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修竹見林淺向他跑來,立刻下了馬,他將手中的韁繩扔給了桑延。
林淺直接撲到肖修竹的懷里,一臉淚眼紛紛;“肖修竹,你去哪里了?我都快擔(dān)心死了?!?p> 肖修竹緊緊環(huán)抱住她,給她足夠的安全感,讓她感知到自己的心跳。
“我沒事,你擔(dān)心什么?”
“我就是擔(dān)心啊,你真的沒事嗎?有沒有哪里受傷?”
“沒有,放心?!?p> 林淺憋著嘴,拉著他的胳膊,前后左右,胸前胸后,仔細(xì)檢查了一番。
她總是擔(dān)心肖修竹會受傷,在這種擔(dān)憂下,她已顧不得桑延和桑洛,還有雪鳶都在場了。
咳咳……肖修竹故作咳了一聲,薄唇靠近林淺的耳畔;“我的三皇妃,還有人在呢,怎得這么迫不及待,想要脫本殿的衣裳???”
林淺聽言,立刻反應(yīng)過來,她的內(nèi)心像懷揣了個小兔子般,猛得跳動幾下,抬眸望向眼前的男人;“你胡說,我哪有給你脫衣服,我明明是在給你檢查身體?!?p> 肖修竹故作一臉認(rèn)同:“好,檢查身體。”
桑延,桑洛,和雪鳶三人瞧著主子這般恩恩愛愛,都忘記了避而遠(yuǎn)之,他們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看著,仿佛像三根大柱子,掛了三盞大燈泡一樣亮。
肖修竹嘴角噙著笑,點(diǎn)了一下林淺的鼻子,牽起她的手小聲道;“走吧,你先回房等我,我和桑延,桑洛交代一些事情,馬上就來?!?p> “嗯?!?p> 林淺微微點(diǎn)頭,一行幾人進(jìn)到府內(nèi),林淺和雪鳶向臥房走去。
剩下三人來到堂廳,肖修竹對桑洛道:“今日皇兄和寧隱可有異常?”
桑洛雙手抱拳:“回殿下,今日大皇子府上來來回回幾次,有生人進(jìn)入,而且在您回來之前有人來報,大皇子剛剛出府了?!?p> “出府了?這么晚了,皇兄為何會出府?”
肖修竹對此陷入沉思,以大皇子肖修湍的身體狀況來看,他并不會這么晚出府,除非他有什么緊急的事情。
“繼續(xù)觀察,寧隱可有異動?”
桑洛繼續(xù)道:“回殿下,寧隱未有異常,只是今日淺月公主又來找他了,二人未出門,只是在府中坐了坐。”
“我知道了,你二人都去歇息吧?!?p> “是,屬下告退。”
不息公子和瑯冧門主此時正坐在一處,等待著消息,直到亥時小廝來報;“瑯主不好了,我們派出去的死士......全部消失不見了?!?p> “消失不見了?何為消失不見了?”
瑯冧門主和不息公子聽到這一消息,很是不解,他們甚是覺得小廝這一說法很荒唐,那數(shù)十個訓(xùn)練有速,劍法奇特的死士,怎么會消失不見了。
“瑯主,確是如此,去往城外十里堡的一路上,沒有任何打斗痕跡,直到此時,也未有一個死士回來復(fù)命。”
“什么?”
瑯冧門主瞇了瞇眼,露出狠絕的神情,他啪的一聲,將手里的茶杯狠狠的墩在了桌子上,杯里茶水被墩的濺起水花,灑的到處都是。
瑯冧門主扯動嘴角,喃喃自語;“難道我們中計了?”
不息公子一副早有預(yù)感,仿佛很了解的神情,悠悠的開口道;“他很精明,否則我也不會多次失手,讓他逃之夭夭了,這一次定是他的調(diào)虎離山之計,瑯門主,你又失敗了。”
二人都有一種悔不當(dāng)初,未將計劃做的再周密一些,平白又折了數(shù)十個死士,這種賠了夫人又折兵的挫敗感,令二人無比惱火。
不息公子站起身來,一邊向?qū)γ娴拈T口走去,一邊不甘心,又切悻悻的留下一句不溫不火的話;“罷了,還是再另外找機(jī)會吧?!?p> 此時東岳的天氣已經(jīng)正式進(jìn)入冬季,隨著夜晚房內(nèi)爐火漸漸熄滅,一股涼氣順著林淺的腳底蔓延全身,她涼得縮了縮身體,閉著困倦朦朧的眼睛,本能的想往肖修竹的懷里鉆。
可是任由她怎么動,都感受不到肖修竹的溫度,她將眼睛打開一條縫隙,借著窗紙透進(jìn)來的微弱月光,伸出手往床榻外側(cè)摸了摸,竟沒有摸到肖修竹。
林淺驚的猛然睜開眼睛,果然肖修竹不在身邊,她望了望外面的月光;“大半夜的他去哪里了?”
林淺在心中暗暗嘀咕。
肖修竹不在身邊,她也無心睡眠,林淺輕嘆了一口氣,坐起身來,正好瞧見外間書房亮著微弱的燭光,她臉上立刻露出一抹驚喜,起身下了床榻,來到外間書房。
果然肖修竹坐在書案處,手里拿著一張萱紙,仔細(xì)的觀察著,宣紙上正是桑延為他描畫的那張,死士身上帶有血淚形狀的刺青。
“你在看什么?怎么不睡覺?”
