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升二人一路說說笑笑,也是很快便來到玉虛宮外。
收起嬉皮笑臉,黃龍對著蕭升拱拱手,自一旁側門步入正殿。
蕭升也是面色嚴肅的對著守在門外的仙鶴童子言道:“還請啟稟師叔,蕭升來訪?!?p> 仙鶴童子認真的俯身行禮,脆生生道:“還請?zhí)炀院?!?p> 仙鶴童子認真的模樣成功逗笑了蕭升,搖了搖頭蕭升沒有再說什么,只是揮揮手讓仙鶴童子快去稟告。
過了一小會,仙鶴童子再次跑了出來,一個急剎站在蕭升面前言道:“天君,老爺有請!”
蕭升拱拱手緩步步入正殿,方一進去只覺殿內(nèi)氣氛更加凝重。
元始張開法相天地端坐云床之上,周身諸天慶云圍繞,日月星辰普照其間。慶云之中,五色毫光渲染諸天、八音仙樂響徹寰宇。
身側早已在天庭當值的南極仙翁侍立一旁,坐下十二金仙正襟危坐,唯恐觸了眉頭。
下首燃燈一人形單影只站在大殿正中,面露悲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蕭升正了正衣冠,規(guī)規(guī)矩矩俯身行禮道:“見過師叔!”
元始點了點頭道:“蕭升來了啊,正好此事也與你天庭有關,一起聽聽吧?!?p> 蕭升自無不可,走到十二金仙附近坐了下來,大殿正中又只剩下了燃燈一人。
待蕭升坐定,元始朗聲問道:“燃燈道友,玉鼎言說你私自盜取我闡教珍寶為天庭獻寶一事你還有什么說的?”
燃燈心中已然恨透了蕭升,默默想到:“要不是因為你,我怎么會去動珍寶殿的東西,果然是蕭瘟神。”
但圣人問話燃燈不敢有絲毫遲疑,趕忙行禮道:“啟稟老爺,貧道并非是盜取珍寶閣之物。
只是因為心中急切想要前往天庭這才先借用一下,原本打算回來就自我的收藏中找到一件品級相同的還回去,卻不曾想被玉鼎誤會。”
玉鼎聞言嘴角扯出一絲笑意,出列拜道:“師尊,我覺得燃燈師叔說的確實有些避重就輕了。
一個小小的琉璃玉盞我闡教還是丟的起的,哪怕是被師叔不小心打碎也是完全不會在意。
弟子之所以向師尊說明此事,不是為了什么琉璃玉盞,乃是害怕師叔如今的作為。
今日師叔因為急事拿了琉璃玉盞,尚且還想著進行補償。
但若是不重視起來,恐怕師叔也會漸漸心生懈怠,從如今的有借有還最終變成有借不還。
長此以往我闡教珍寶丟失還是小事,但師叔名聲受損就是大事了!”
元始不置可否,只是默默看向了燃燈,嚴肅的面容下不帶一絲感情。
燃燈心中惶恐,但還是扯出一絲笑意道:“玉鼎倒是言重了,貧道代理闡教教務日長,矜矜業(yè)業(yè),勤勤懇懇,從未有過任何不軌行跡,此次只是一時心急,定然不會有下次。”
元始猶豫片刻輕聲道:“既如此倒是貧道大動干戈,誤會道友了?!?p> 燃燈頓時喜形于色,正欲開口緩解一下氣氛,卻不曾想元始接著說到:“不過道友長期管理我闡教上下,勞苦功高倒是耽擱了修行。
雖然每年按時發(fā)放功德獎勵,但終究還是耽誤了了道友。
這樣吧,道友不妨先卸下闡教教務,安心修煉一段時間,也好讓弟子們熟悉一下事務,免得不知掌教之難,心中不滿道友作為?!?p> 蕭升心中一嘆,果然只是憑借琉璃玉盞這么一件小事,即使是圣人之尊也是不能輕易落了燃燈面皮。
如今能下了他的掌教之位已然是元始下手狠辣,不然最多也只能訓斥一番。
但是蕭升自然是不愿意這件事就這么解決。
思索片刻蕭升施施然走了出來。
“燃燈師叔勞苦功高,二師叔大可不必如此,即使是想讓諸位師兄們鍛煉一下,也只需跟在燃燈師叔身后處理一些小事,長此以往潛移默化間也能有所成就?!?p> 燃燈有些愣神的看著蕭升,心中只有一個想法:“貧道的東西沒白送,蕭瘟啊不對,蕭財神這是真把我當長輩了?!?p> 燃燈還沒感動完,怎料蕭升悠悠然的繼續(xù)說到:“況且?guī)熓逶S多事物貿(mào)然讓師兄們接手也是有些困難。
不說別的,就說西方教,按照我天庭記載師叔與西方教可是關系匪淺,時常往來,想來定有大事謀劃。
師叔要是貿(mào)然退位,師兄們性情剛強萬一引得圣人老爺不滿也是不美。
若非要師叔退位,據(jù)我所知也就只有慈航,文殊,普賢,懼留孫四位師兄才能勝任掌教之位。
畢竟也是有這四位師兄隨燃燈師叔面見過西方教圣人老爺而且頗得喜愛,想是以后也不會因圣人不滿,影響二教關系?!?p> 此言一出,廣成子等沒有被點名的八大金仙看了眼面色漆黑的燃燈,然后默默離西航四人遠了一點。
燃燈與西方教來往本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帶著元始天尊的弟子去見西方二圣,而且四人也是愿意前往這便問題大了。
往小了說這是不給元始面子,強行落了圣人面皮,往大了說這就是欺師滅祖,背叛教派的忘恩負義行徑。
元始端坐上首默不作聲,看著底下的眾生百態(tài)。
該說不說蕭升的一席話還是很讓元始舒爽的,在無數(shù)次的輪回之中他也嘗試過優(yōu)待慈航等人。
這幾人看似忠心耿耿,但是一旦西方開出的籌碼大過他們的心理預期,還是會絲毫不顧及元始面皮轉投西方教而去。
經(jīng)歷過這么多次背叛,雖然元始看似毫不在意,但是心中早已不把四人當做弟子,這從道祖一事便可看出。
為何元始將此事告知了廣成子等人,但是單單落下了他們,不就是已經(jīng)不把他們當自己人了嗎?
因此蕭升如今說出此事可謂是正中下懷。
元始長嘆一聲,看著燃燈五人面色悲傷:“燃燈道友,你告訴貧道,貧道可有曾委屈與你?
慈航,你們也告訴為師,為師可有偏愛他人之行為?
為何你們要與西方私相授受,若不是貧道推衍天機可真是要被你們瞞在鼓里了。”
元始的演技果真是無比厲害,要不是蕭升早就知道元始啥都知道,怕是也要相信元始此時真的是悲痛欲絕了。
看著悲傷的元始,慈航等人默默低下了腦袋,燃燈緊閉雙眼心中只有一個想法:“我燃燈名聲今日毀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