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鮮艷的花朵，光彩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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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季，寒冷的天氣隨著夜晚的降臨，溫度逐漸降低，我穿著厚重的棉襖，圍著一條棕色的圍巾，站在通往馬路對面的天橋上，聽著腳下車子呼嘯的聲音，我的心情復雜。面前的她，眼神慌慌張張，樣子猶豫不決，幾次想要說出的話咽進肚中，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過去，氣氛凝重。

　　太陽完全沉浸在地面中，頭上的路燈亮了，借此她好像得到什么勇氣，終于把想對我說的話，說了出來。

　　“我們分手吧……”

　　“哦?！?p>　　我回復的話，讓我嚇了一跳，雖然我早已經(jīng)預計了這個結(jié)果，可沒想到自己反應會這么平靜。

　　她看到我平靜的臉，想要再說什么，結(jié)果什么都沒有說出來。我們就這樣站在路燈下，身后是下班回家的人群，他們小心地避開我們，用異樣的眼光觀察著我們。她提著書包的手裸露在外面，凍得鮮紅。我本想說些什么，卻不知道如何張口，我們以前在一起都是怎樣對話的？全成為了空白。

　　“時間不早了，回家吧。”沒有說什么關(guān)心的話，我注意到說話時飄出去的白霧，才發(fā)覺自己的手也在外面凍著。

　　她輕輕點頭，失了魂一樣轉(zhuǎn)身，走下天橋。我呢，一直注視著她消失在黑暗中，我哀嘆一聲，看著漆黑一片的天空，心情壓抑地想要哭出聲音，然而只剩下耳邊寒風呼呼的聲音。

　　剩下半學期的課程，我們匆匆過完，在夏日的炎熱中奔赴考場，又在焦躁不安中得到答案。高中生活就這樣結(jié)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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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學又過去了三年，看著瀕臨掛科的評分，我的頭都在發(fā)脹。舍友們無所謂的樣子，還有一整天電腦鍵盤作響的咒語，伴隨著我，令我失去靈魂。

　　“我去圖書館了，你們有人和我一起嗎？”我問宿舍里忙碌的舍友們。

　　“沒有，沒看見我們一起玩的嘛，你也來嗎？”

　　“我沒興趣。”我說完離開了宿舍。

　　現(xiàn)在的我對她的面孔已近模糊，她穿校服的模樣，以及背書包的樣子，卻記憶猶新，我可以保證，只要我見到她，一定能叫出她的名字。

　　看完書回到宿舍，他們已經(jīng)不再玩游戲，而是聚在一起討論著事情。

　　“今天學校發(fā)的公告看見了沒有？”

　　“來了一名新的老師，很年輕?！?p>　　我推門而入，聽著他們討論這些事情，我爬到上鋪，打開燈，準備看借來的書。他們卻纏上了我。

　　“我說你，一沒事就看書，多無聊，和我們一起出去玩嗎？正好可以約新來的老師一起?！?p>　　他們聽說來新老師，連晉級賽都不打了，臉上洋溢著只有打游戲時才有的專注。

　　“你們不打游戲嗎？”

　　“笨蛋，我們怎么也是男生啊，有漂亮的女性老師來，你讓我們怎么安心打游戲，而且這位老師可是少有的天才哦！”

　　“怎么天才了？”

　　“她可是和我們同年，卻來到我們學校當老師，你說這不是天才是什么？”

　　“那就與我沒什么關(guān)系了，我只是一個平凡冷淡的普通人?！?p>　　他們罵我一句笨蛋，就不再和我說話，正因為我這種態(tài)度，他們有什么集體活動很少帶著我，當然我也不在乎。

　　高考結(jié)束后，她給我發(fā)了一條信息，內(nèi)容是：我想去尋找我的寶物。

　　我回復：那就去吧。

　　她回復：我想把找到的寶物獻給他。

　　我心中翻騰，本來我想問他是誰，打出字后，又刪了，改成“祝你成功”。

　　之后她不再回信，手機號碼也換了，通訊軟件也不見她上線。我估計著她已經(jīng)進入新的生活了，反而我開始埋怨自己還在留戀著以往。

　　看書到十二點多，他們也陪著我打游戲到十二點多，我睡的時候，他們還沒有睡。

　　第二天上課，我坐在一個不起眼的位置，選我這個專業(yè)的人很少。我忘不了她從教室門口進來的樣子。她穿著一身紅色長裙，笑容滿面地走進來，完全沒有以前老師的那種愁態(tài)。看到她，我吃驚地張大嘴巴，我萬萬沒想到居然是她。她站在講臺上，著急地尋找著某人，看到我，她喘了一口氣，我看得出她內(nèi)心的激動，我也是，內(nèi)心劇烈跳動，令我不得心安。