肖修竹聞聲放下手里的宣紙,抬眸望向向他走來的林淺,林淺來到他的身邊,和往常一樣,整個人窩到肖修竹的懷里,肖修竹也一如既往,溫柔的回應(yīng)著她。
“怎么醒了?”
“你不在,我睡不著,我好冷啊,你抱緊點(diǎn)。”
“好。”
林淺的口氣中帶著撒嬌的口吻,肖修竹抱著林淺的手臂緊了緊,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沒有肖修竹在身邊,她就睡不踏實。
“暖和了嗎?”
“嗯,暖和了?!?p> “走吧,抱你回榻上睡?!?p> “嗯?!?p> 肖修竹抱著林淺剛要起身,林淺隨手拿起書案上那張宣紙開口道;“這刺青?”
肖修竹見林淺好似認(rèn)識的神情,急切的開口道;“這刺青如何?你認(rèn)識?”
肖修竹話音一落,林淺回想起電視劇里,這個刺青乃是瑯冧門的標(biāo)志,瑯冧門的每死士,包括瑯冧門主胸前,都刺了這個圖案。
看到這個圖案,林淺深深的知道,自己絕不能再做一個旁觀者,什么都不說了,她要幫助肖修竹,她要同他一起并肩作戰(zhàn),打敗那些人。
林淺正了正身子,在肖修竹的懷里挺直腰身,雙眸嚴(yán)肅的看著肖修竹;“你信我嗎?”
“我當(dāng)然信你。”
“好,那以后你的信仰,便是我的信仰,我同你一起守護(hù)你的信仰,好嗎?”
“好?!?p> “那你要答應(yīng)我,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瞞著我,因為我們已經(jīng)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
“我答應(yīng)你,但你這形容是不是有點(diǎn)不恰當(dāng)?。俊?p> “是嗎?我覺得挺好啊?!?p> “好吧,你說好,便是好?!?p> 二人一陣情深似海的交心后,林淺回歸正題;“這個刺青我認(rèn)識,它是瑯冧門的標(biāo)志,瑯冧門每個死士的胸前都有這個刺青?!?p> “瑯冧門?”
“嗯?!?p> 肖修竹聽到林淺的話,陷入了沉思,他也曾聽說過瑯冧門,只是后來,瑯冧門在經(jīng)歷了那場驚天浩劫的滅門之后,便在東岳消聲滅跡了,這十幾年來,再也沒有任何消息。
如今這代表瑯冧門標(biāo)志的刺青,重出于世,這就說明那些要?dú)⑺乃朗?,都是瑯冧門的人。
“可這瑯冧門為何要?dú)⒈镜??這其中到底有何隱情?”
肖修竹實在不解。
林淺瞧出他的心思,深吸一口氣,開口道;“據(jù)說,那瑯冧門主風(fēng)雅至極,一向以教書育人,傳道為己任,實則他卻是一個城府極深,背地里行陰詭之事的笑面虎,此人心中很是陰暗,不可不防!”
林淺話音一落,二人對上眼神,肖修竹的內(nèi)心猶如翻江倒海般,泛起了波瀾,聽著林淺的形容,他對這個人的音容樣貌,大概有了猜測。
林淺繼續(xù)道;“還有,越是表現(xiàn)的平平無奇之人,內(nèi)心越是野心勃勃,這樣的人也不可信。”
肖修竹面色沉了沉,一切了然于心的神情;“我知道了,放心吧?!?p> “嗯?!?p> 林淺點(diǎn)點(diǎn)頭,今晚向肖修竹透露了太多消息,他一時間難以接受也是人之常情,為了緩解他內(nèi)心的陰霾,只能以身犯險,以示安慰。
林淺像蜻蜓點(diǎn)水般,在肖修竹的薄唇上輕輕小酌一口;“啵,你還有我喔?!?p> 果然這個方法很奏效,被這樣一吻,所有煩惱全部拋之九霄云外,他抱著林淺的手臂收了收,將自己的薄唇湊到林淺面前。
兩個人的唇瓣之間,近的只有一張萱紙的距離。
肖修竹薄唇輕啟,溫潤的氣流浮上林淺的面容。
“這可是三皇妃先招惹本殿的,那便不要怪本殿不客氣了。”
“誰讓你客氣了?!?p> “好,這可是你說的,本殿這些日子忍的好辛苦?!?p> 說著,肖修竹終于深深的吻上了林淺的唇瓣兒,二人只覺得一股電流直擊心底,心頭燥熱,欲罷不能。
他們似乎已經(jīng)忘了,只要親吻就會被吸走一事,事實證明,確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正當(dāng)二人吻的如膠似漆,如火如荼之時,對面屏風(fēng)里的畫像再次開啟了召喚的魔力。
只見林淺的身體被有力的拉扯著,無論肖修竹怎樣努力挽留,都攔不住將要離開的人。
肖修竹緊緊抱著林淺不肯撒手,他還試圖像上次一樣,想和她一同穿越過去,但畫像似乎并不給他這個面子。
一股強(qiáng)大的風(fēng)力直接將二人分開在兩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