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時衍怕時未改變主意,躺了下去。
時未放下冰塊,抓住他的腿抬起來放在沙發(fā)背上。
程時衍有點懵:“你在做什么?”
時未:“冷敷后把腿抬高到高于心臟的水平位置,能夠有效地避免腫脹以及炎性水腫的形成,有助于損傷位置的愈合和恢復?!?p> 程時衍問道:“我要這樣保持多久?!?p> 時未:“保持到睡覺吧。”
時未見程時衍的腿岔得太開姿勢過于別扭,把他另一條腿抬起來放在沙發(fā)上。
時未:“你要不要看電視?”
程時衍:“好?!?p> 時未打開電視:“看什么?”
程時衍:“都可以?!?p> 時未給程時衍放了個動漫。
熱血復仇番,莫欺少年窮的故事,一直都在打臉和打架。
動漫從中間開始播放,顯然時未之前看過這個動漫。
程時衍:“沒想到你喜歡看動漫?!?p> 時未:“你覺得我喜歡看什么?”
程時衍仔細想了想,想不出來。
他的意識里,不覺得時未會喜歡看電視。
急診醫(yī)生很忙,時未從前除了上班就在看書和寫論文,所有的事都圍繞醫(yī)學工作開展。
程時衍:“我以為你沒時間看電視?!?p> 時未:“我辭職了,現(xiàn)在時間很多。”
程時衍突然間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
時未:“看電視吧?!?p> 安置好程時衍的身體和精神,時未去燒開水。
她洗了自己的杯子,給程時衍倒水涼著,從包里拿出剛才帶來的藥。
時未:“吃藥?!?p> 程時衍抓過時未手里的藥,一大把全往嘴里塞,猛灌了一口水艱難把藥咽下去。
時未看著程時衍笑:“你都不問我給你吃的什么藥?”
程時衍:“總不能是毒藥?!?p> 時未挑眉:“這可不好說。”
雙氯芬酸納改善他局部的炎癥情況,減輕酸痛感,炎癥減輕之后也能夠促進小腿的愈合,鹽酸乙哌立松片則是能夠有效緩解肌肉緊張,促進軟組織的恢復。
好在這些藥都是她身邊的常備藥,不用再繞圈去藥店買藥。
程時衍:“你不想我好,讓我痛死算了,何必急急忙忙趕過來給我治腿,再喂我吃毒藥?!?p> 時未就是那么多嘴一說。
對于程時衍說她急忙趕來的言論,她輕描淡寫地解釋道:“我只是怕你報警,害得凌子易蹲監(jiān)獄。”
程時衍:“就算為了凌子易,也不用跑這么快吧?”
他終于尋得機會伸出手,替時未摘掉發(fā)間插著的樹葉:“不用走這么急,我腿廢不了?!?p> 時未拍開程時衍的手,“別自作多情?!?p> 時未抓過程時衍手里的樹葉扔到垃圾桶:“我只是沒察覺而已。”
程時衍沒拆穿時未的謊話。
她進屋的時候,明顯氣沒順,只強行穩(wěn)住呼吸。
時未也沒和程時衍就此展開辯論。
時未坐在單人沙發(fā)上看電視,因為沙發(fā)比較偏,她雙手枕在沙發(fā)臂上看。
見時未這樣,程時衍換了個方向躺著。
他腦袋也靠在沙發(fā)上臂上,兩人的腦袋離得很近。
時未有些不安。
她承認自己心亂了。
但她沒有表現(xiàn)出來,專心看著動漫。
程時衍的呼吸漸漸沉重。
時未扭頭看過去,程時衍不知不覺間竟然睡著了。
雙氯芬酸納和鹽酸乙哌立松片都有可能產(chǎn)生嗜睡的副作用,程時衍對動漫也不怎么感興趣,昏昏迷迷就睡了過去。
程時衍睡了,時未長輸出一口氣。
終于可以正常呼吸,時未看動漫也跟專注了些。
程時衍的到來只是讓她短暫心亂,并不會改變任何事。
——
程時衍醒來的時候腰酸背痛。
小腿的疼痛感倒是消退不少,就是長時間掛在沙發(fā)背上有點麻。
他撐著起身,四周環(huán)顧。
時未已經(jīng)不見蹤影。
房間里的凌子易鼾聲如雷。
桌子上留了藥和紙條,遒勁有力的筆觸寫下藥的用量和注意事項,以及四十八小時后進行暖水袋熱敷等細節(jié)事項。
程時衍沒有多待。
他還有自己的事要做。
程時衍回到公司,邢偉見他走路一瘸一拐,好奇問道:“你腿怎么了?”
程時衍:“沒事?!?p> 邢偉:“昨天摔的?”
程時衍含糊地應了聲:“嗯?!?p> 邢偉:“算工傷,走公賬?!?p> 程時衍:“不用,我已經(jīng)看過了,沒大礙?!?p> 邢偉突然間覺得有異,好奇問道:“昨天見到人了?”
程時衍沉默了會兒,點頭。
邢偉:“看你這樣子,我就知道一無所獲?!?p> 程時衍:“工作時間,別八卦?!?p> 也不算一無所獲。
至少知道了時未現(xiàn)在住在哪里。
屋子里有時未的東西,說明她就住在那里。
——
南園。
時未給池笑上藥。
池笑:“我聽說你給他安排了女人?!?p> 時未:“我不安排,南辭笙也會睡別的女人。”
池笑挑眉:“這就想著扶持自己的勢力了?我還沒廢呢!”
時未:“放心吧,她呆不長。你這段時間不用費心討好南辭笙,也能好好養(yǎng)傷?!?p> 池笑:“這么說,你是為我好?”
時未:“我有我的私心。但這的確是三贏的局面,不是嗎?”
池笑冷嗤了一聲。
她知道時未說得在理。
如果繼續(xù)任南辭笙折騰,身體廢了,未來就徹底毀了。
池笑:“你要拴住他,大可以自己獻身。他對你的身體感興趣不是一天兩天?!?p> 這么多年,南辭笙身邊的女人來了又去,只有時未真正讓她感受到威脅。
時未:“我?guī)退?,不是為了拴住南辭笙?!?p> 池笑:“那是為了什么?”
時未沒回答。
池笑:“是為了你那什么復仇計劃,是吧?”
時未依舊不出聲。
池笑:“不說就算了?!?p> 認識這么多年,她一直戒備著時未,即便時未從來沒有要上位的意思。
要對付敵人,就要了解敵人,但她對時未的事始終知之甚少,就連時未要復仇的事,也是偶然間聽見時未和南辭笙談話才得知。
時未給池笑上完藥準備離開。
池笑看著收拾東西的時未問道:“你到底為什么一直拒絕南辭笙?”
時未:“嫌惡心。”
池笑:“惡心?”
時未:“我惡心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