　　于是，我的腦海中有個疑問，為什么她會來到這里當老師，按照常理，她應該在某個知名院校上課的。整節(jié)課上，我頭腦脹痛，一直在想著各種答案，最后都被否認了。

　　課結(jié)束后，她站在課堂的后門等著我，手中拿著一個小包。

　　“接下來還有課嗎？”看到我，她問。

　　“沒有。”我回答的時候眼睛不敢看她。她的身體長得比高中豐滿很多，而且一股成熟的氣息散發(fā)出來，讓我心頭燥熱。

　　“一起去吃飯怎么樣？”

　　我答應了，和她一起去食堂吃飯。

　　“很差啊，真的很差。”她吃飯的時候望向我。

　　我問什么很差，她拍了一下桌子，完全沒有了她剛才的高雅氣勢。

　　“當然是你的成績了，整個評分除了語文，都在及格線左右漂浮，當我看到你這個成績時，替你一陣擔心，害怕你畢不了業(yè)?！?p>　　“不是很好嗎，全部通過，安全上壘?！蔽液瓤陔u蛋湯，冷淡地說。

　　“開什么玩笑，你的實力可不只有這些，以后你的所有科目都包給我了?！?p>　　看她的樣子很開心，我的記憶又回到高中的時候，心中想著她每次見到我微笑的樣子，心花怒放，我的心態(tài)仿佛發(fā)生了什么改變。

　　“可以，不過你要回答我的疑問?！币娝酝瓯P子里的飯，我開口問，“你這是什么情況？”

　　“啊，一不小心學完了整個課程，又一不小心拿到了任教資格，然后再一不小心找到了你。我就是天使，來拯救你的?！?p>　　“為什么？”

　　“秘密?！彼龑χ艺Ｑ劬?，樣子和高中時候沒兩樣。

　　我沒多問，我心中欽佩她，她確實是天才，是天使，像我這種普通人根本難以超越，對我而言她實在是太過完美，以至于我覺得自己在她身邊會抑制住她本身的光芒。這種感覺一直伴隨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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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她在男女宿舍的交叉口分手了，她有一間教師專用的宿舍，她本想邀我去她那里坐一坐，我怕鬧出什么緋聞，就拒絕了。看她有些失望，我約她休息日的時候一起出去玩，她這才露出笑容。

　　我知道，我還沒有從不適應中走出來，還沒有接受這樣的生活，更沒有從她突然來到這里的震驚中緩過神。三年未見的生疏感，讓那道裂痕擴大到不是一時半會能夠彌補的。

　　“你的寶物不尋找了嗎？”走在路上的時候，我問。

　　她看了我一眼，眼睛中閃爍著光芒，仿佛把日光都收入進那一點點漆黑的眼瞳中，說：“我已經(jīng)找到了?！?p>　　“什么樣的寶物？”

　　“秘密?！币黄劬G的樹葉飄落，停留在她的腳邊，她像高中那樣，活躍地在我們走過的路上，尋找著新鮮的東西。

　　回到宿舍，宿舍中空無一人，四臺電腦黑著屏幕，寬帶的綠燈亮著，我想不過一會，這里定會忙碌起來。果不其然，他們回來，一邊討論著新老師，一邊把電腦打開，運行游戲。這空閑之余，就成了他們拷問我的時間。

　　“你和那位新老師什么關(guān)系？”

　　“高中同學?！?p>　　“你們沒有再聯(lián)系過？”

　　“沒有?！?p>　　“那她為什么見你那么高興？”

　　“可能為我補習吧?！?p>　　多么無趣的回答，幸虧游戲彈出登錄頁面，不然他們對我的拷問還不會結(jié)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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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是星期日，前天他們都熬夜打游戲，現(xiàn)在太陽透過窗戶照進來，只有我一個人起床，按照前天的約定，我約她出來玩。

　　她換了日常的服裝，上身穿著帶帽的襯衫，下身一條破了幾個洞的牛仔褲，腳下是一雙帆布鞋，在我印象中，她愛穿這類的鞋。

　　“你變了好多，從來沒有見你穿過這一身?！?p>　　“怎么樣，是不是顯得輕松許多，這樣穿才舒服嘛?！彼炝藗€懶腰，深呼吸了幾次。

　　“比起那種正式的西裝以及多彩艷麗的裙子，好看多了?！?p>　　“就是啊，可是在學生面前要表現(xiàn)出活力和嚴肅，就不得不穿著西服和黑色絲襪了，你會反感？”

