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宴接近尾聲,趙罡將貴客往外送,送客的時候,見到蕭昀的馬車停在府外。
朝廷都知蕭太傅與趙罡朝政不和,整日朝堂上斗,沈罡已是不耐,下了朝能離蕭韻多遠就離得多遠,免得看了心情不順。
蕭昀今日心情卻是甚好,不僅是親自來接沈奕,更下了馬車,朝著趙罡走去:“下官見過國公大人?!?p> 雖蕭昀為太子賣命多年,卻也只是翰林院太傅,即是來了趙府,卻不下馬車,倒顯得他太過自傲,往往太過自傲,對仕途只有弊沒有利。
趙罡一愣,些少見蕭昀如此客氣,便回:“蕭大人不必多禮,可是來接殿下的?”
“太子耽擱了一天公務(wù),這不,下官趕緊來接了?!?p> 就趙罡所知,這蕭昀自幼長在幽州,父母雙亡,由奶娘撫養(yǎng)長大,從寒門弟子一路考上京城。
幽州大多窮地僻壤,方方面面較為落后,顯少能有如此挺拔俊秀的先生,卻能出蕭昀這樣的人。
短短五年從才子到文科狀元,從翰林院侍到太子親信,讓他怎不防?怎該不防?
趙罡摸著黑長的胡須:“殿下喝了些酒,還在偏殿休息,要不然蕭大人進府里,老夫與蕭大人喝上幾杯?”
玄一站在蕭昀身后,等主子下令,便帶人進門將殿下接出來。
蕭昀眉梢一挑,面上溫和有禮,嘴角略略帶了些笑容:“今日天色已晚,昀就不叨擾國公大人,下回,下回下官上門與國公痛快喝上一場...”
趙罡點點頭,見客人送的七七八八了,轉(zhuǎn)頭對仆從道:“去將殿下請出來,務(wù)必仔細點!”
蕭昀見趙罡代勞,便打算在外等上半刻,忽聽到一陣急促腳步聲,女子裙角飛舞,沖到他的面前。
“蕭大人,有沒有見到我家小姐?”
女子扎著雙辮,眼里滿是擔(dān)憂,嗓音因為害怕帶著哭腔,見侍從拔刀,嚇得往后退了幾步。
“放肆!你是哪家賤婢?”守在門外的東宮侍從上前呵斥。
蕭昀看了看旁邊的馬車,擺了擺手,示意侍從收刀退下。
“你家小姐,還未出來嗎?”
少許的,蕭昀也會關(guān)心起別人的事情,出口問。
見那丫鬟搖頭,蕭昀臉沉著,微微側(cè)目看向玄一。
玄一意會,提步往相國府里走去,可剛走到門檻出,就聽見身后的主子開口:“等等,一起去?!?p> 另一邊的涂靈靈差點凍的暈倒,見宴廳傳來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四周都靜悄悄的,她猜測,宴會應(yīng)該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她挪了挪腿,嘗試地站起身,想偷偷走出去。
可剛拔腿,亭外的侍從便伸手阻擋她,并且吵醒了坐上的趙釗。
趙釗摸了摸嘴角的口水,剛才做了一個夢,不可言說的美夢,而女主角,就是眼前的小美人。
他抬抬頭,見宴廳處的燈光暗了下來,四周又全是他的人,齷齪心思就上來了,直接上前將小美人撈到自己的懷里。
一縷甜香鉆入鼻尖,只叫他骨頭都發(fā)酥,到手的小美人,可不能就這么飛了!
“趙釗,你放手!放手!”
被后面的男人撈進懷里,那咸豬手手還攬著她的腰,她氣憤的漲紅了小臉,連手指都在發(fā)抖!
趙釗身后的侍從也笑了起來,跟著起哄:“我家少爺要什么沒有,涂姑娘還是從了少爺吧,少爺可是太守之子,斷不會虧待你的!”
涂靈靈哪里肯的,被這么個人玷污了,只有死路一條,隨即對著趙釗橫在領(lǐng)前的手狠狠的咬上一口。
腳上也不留情,狠狠往趙釗腳趾上踩,還蹬了幾腳!
趙釗吃痛的松開她,痛的齜牙咧嘴,手和腳都痛,一時不知先揉哪一個!
見那咸豬手松開了,她提裙就想要逃出去,卻被侍從緊逼著往后退。
她回頭看了一眼,蓮池最多三米深,按照她的水性,游到岸邊不難,她絕對不會束手就擒!
趙釗從小到大,要哪個女人得不到,今日被涂靈靈這般逗弄了,往日還如何稱得上京城第一紈绔,定要叫其他世子哥笑話半生。
如今生辰宴也結(jié)束了,還無人來尋她,若是將她牽制到半夜,那么就算什么都沒發(fā)生,涂靈靈也只得嫁給他!
“將她捉回來!”趙釗大呵下令。
“我看誰敢!”一聲厚重的呵斥聲從游廊間傳來。
趙罡疾步走了過來,身后還跟著一行人,侍從紛紛提著油燈,瞬間就將游廊上照的通亮。
趙釗一轉(zhuǎn)身便見自大伯怒氣沖沖的,他身后跟著宮里的蕭大人,下意識與涂靈靈拉開距離。
蕭昀在后方,也被驚得愣在了原地,波瀾不驚的臉仿佛出現(xiàn)了一絲裂痕。
亮光中,涂靈靈身子緊緊貼著柱子,因為驚恐而嬌軀微顫。
趙罡氣的下唇都在顫,他身為當(dāng)朝國公,侄兒竟然做出如此下作的事來,受欺負的又是尚書之女,他一人看著還好,這么多人都看著!
涂靈靈又是羞又是憤,只覺得心底涌上一股沮喪,像是水蓋過了頭,讓她無法呼吸,憋的她喘不過氣。
如今所有人都看著,就連蕭昀,也在看著她,她凌亂的發(fā)飾,她嘴角的血漬,就是跳進了黃河也洗不清!
“伯父,侄兒就是跟涂妹妹鬧著玩的!是不是?”
趙釗見趙罡抬起手,下意識就捂著頭了,連忙轉(zhuǎn)身去求得涂家姑娘為他解釋。
她心底發(fā)苦,嘴里苦腥味讓她作嘔。
她呸了一口血沫子:“鬧著玩,將我堵在廊亭是鬧得玩,將我凍了三個時辰是鬧著玩,強迫我也是鬧著玩?什么是鬧著玩?我乃尚書之女,還未及笄,你不要臉我還要!犯得著跟你鬧著玩?”
她什么都不顧了,一旁沒有至親也沒有至愛,何必在意他人的看法。
她心底好似燒了一團火,燒的她面目全非,她必須讓趙釗得到教訓(xùn),好澆滅心里的這團惡火,散了這口濁氣!
可又見青山
嗚嗚嗚,雖遲但到。 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