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鍛箭記

第二十三回 運籌樽酒間

鍛箭記 一痕清夢 3033 2022-11-11 07:57:52

  等到天黑,莫雨寒和姜妍繞過兵營,來到城墻腳下,候著一隊巡邏的士兵從城墻上走過,莫雨寒把水箭御出,插在城墻離地三丈多高的地方,露出半截箭身在外,然后飛身躍起,伸足在半截箭身上一點,借力上了城墻,等姜妍也到了城上,莫雨寒收回水箭,兩人從城墻另一邊悄悄溜了下去,摸進(jìn)城里。

  城里黑沉沉的,家家戶戶關(guān)門關(guān)窗,街上除了不時有手執(zhí)火把巡邏的士兵走過外,見不到一個人。

  莫雨寒心道:看這情形都城是宵禁了,得先找家客棧落腳,再作打算。帶著姜妍轉(zhuǎn)了幾條街,避過幾隊巡邏的士兵后,總算找到一家客棧。莫雨寒正要上前敲門,此時街口走進(jìn)一隊巡邏的士兵,兩人飛身藏在客棧的屋檐下。待這隊士兵走過,莫雨寒和姜妍正要從客棧的屋檐躍下,街上靠近客棧的一戶人家的房門突然打開了,門里鬼鬼祟祟的走出幾個黑衣蒙面人。

  這幾個黑衣蒙面人,每人手提一桶,把桶里裝的什么油潑在相鄰的幾間門面上,連客棧的門面上也潑上了一桶。

  莫雨寒和姜妍懸在客棧的屋檐上,看這些黑衣蒙面人潑完桶里的油后,又各自從身上掏出一物,打開蓋子,用嘴一吹,那物便燃了,是火媒。

  莫雨寒叫道:“不好,他們要放火?!焙徒S下屋檐,姜妍縱聲大喊:“有人放火啦!有人放火啦!”嬌脆的聲音劃破寂靜的長街,在夜空中回蕩,聽來既驚心又悅耳。

  這幾個黑衣蒙面人萬沒料到客棧的屋檐下竟藏得有人,雖然吃驚,但并不著慌,把手中的火媒往被他們潑過油的門面上擲去。

  莫雨寒雙手疾揮,腰間四箭電般射出,把這幾個黑衣蒙面人擲出的火媒一一擊得粉碎,連火星都沒留下一點。這幾個黑衣蒙面人見情形不對,飛身欲逃,都被莫雨寒用箭從空中射了下來,跌在街上,動彈不得。

  這時,只見街口火光耀眼,三匹馬率先奔了進(jìn)來,后面跟著一隊打著火把的士兵,來到客棧前,莫雨寒對著當(dāng)先之人叫道:“二哥,二哥?!?p>  那人在馬上看了一眼莫雨寒,驚喜的道:“雨寒,是你?!避S下馬背,走了過來,正是郭崇信。

  郭崇信一臉笑容的走到兩人面前,道:“雨寒,什么時候回來的,這位是姜姑娘吧?”莫雨寒道:“今晚,剛進(jìn)城?!?p>  姜妍見過郭崇信后,郭崇信吩咐另外兩個騎馬的人,一個去告知在軍營的郭崇義,一個到丁大仁府上去通知丁大仁,就說莫雨寒回都城了,讓他們來他的住處相會。

  那幾個黑衣蒙面人被郭崇信的手下綁了,押了下去,三個到屋里搜查的小兵出來報告郭崇義,說屋里發(fā)現(xiàn)了幾具尸體??磥硎沁@幾個黑衣蒙面人白天殺了屋主一家,潛伏在屋里,等晚上好出來放火。

  郭崇信交代一下后,叫上一個小兵打著火把在前面引路,和莫雨寒姜妍往他在都城的住所走去。

  路上郭崇信告訴莫雨寒,那日他在樹林里和郭崇義分手后,搜捕他的小組不久后返回都城,皇上把他們這些人安插到都城的軍隊里,擔(dān)任些下等官職。荀太師的黨羽,要不是朝廷命官,要不就是軍中的高級武將,都是手握重權(quán),荀太師對此也不在意。他們這些人在軍隊暗地里發(fā)展力量,軍中的中下等軍官一呼即應(yīng),待時機(jī)成熟,于十多天前突然起兵,捉了荀太師及其一干黨羽。

  只是在捉拿荀太師長子,天下兵馬大元帥荀矞時出現(xiàn)了意外,他府里不知何時來了兩個修真高手,護(hù)著他逃出了都城。后來從捉來的荀矞府上人員的口中得知,那兩個修真高手的師弟因去年追蹤莫雨寒時,被人用寒冰掌打死,兩人為師弟復(fù)仇,遍尋莫雨寒不得,便到荀矞府上打聽莫雨寒下落,荀矞以幫忙查找莫雨寒為由,留此二人在府上居住,這二人也是剛到兩天。

  荀矞逃出都城后,在外糾集三十余萬人馬重返都城,給了皇上三天時間,要皇上釋放荀太師及其黨羽,現(xiàn)已過了兩天。這段日子來,不斷有人在都城放火,擾亂都城,想來都是荀太師漏網(wǎng)的黨羽所為,抓到過幾人,但這些人都是高官權(quán)貴們豢養(yǎng)的死士,不肯招認(rèn)其幕后主使者。