　　“沒有，我們仿佛回到高中時代了?！?p>　　“我可不想再經(jīng)歷高中時代，也不想再過那個下午?！彼プ∥业氖?，緊緊地握住。

　　她的手柔軟光滑，像是在捏橡皮泥，我說：“好舒服。”

　　“呵，”她從我的手中抽出手，“小色胚，居然想乘機騷擾老師，你膽子有點大哦！”

　　“我們現(xiàn)在不是師生關(guān)系，是以同學的身份來交往的?！蔽艺f。

　　接下來發(fā)生了一件讓我十分……不，超級驚訝的事情。我們一路上走走停停，耗過了上午的時光，手機上的時間到十二點時，我們準備去餐廳吃飯。我們找了許久，才找到一家面食屋，各色各樣的面食列舉在菜單上。我點了小碗的炒面，她點的在上菜時我才知道，她點了炒面、拉面、涼面這三種，都是用大碗盛的，窄小的桌面放滿了她點的食物，我只能捧著碗吃。

　　“你點那么多，能吃完嗎？”看著她把嘴巴撐得像只松鼠，毫無女子的矜持，我不安地問。

　　“沒事，”她嘴巴里的食物還沒有咽下去就說話，說得含糊不清，“這種食物對我來說不成問題?！?p>　　她吃了有二十分鐘，才把筷子放在碗上，我早已付完錢坐在一旁等候，看她一點不剩地把面吃完，我懸著的心才放下來。

　　“你什么時候能吃那么多了？”

　　“和你分手后，我在一次夜晚發(fā)現(xiàn)了吃東西的美妙，能把一些想忘掉的人，一點渣都不剩地清理掉，真好?！?p>　　“所以我喜歡上了看書?！蔽依洳欢〉卣f出我的方法，惹得她大笑。

　　“怪不得你沒有朋友?！彼恋粞蹨I說。

　　“你也不是沒有朋友嗎？”

　　“有啊，很重要的朋友?！?p>　　“是誰？”

　　“秘密?！?p>　　“又是秘密，這些年你過的日子不能和我說說嗎？”我問。

　　“單調(diào)無趣的生活，每天只有吃飯和學習，其他的都沒有，”她看著我，又說，“還有想他?！?p>　　她說著這句話，我想到了那封短信，這個他是誰？我沒有開口問。

　　下午，我們一起坐在圖書館中，面對面看著各自喜愛的書。她拿著一本描述愛情的書，看得津津有味，我拿著一本描寫心理的書，不時地抬起頭看著她。

　　在圖書館消磨掉余下的時光，我們又在遠處的公園悠閑自得地散步。她拿著鞋子，光著腳丫在大理石路上一步一步地向前走，陶醉其中。天暗了下來，我們來到公園深處，周圍黑暗一片的樹林，夜風從中吹來，涼爽宜人。

　　她看著天上露出的星星，對我說：“有時候覺得自己是住在籠子里的鳥，不敢張開翅膀，也不敢蹦得太高，處處留心不要碰到籠子。直到有一天，自己努力用尖銳的利爪抓壞籠子，飛到藍天中才明白，外面的世界是有多么美麗?！彼f著站在路邊的石凳上，說話聲音很大，好像整個公園都只有她一人的聲音。

　　我明白她話中的意思，回復道：“天上的星星很美，閃爍間就像在自己眼前一樣，可伸手抓去什么都抓不到，當時間長了，再看到星星時，就不會想著用手去抓了。一個人如果不走幾步的話，是很難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的，但你卻不能確保腳下沒有陷阱，或者想要的東西有幾率被別人搶走?！蔽姨痤^望著她。

　　這一刻我們只隔著一條羊腸小道，她的笑聲我能聽到。我真希望這一晚不要結(jié)束。

　　她嫣然一笑，“你這都是什么歪理，不努力還有借口了。”

　　“我這可是處事妙計?！蔽议_玩笑地說。

　　笑聲過后，世界仿佛又恢復了安靜。過了大約有三十秒鐘，看著星星的她，突然低下頭看著我，問：“你還喜歡我嗎？”

　　聽到她含情脈脈地問我，我的心跳得厲害，快要蹦出心室，我說：“我忘不了你?！闭f完整個臉頰都在發(fā)燙。

　　“害羞了？”

