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他不在意那些
時未終究還是沒有得逞。
十八歲少女的臉，二十八歲女人的風(fēng)情，終究還是沒有拿下一個二十八歲的男人。
時未酒醒后，在陽臺抽了一夜的煙。
凌晨三點(diǎn)的時候，窗戶外下起了雨，噼里啪啦的雨水打在窗戶上。
蜿蜒向下的水流讓時未又哭又笑。
程時衍說，雨水刷不掉窗戶上的灰，反倒會讓窗戶更臟。
再見程時衍之前，她覺得自己挺好的，一切都按照計劃的那樣有條不紊地走著。
和程時衍生活了三個月，程時衍的拒絕，讓她意識到自己和程時衍間的距離越來越遠(yuǎn)。
他循規(guī)蹈矩一生，不該因?yàn)樗齺y了步調(diào)。
抽掉了兩包煙后，她給凌子易打電話。
“來接我?！?p> “半小時后到?！?p> ——
程時衍醒來的時候，時未已經(jīng)走了。
他起初還以為時未是去醫(yī)院了，直到看見時未留在桌子上的鑰匙、紙條和六千塊。
“我網(wǎng)上查過，這個小區(qū)租一間房，一個月差不多兩千塊，謝謝你三個月來的照顧。”
程時衍意識到不對勁。
他給時未打電話，卻已經(jīng)打不通。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jī)?！?p> 他給時未發(fā)微信，也是石沉大海。
程時衍立即換了衣服去醫(yī)院。
到了急診室，他從趙陽那里知道時未辭職的消息。
程時衍驚訝：“辭職？”
趙陽說道：“上次你前女友投訴她態(tài)度不好鬧了一波，這次又被熟人告上法院鬧了一回，急診科發(fā)展差事情多還容易招惹麻煩，她這樣技術(shù)好的醫(yī)生離開很正常?！?p> 黃瑩吐槽道：“趙陽，你可真會給人留面兒?！?p> 羅倩嘆息道：“什么情況，大家不都清楚嗎？時未總不能掖著藏著欺騙人家一輩子吧？”
趙陽皺眉：“少說兩句！”
程時衍意識到可能發(fā)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回想起女人昨夜的吻，熱烈又絕望。
程時衍問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黃瑩和羅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肯說，抱著東西溜之大吉。
程時衍看向趙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趙陽拍了拍程時衍的肩膀：“這些事，你還是得自己問她。”
程時衍：“我聯(lián)系不上她?！?p> 有新病人過來，趙陽趁機(jī)說道：“我得走了?！?p> 急診科里只剩下程時衍一個人，他站在原地，覺得自己尷尬又可笑。
他和時未什么關(guān)系都不是，對時未更是一無所知，來她的前單位找她的前同事詢問她的下落，真是可笑又荒唐。
程時衍離開急診室。
回到家，他竟然無心繼續(xù)工作。
公司的事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就等著新公司的裝修弄好后搬進(jìn)去。
他原本想著，搬進(jìn)去的頭一天，帶著時未一起吃頓飯。
門鈴聲響起。
程時衍下意識以為時未回來了。
起身往外走得太急，腿被椅子絆了一下險些摔倒。
顧不上小腿的骨頭痛，他小跑著去開門。
開門見到站在門外的沈冰，他雀躍的臉色一下子沉下來。
沈冰見到程時衍變臉，難堪到了極點(diǎn)：“你以為是時未回來，是不是？”
程時衍：“該說的話，我都說清楚了。咱倆以后你走你的陽關(guān)道，我過我的獨(dú)木橋，可以嗎？”
見程時衍鐵了心要和自己劃清界限，沈冰眼淚不住地往下掉。
因?yàn)槌虝r衍性子淡，她這些年有無數(shù)個厭倦程時衍的瞬間，從一開始小心翼翼地接受其他男人的好意，到后來肆無忌憚地騎驢找馬。
她認(rèn)為以自己的條件，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男人。
對方有不輸給程時衍太多的外貌和智商，又兼具風(fēng)趣幽默。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輸了年紀(jì)和外貌，但多些閱歷財富和成熟滄桑魅力的男人，結(jié)果對方只是玩弄她的感情和身體。
近三十歲的年紀(jì)，她才意識到，自己過去有多貪心。
已經(jīng)得到了足夠好的男人，卻因?yàn)槿淌懿涣藢Ψ綗o趣，而選擇放棄。
程時衍見沈冰不說話，準(zhǔn)備關(guān)門。
沈冰抬手抵住門。
程時衍皺眉：“沈冰，你現(xiàn)在的模樣很難看?！?p> 沈冰被刺激到，聲嘶力竭地吼道：“她永遠(yuǎn)不會回來了！”
程時衍震驚地看著沈冰。
沈冰咬牙切齒如同咒罵般說道：“你再如何沉迷，她都不會回來了！”
“為什么？”
程時衍問得很平靜。
他已經(jīng)從那六千塊里感受到了時未的離別之意，放棄工作，不聲不響地離開，顯然不打算和從前的人再接觸。
沈冰冷嗤了一聲：“你該不會連時未辭職的原因都不知道吧？”
程時衍：“有話直說，別拐彎抹角陰陽怪氣?！?p> 沈冰見程時衍連應(yīng)付自己都不愿意，愈發(fā)生氣：“現(xiàn)在整個醫(yī)院都知道她小時候被男人猥褻過，就你這個大冤種還蒙在鼓里！”
程時衍腦子嗡嗡的。
因?yàn)檫@個，時未就要辭職，就這么悄無聲息地搬出去？
沈冰見程時衍走神，撲上去抱住他：“阿衍，咱們在一起十年，人生能有多少十年？我們一起從校園到社會，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沒有人比我更懂你。過去的事就此掀篇，我以后一定一心一意地跟你好?！?p> 程時衍抬手推沈冰。
沈冰卻像是黏在了程時衍身上，怎么也不肯松開。
程時衍用了力，強(qiáng)硬地將沈冰拉開。
然后，嘭的一聲將門關(guān)上。
沈冰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關(guān)上的門。
即便那個姓時的女人不堪成那樣，也比她好上千萬倍？
她不甘心地拍門，卻沒得到任何回應(yīng)。
樓層的另一家住戶被驚擾，叫來物管將她強(qiáng)行勸離。
——
陽臺。
程時衍趴在欄桿上抽煙。
一根接一根，一包接一包。
為什么他知道時未沒想認(rèn)真對待就輕易放棄，沒有問她為什么要玩弄感情？
怕自己過分沉迷那張招搖的臉，不敢更深一步去了解。
他可真是個膽小鬼。
程時衍的臉部肌肉扭曲至極，顯得格外的僵硬和痛苦。
如果他早些知道這件事，昨天就不會拒絕時未想要得到安撫的請求。
他會告訴她：他不在意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