  莫雨寒聽郭崇信說完,道:“二哥,我倒有個法子,揪出那些幕后主使者?!惫缧艈柕溃骸笆裁捶ㄗ樱俊?p>  莫雨寒道:“既然這些人都是都城高官權(quán)貴們豢養(yǎng)的死士,必定在都城生活過,明日二哥把這些抓到的人游街,重賞有知道他們來歷的人,不怕追查不出他們幕后的主使?!惫缧诺溃骸斑@法子好,明日我試一試。”

  兩人說話間,來到郭崇信在都城的住所,進(jìn)了院子,在廳里坐了。不久丁大仁郭崇義先后到來,郭崇信吩咐廚房送來酒食,大家在廳里邊喝邊談。

  互敘契闊后,話題轉(zhuǎn)入當(dāng)前都城局勢。莫雨寒向丁大仁問道:“丁大人,不知當(dāng)前皇上是什么態(tài)度?”丁大仁道:“皇上意甚躊躊,要知道戰(zhàn)事一開,天下必定大亂。本來都城有十五六萬兵馬,雖較荀矞所集的三十余萬人馬為少,但都城兵馬裝備精良,足以與之一戰(zhàn)。不過都城軍中尚有荀太師的勢力,軍心不是太穩(wěn),又誰知今日,長年出征在外的衛(wèi)大將軍恰在此時率八萬精兵班師回朝,現(xiàn)駐扎在城外,衛(wèi)大將軍雖不是荀太師的人,但受天下兵馬大元帥荀矞節(jié)制?;噬媳阌泻蛙魇细缸又匦滦藓?,釋放荀太師之意。我也苦勸再三說:現(xiàn)在誰都可以和荀氏父子修好,惟獨皇上不可以,一旦荀矞帶兵入城,第一個對付的便是皇上,到時皇上恐怕連葬身之地都沒了?,F(xiàn)在皇上還未作最后決定?!?p>  莫雨寒聽完丁大仁的一番話后,沉吟半晌道:“丁大人,那荀矞在戰(zhàn)場上的表現(xiàn)如何?”丁大仁道:“荀矞雖然殘暴,但作戰(zhàn)異常勇猛,是軍中有名的驍將,他的軍功有一半倒是自己打出來的。”

  莫雨寒道:“如此甚好?!惫缌x郭崇信和丁大仁見莫雨寒不以荀矞勇猛為憂,反以荀矞勇猛為喜,都不明白他心里想的是啥。

  莫雨寒又問丁大仁道:“丁大人,那衛(wèi)大將軍可就是衛(wèi)勛,膝下現(xiàn)有一子約十八歲左右?”丁大仁道:“正是?!?p>  郭崇義插言道:“雨寒,難道你識得衛(wèi)勛?”莫雨寒道:“素未謀面,但和他有些淵源?!?p>  當(dāng)下莫雨寒便把那日在都城救助趙老漢爺孫倆后,趙老漢對他說的話說了。大家雖然都知道莫雨寒殺荀侯,梟首示眾,是激于他強(qiáng)搶民女之事,卻不知中間尚有如此隱情。

  莫雨寒又道:“明日夜間,我到衛(wèi)勛營中去拜會拜會他。要消弭眼下戰(zhàn)禍,?;始一鶚I(yè),使天下百姓免于刀兵,我有一法?!?p>  郭崇義郭崇信丁大仁忙問有何辦法,莫雨寒說出辦法來,三人都道此法可行。隨后丁大仁急急趕往宮中稟告皇上,郭崇義也回到軍中去坐鎮(zhèn),莫雨寒和姜妍在郭崇信府上歇宿。

  第二日一早,丁大仁便來告知,皇上已經(jīng)應(yīng)了莫雨寒之法。丁大仁自去準(zhǔn)備莫雨寒吩咐的事項,郭崇義則在軍中,按照莫雨寒所囑,挑選兩千軍中最猛之士,最快之馬。郭崇信依著莫雨寒告訴他的法子,去追查在都城縱火的幕后主使。

  辰牌時分,院子里來了一個軍官,說是奉郭崇義之令前來領(lǐng)莫雨寒去試他要的鐵胎巨弓。

  莫雨寒姜妍上了那軍官帶來的兩匹空馬,隨他來到軍中校場。小兵奉上莫雨寒要的鐵胎巨弓,莫雨寒向那軍官問明了兩軍對陣時的大致距離后,命人立了靶,拿過一支為他準(zhǔn)備的金色鈚箭,讓小金伏在箭頭,指著靶子給它比劃,直到小金弄明白他的意思。

  然后莫雨寒走到劃定的距離外,取下背上的巨弓,讓小金伏在箭頭,搭箭彎弓,弓如滿月,一箭朝立在前方的靶子射了過去,不過那箭飛出一半多的距離后便墜落在地,試了三箭,均是如此。

  莫雨寒命人稱過小金的重量,讓那人拿了三支金色鈚箭到軍中的兵器房,找工匠依著小金的重量削薄箭頭。

  等了半天,那人拿了箭回來,莫雨寒又試了一箭,一箭就射到了靶子旁,小金電般從箭頭上躥出,撞在靶上,把靶子撞了個洞。如此試了幾次,確定無誤后,莫雨寒帶了弓箭和姜妍返回郭崇信在都城的住所。

  到了晚間,眾人齊聚一堂,郭崇信高興的對莫雨寒道:“雨寒,你那法子真管用,今天揪出了兩個在都城縱火的幕后主使人?!惫缌x和丁大仁也一切準(zhǔn)備就緒,就等明日實施莫雨寒的計劃。

  吃過飯,郭崇信和姜妍陪著莫雨寒上了城墻。莫雨寒從城墻上躍下,夜色之中,往衛(wèi)勛駐兵的營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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