　　“沒有?！蔽肄D(zhuǎn)過頭，看著面前閃著亮光的水面，倒映中能看到不遠處霓虹亮麗的高樓大廈，我又回過頭，不知怎地對著她大笑起來。她仿佛與我心有靈犀，也一起大笑，然后她用力跳到我懷中，緊緊擁抱著我。

　　“你知道我的寶物是什么嗎？”她在我的懷中快樂地大喊。

　　“我不知道。”

　　“就是我如今的成就，每當我夜里想要偷懶時，就會想到你在某個大學里無助的樣子，我和你交往過，我知道你的性格，留不住朋友。我就想啊，既然你無法來到我這里，那我去你那也可以啊，還能陪你?！?p>　　“于是你就當了老師？”

　　“我也沒想到啊，自己會那么順利，可能上天看懂我內(nèi)心對你的執(zhí)著，才讓我一帆風順的吧。”

　　“按你這么說，如果我努力去你那里，我也會成功？”

　　“不知道，反正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在一起了，無論什么都分開不了?！彼p腿架在我的腰間，雙手高舉歡呼著。

　　我們又在一起了，高興到差點忘記門禁時間。我們匆忙地跑回學校，越過緩緩關(guān)閉的大門，我們才停下來歇息。就在剛才我們玩瘋了，她把我推倒在草地上，壞心眼地把鞋扔在我的臉上，還和我下賭注，如果砸到我，我就要把她背回學校。就是玩這個，我們忘記了時間。

　　（5）

　　就當我們迷戀在愛情的迷宮中時，她因為家里有事，請假回家了，請了有一個月之久。前半個月，我們都在用手機聯(lián)系，等到后半月時，頭天發(fā)給她的信息遲遲未回，第二天，她總用家里很忙來打發(fā)我。

　　一個月的時間還剩下幾天，這天的夜里，她突然主動聯(lián)系我，我覺得很稀奇。電話響了一聲，我接起來。撥通就聽到她久違的聲音，叫著我的名字。

　　“我想你了?！彼羞^我名字說。

　　“我也是?！?p>　　“不著急的，再過幾天我就回去了，我會給你帶點東西回去，猜猜是什么？”

　　“不會是我媽腌制的咸菜吧？”

　　“你怎么知道的？”

　　“我媽前幾天給我打電話了，說我的女朋友很懂事?！蔽倚χf。在我媽沒有打電話之前，我一直在為她提心吊膽，害怕她在家中出什么事情，這就是戀愛焦慮癥吧。在我想要請假回家找她的沖動快要淹沒我的理智時，媽媽打電話過來，對我說起她后，我情緒才穩(wěn)定。

　　“混蛋，你媽告訴我你不喜歡吃咸菜，所以這次我拿了許多，等著哭吧！”

　　她一句我一句的聊了很久才掛，周圍的室友都把聲音開到最大，惡心地看著我?？粗麄兡莻€樣子，我打起了壞心眼，說了一些超前的話，他們?nèi)虩o可忍把我手機奪掉，圍攻我一陣。在我的笑聲中，電話掛斷了。

　　事后我才知道，她的母親因為得了癌癥去世了，這消息是從我母親那里聽來的，入殯時他們也去了。

　　她回來這一天，我本該高興的，卻被室友的幾句話搞得傷心不已。

　　舍友在百度上搜了她的信息，給我看了一下，在她的頭像下，她那院校的著名教授稱她為百年難遇的天才，并且是最值得培養(yǎng)的金子?？赐晁囊粭l條資料，我高漲的情緒低落到深淵底部。

　　我是不是妨礙到她的前途了？我一上午心神不寧，剛洗好的頭發(fā)被我揉得像雞窩一般。

　　“你就是個笨蛋，女孩子為你那么努力，要是我，我現(xiàn)在就休學，與她結(jié)婚，大學的課程之后再補上?！?p>　　“你才是笨蛋，我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難道讓我和她一起流浪街頭？”我情緒低谷說話沖起來。

　　他沒有生氣，反而拍拍我的肩膀，“有這個覺悟就行了，所以你要更加的努力，才能配得上她?！?p>　　我急躁的心瞬間靜止了，這個本來那么厭惡的室友，竟然能變得這么可愛，我心中的一堵墻轟然倒塌，我感謝他的指導。他擺擺手，繼續(xù)玩起他的游戲。

　　可是，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我的成績攀升到中游，就穩(wěn)固不動了，無論怎么努力也白費力氣。她看了我?guī)状蔚某煽儯瑖@了一口氣。

