。
“我們曾是數(shù)個時代的巨頭,數(shù)不同領(lǐng)域的巔峰人物,如今他將你送來無非就是想讓我們教導(dǎo)你。”白衣人道,“不過我覺得其實沒那個必要,如今的呢自己便是自己最好的老師?!?p> “但既然他將你送來了,我們也不好拒絕,且我們也不想讓自己的傳承徹底的消失在歷史之中?!钡酪屡咏永m(xù),腳步如踩在道上,每一步都會有規(guī)則的漣漪在飛揚(yáng)。
她一步無視空間來到陳安的身前后,眸泛微光,探查盡了陳安身體中的無數(shù)秘辛。
“確實是個好苗子?!焙芸?,她點頭,眼里有了滿意之色。
“???前輩你們真的肯教導(dǎo)我,將自己道統(tǒng)托付給我嗎?”陳安驚喜,但又有點小懷疑。
“我們不會將秘法給你,只會向你傳授大道,至于能在里面悟出多少東西一切都要看你自己?!迸訐u頭,為陳安及時潑了一盆冷水。
額……
陳安有些悻悻,但卻知道知足,他并未強(qiáng)求,反而依舊很積極,問他們什么時候開始。
“與我來?!钡谝粋€與陳安相遇的男子帶著陳安消失了。
再顯時已經(jīng)來到了一片山崖的腹部,這里有著一塊高大的巖石,上面刻著的文字猶如龍蛇并行,鳳鸞起舞般,極其的壯觀,并充斥著一股神秘的力量。
將人之心神剎那吸引了進(jìn)去,難以自拔。
“這是我的道?!卑滓氯朔魇?,露出全篇。
古文如樹木的年輪古樸自然,擁有著一種返璞歸真的感覺。
“前輩,你是不是來錯地方了?”陳安眼睛微瞇,不相信這是身邊人的道。
他的攻伐,明明很凌冽,猶如雪山上的億萬朵冰蓮,讓人望而生畏。
白衣人微笑,捧起酒壇繼續(xù)喝著,沒有回答,僅是坐在外面,遙望著遠(yuǎn)處。
見此,陳安沒有多言,盤坐在巨石前,靜心領(lǐng)悟著文字中流淌出的道韻。
道無形,但在這塊石刻上卻變得大道希音,猶如真實存在在眼前,人僅要伸手就能初達(dá)。
這是自然之道,講究的平衡,與太極相對應(yīng),對于此刻的陳安來說著無疑不是件好事。
“我這個境界能夠領(lǐng)悟大道,走出自己的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