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本王的承諾一言九鼎
翌日，朝陽初升。
如是天公不作美，飄落起了雨滴。
忽如一陣?yán)滹L(fēng)吹來，透過雕窗落到房間時，不由讓人打了個寒顫。
折騰了大半夜的朱高爔睜開迷惑的雙眼，聽著窗外傳來的滴答聲，剎那間困意全無。
依計今天，前去城外接管系統(tǒng)兌換的騎兵的同時，順勢修出一條寬闊的康莊大道，不單易于運輸糧草，也是明朝公路區(qū)域范圍。
奈何智者千算，敵不過蒼天一劃。
朱高爔怔怔望著懸梁，他不由回想起昨天呂漫搭救的一幕，言語間所談?wù)摬欢啵瑓s處處透著別樣的意味。
約莫半刻鐘，朱高爔了無睡意，索性穿戴整齊，走到會客的堂屋，對著管家老張道：“以本王的名義下帖，邀請十大商幫主事赴宴。”
既然第一階段實施不了，那就該把第二階段提上行程，前幾日與十大商幫初步敲定了合作意向，卻沒有簽訂協(xié)議，更別說讓他們掏銀子了。
“老奴遵命！”
老張辦事靠譜，執(zhí)行命令從不打折。
很快…王府角門由里向外被打開，魚貫而出的小廝披著蓑衣，奔向了不同方向。
臨近正午時，王府外陸續(xù)?？恐v馬車，就見呂漫、馬保山、蔣玉樂幾人撐著傘登上臺階，再由小廝領(lǐng)著進了堂屋。
“王爺…王爺客人都到了。”
朱高爔躺坐在太師椅上，正閉目養(yǎng)神，頓然被一陣腳步聲吵醒，他習(xí)慣性抬眼看向了呂漫，嘴角微揚道：“諸位主事請坐，來人上茶、備宴！”
如是察覺到了朱高爔的目光，呂漫略顯不自然，輕輕向后錯了一步。
馬保山、蔣玉樂幾人依次落座，彼此余光交錯猶似透著幾分惴惴不安，昨夜朱高爔遇刺，他們也聽見了風(fēng)聲，若不是呂漫拖住賊人，后果難以預(yù)料。
隨即…等下人斟完茶后，朱高爔笑道：“近來本王忙于公務(wù)，忽視了幾位主事，如有招呼不周敬請諒解?！?p> “王爺說笑了，我一介商賈能聆聽您的教誨已是祖上燒高香了?！?p> 馬保山假裝很開心的樣子，來掩飾內(nèi)心的情緒，上次就剩下他與蔣玉樂未曾同意合作，回到客棧以后整天提心吊膽，想走又忌憚朱高爔秋后算賬，好不容易有了消息，卻是外出遇刺。
“王爺說這話就見外了，我等能與您合作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事，哪有怪罪一說?！?p> 徽商主事彭俊逸笑哈哈道：“在下聽聞王爺想要籌建明鋪，可否指點迷津呢？”
話是這樣說，誰也沒注意到他眼底藏著幾許精光，僅僅一閃即逝，快得恍如錯覺。
“不錯不錯！這幾日在下逛遍了北平城，每天的變化稱之日新月異都不為過，與昔年相比天壤之別?！?p> 晉商主事林樂生，也附和道：“前日會長傳信來，言明要緊跟王爺?shù)牟椒ィ徽撟鍪裁瓷鈺x商都要參與，這是五十萬黃金，請您笑納！”
話一說完，有意無意的亮了一下裝銀兩的包袱，以此證實并未說謊。
“王爺說這話顯得太見外了?！?p> 寧商范澤業(yè)出聲道：“在下也把銀兩帶來了，此外還私自做主購買了三十萬旦糧食，只等您一聲令下即刻裝船運來北平”
聽著他們左一句右一句的自曝身價，魏賢感到目瞪口呆，本以為讓他們掏出五十萬兩就不錯了，哪料結(jié)果匪夷所思。
據(jù)了解，十大商幫在商業(yè)占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幾乎涉及各行各業(yè)，就算朝廷出面也落了個心照不宣的下場，傳言朱棣為掌控商賈經(jīng)濟，盛怒之下處死了不少官員和商賈，最后也不了了之。
眼下才短短幾日，卻讓他們一反常態(tài)，難不成背后隱藏著他不知道的秘密？
真是奇怪他媽找奇怪，奇怪到家了。
暫且拋下莫名其妙的想法，朱高爔假裝嘆息道：“你們不愧是良心商賈，來北平前夕本王曾向皇上建議，對大明有特殊貢獻的良商，其本人有機會獲得官位?！?p> 馬保山幾人一聽‘官位’兩個字，剎那間呼吸變得沉重了，士農(nóng)工商階級就像無法跨越的鴻溝，盡管已取得很多財富，也享受了錦衣玉食的生活，唯獨地位…
朱高爔不給他們太多思考的機會，拱火似得繼續(xù)道：“若獲得功勞頗多者，其子孫有可能取締商戶轉(zhuǎn)民籍，并給與參加考科舉的機會?！?p> 商轉(zhuǎn)民籍？參加科舉？
蔣玉樂、馬保山幾人滿腦子都是這兩項獎勵，恨不得立刻完成那些所謂‘貢獻’，原本還處于幻想中的他們，又被朱高爔一句話打回了原形，只聽道：“只可惜文武百官反對者頗多，本王看不過去適才自請就藩。”
林樂生、彭俊逸、馬保山幾人一聽這話，眼神逐漸變得黯然許多，臉上盡是尷尬不失禮貌的微笑，感覺白白浪費了表情。
“不過…”
朱高爔高聲道：“只須你們聽從本王的命令，假以時日剛才所言不再是夢想，而主動權(quán)就掌握在你們的手中。”
此刻，他宛若大灰狼一步一步誘騙著小白兔，等它掉入編著的謊話中…不！確切說觸手可及的夢想。
“此言當(dāng)真？”
馬保山眼含期盼，蔣玉樂幾人雖說沒有出聲，然而雙眼卻直勾勾盯著朱高爔，唯恐錯過了每一句話。
“本王的承諾一言九鼎?！?p> 朱高爔鄭重道：“方才這一番話，你們也可告訴各位背后當(dāng)家做主的人，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對吧！”
…理智的人往往格格不入，呂漫并未像馬保山、林樂生幾人被虛無縹緲的希望沖昏頭腦，她幽幽道：“明鋪是什么，須要追加多少銀兩？”
爽快！
朱高爔暗贊一聲道：“明鋪理論上屬于似雜貨鋪一樣的商鋪，唯獨經(jīng)營方式有區(qū)別，舉個簡單例子‘隔壁老王娶親，他要想湊齊喜酒、熟食這些東西，或者讓鄰居幫忙，要么自個多跑幾趟。
明鋪就不一樣，它會把日常所需用品全部放在一起，不管你想買什么，再也不用跑很多地方，只須拉個牛車足以’?！?p> 范澤業(yè)皺眉道：“王爺所說，洪武年南方有個商賈曾搞過類似的行當(dāng)，夜晚關(guān)門時一查賬賠了數(shù)十貫錢不說，還被人偷走好多，次日就關(guān)門大吉了?！薄?p> “放心本王自有考慮，”
朱高爔輕聲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