　　“這也行，畢業(yè)能找個好的工作?！?p>　　但是我的內(nèi)心過意不去，她實在是太優(yōu)秀了，這點成績連她的一小半都無法比擬。我把書都還給圖書館，借來好多資料書，整天沒日沒夜地看，白天精神萎靡，晚上開著燈，刻不容緩地攻克難題。或許是一時間學得太多，精神壓力大到零界點，我的成績非但沒考好，還差點掛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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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暑假，她與我走在常去的那個公園中。她走在前，我跟在她的身后，她時而回頭看我，眼神中帶著憂慮，她覺得我垮了，連精神狀態(tài)都垮了?？粗聊豢缘奈?，她企圖找著話題逗樂我。

　　“還記得高中時候和你談過的理想嗎？”她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來到我的身邊擋住我的視線。

　　我的內(nèi)心抗拒自己去想往事，現(xiàn)在我滿腦子想的都是——這道題用那種定律就不會失分了，那道英語題應該用它的另一種形態(tài)回答等等。待我看到她想從我的口中得到答案的期待模樣，我把這些后悔莫及的馬后炮暫且擱置，痛苦地想著高中發(fā)生的事情。

　　當時我們年齡還小，只敢手挽著手在學校旁邊的公園內(nèi)，找著沒人的角落待在一起。陽光從樹葉縫隙中灑下來，像流金一般分散在草地與我們身上。我們百無聊賴地聊起了理想。

　　“我長大想當一名小學老師，專門教那些可愛的孩子們。”她靠在我的肩上說。

　　“為什么？”我問。當時她的成績非常好，名列前茅，與我交往絕對是我一生之中最大的榮幸。

　　“因為我想和你結(jié)婚，真的，這不是什么青春期女孩的胡言亂語，我是有計劃的在實現(xiàn)我的夢想?！?p>　　聽到能與她結(jié)婚，我的內(nèi)心開始騷動，小腹一股火焰聳動，我抑制力很強，克制住想要親她的沖動；當時，我內(nèi)在的自己狠狠掐住我的脖子，對我說，你有資格和她結(jié)婚嗎？

　　“你有資格了解她嗎？你有資格擁有她嗎？”想與她交往時，這兩句話就已經(jīng)浮現(xiàn)在我的腦海中了。和她告白完全是抱著試試的心態(tài)，這種高不可攀的女孩，還是老師眼中的紅人，眼光肯定會很高。可沒想到成功了。

　　我回到現(xiàn)實，我回答她：“想要成為一名小學老師?！?p>　　“我就知道你還沒有忘，現(xiàn)在我的理想又近了一步，等你畢業(yè)了，我們就結(jié)婚，你去公司里面掙錢，我去當老師，兩人經(jīng)濟加在一起，還會剩下許多存款。我們就這樣舒舒服服地過著小日子，無風無浪，享受著生活?！?p>　　她笑得像一朵花。

　　看著她的笑容，讓我想起了百科上面對她的評價，那一句帶著感嘆號的評價，如烈火般撩起我的怒火，我一時失去了理智，對她嚷道：“你明明有那么好的未來，為什么要當小學老師，你是要顧及我嗎？是我拖了你的后腿，對不起，我就是一個不求上進的廢物，請你這個天才不要再煩我了，可以嗎？”

　　我說完看著她瞪得很大的眼睛，很想大哭一場，這是我第一次把她惹哭，她紅著眼睛手指顫抖著指向我，狠狠地叫著我的名字，“混蛋，我為什么那么下勁，別的大學生在談戀愛時，我在學習；別人出去玩，買衣服時，我在學習；甚至別人都在為暑假歡呼，我在干什么！我還是在學習。我為的是什么？還不是努力想見你嗎！”

　　她這句撕心裂肺的話，觸及我的靈魂深處，我忍不住埋頭痛哭，內(nèi)心的壓抑隨著眼淚流到外界，滴落在腳下的大理石走道上。她呆呆地站在我身邊，等我哭完抬起頭，她來到我的身邊，緊緊地抱著我。

　　她的聲音變得如溪水般溫柔，她說：“我不是天才，和你一樣，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我和你一樣，都是普通人?！?p>　　我乖巧地點頭。

　　之后，在她細心指導下，我的成績一路高升，達到了前幾名的行列，順利從這所大學畢業(yè)。畢業(yè)后，我們結(jié)婚了。婚禮上，他的父親親手把她交付與我，并沉重地拍拍我的肩膀，岳父他什么話都沒說，轉(zhuǎn)身回到地毯的盡頭?；槎Y很順利，順利的讓我們留戀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