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療傷
這一串別急直接把薩博整不會了,這到底是在勸人還是在氣人。
別急你xxxx!
他很想口吐芬芳,但是多年來養(yǎng)成的教養(yǎng)以及持續(xù)的疼痛讓他把已經(jīng)到嘴邊的臟話咽了下去,默默地自己生著悶氣。
也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委屈而滲出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出于小孩子的自尊,不想讓陳周笑話自己,他昂著頭努力不讓眼淚滴下去。
陳周見到他眼淚都出來了也沒在繼續(xù)刺激他,打了個哈哈說道“別哭了,你說沒有就沒有吧?!?p> “誰哭了!”薩博趕緊轉(zhuǎn)過頭去,悄摸摸地從眼角抹掉了那幾滴淚珠。
陳周不置可否,笑了一下,心里暗嘆一聲【還只是個小鬼啊。】,然后就把上身的衣服和皮甲全脫了下來。
他要開始給自己接肋骨了。
陳周這邊也算是久病成醫(yī)了,在這么幾年的流竄生活中,因為各種戰(zhàn)斗與意外,大大小小的傷受了不少,其中幾處還留下了不可愈合的傷疤。
斷一兩根肋骨已經(jīng)算是小場面了。
只見用手摸清了骨頭斷裂的位置,確認了一下自己沒有因為骨折引發(fā)氣胸積液等并發(fā)癥,然后從皮夾的口袋里摸出來了兩粒止痛藥丟進嘴里吞了下去。
在等待藥物吸收的時候,他有又用身上的匕首從桌子上砍了幾塊木板,又把一些藥攤在床上。
等了一會兒,他感到藥力已經(jīng)開始發(fā)作了,招呼薩博道:“小鬼過來。”
“干嘛?!彼_博回了一句,這才又看向了陳周。
可是他看到陳周赤裸的上身后嚇得一激靈,趕忙捂住自己的屁股向后跳了一步,對陳周警告道:“你可不要亂來??!”
看來馬尼烏斯對他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陰影,都讓他出現(xiàn)應(yīng)激反應(yīng)了。
陳周有些哭笑不得,笑罵了一句:“滾蛋,老子對男人沒興趣,我是要你來幫我接骨?!?p> 薩博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站直之后迷惑地看著陳周說道:“可是我不會啊?!?p> “你按照我說的做就行了,不需要你會什么技術(shù),只要有力氣就能做?!?p> “好!”薩博答應(yīng)了一句,走了過來。盡管年歲不大,但因為這一年來高強度的鍛煉,他的力氣還是不缺的。
他按照陳周的指示,一只手從陳周背后攔腰抱住,另一只手拿著兩片木片用力在陳周前胸的肌肉上用力按下,然后夾住了肌肉中間的骨頭。
薩博看著那個正常人無法做出的凹陷,自己的前胸就有些隱隱作痛。
而陳周吃下的止痛藥畢竟是他自己做的,效果有限,而且也不是定向麻醉,僅僅只能把疼痛的感覺削減到不讓自己立刻昏過去的程度。
他緊咬牙關(guān),額頭上開始滲出黃豆大的汗珠,嘴里好不容易才嗞出一句“用力固定緊。”囑咐了薩博一句。
察覺到薩博再度用力后,陳周晃了晃身子確定了一下自己不會直接掙脫出去后才用手摸向了斷骨的地方,用手指掐住斷掉的那一端向外一扯,手一抬,再一推,斷骨上的凸起已經(jīng)接到了另一端的凹槽內(nèi)了。
盡管骨頭已經(jīng)接上了,陳周也不敢放松。
他強撐著僅有的意志,抬手拍了拍薩博的胳膊示意了一下,說道:“好了?!?p> 薩博聽了這話一愣,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這就好了?這么快?”
強忍劇痛的陳周不想多說,只是點頭肯定了一下,就拿起身旁的幾瓶藥依次涂抹在自己的前胸,然后又拿出了幾粒藥丸吞了下去。同時指揮著薩博給自己纏一圈繃帶,自己又舉著那幾塊木板在胸前,再讓他纏了幾圈把木板夾緊固定住。
至此,接骨治療才算結(jié)束。
雖然整個過程也不過一分多鐘,但是那近乎讓人失去意識的劇痛卻讓陳周一時間身心俱疲,他緩緩放松了支著身體的胳膊讓自己慢慢躺下,然后才發(fā)出“呼”的一聲,吐出了一大口氣。
“啊,不行了,沒力氣了,你自己給自己包扎一下吧?!标愔芴撊醯匕@著,然后給薩博簡短地說了一下幾種藥的效果和用法就閉上了眼睛,打算休息一下。
薩博看著陳周那慘白的臉色和不斷滲出的汗滴也不好說什么,默默地開始給自己上藥。
一時間屋子里不再發(fā)出聲音,勞累了一天的兩人都靜靜地呆著開始恢復(fù)體力,只有遠處時不時地有巨熊咆哮的聲音傳來。
直到又過了十分鐘,陳周才稍微緩了過來。
四肢稍稍有了些力氣的他支撐著身體站了起來,從隨身的小包里拿出一瓶粉末倒進水壺里,搖勻之后咕咚咕咚的喝了好大一口。
“啊,爽!”
心滿意足的陳周把水壺從嘴邊甩開,大贊一聲然后長出一口氣,仿佛重新活過來了一般。
當(dāng)然他也沒有忘記剛剛協(xié)助他的小兄弟,把水壺遞向了薩博問道:“要來一口嗎?”
“這是什么,酒嗎?”薩博接過水壺,隨口問了一句。
陳周不由得白了薩博一眼,說道::“我渾身是傷,再去喝酒那可不是自己找不自在的嗎?”
薩博抿了了一口壺里的液體,嘗到了一絲甜甜是味道,心情大好,說道:“那可不好說,我的教官和不少同伴都說酒是最好的療傷藥,受傷之后再來口酒什么痛都沒了?!?p> 陳周哪里不知道這就是一群酒鬼酒癮發(fā)作后的胡扯,冷笑一聲說道:“那等他們酒勁下去后有得受呢。喝的時候有多爽,醒了之后就有多痛苦。”
“是嗎?”薩博喝了一大口之后平淡地反問一句,顯然那群酒鬼不好意思在他面前露出傷口痛癢難耐的樣子,以至于他不太相信。
陳周也不反駁和解釋。
大海上沒有幾個人不是酒鬼的。因為清水不易保存,船只出海只會大量儲備朗姆酒,再加上娛樂活動的缺失,酗酒、賭博、唱船歌成了船員們?yōu)閿?shù)不多的消遣項目,就連原本從不喝酒的陳周這些年都染上了這些壞毛病。
這個少年顯然還沒有經(jīng)歷過長期航海生活的毒打,等他將來受傷后酒癮發(fā)作自然就會成長的。
所以陳周選擇改變一下話題:“說起來你的同伴今天完全沒有來救你的意思啊。”
薩博聽了后也有些失落,把水壺還給陳周后回復(fù)道:“他們大概也被盯上了,有些自顧不暇吧?!?p> 對于這個回復(fù),陳周突然想起了什么,眉頭一皺,問道:“今天在你被捉之前,王都大范圍的封路,不會是因為你們革命軍在王都搞了什么事吧?!?p> 薩博聞言瞪大了眼睛,跳起來指著陳周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們是革命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