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鍛箭記

第二十四回 斬首息兵戈

鍛箭記 一痕清夢 3173 2022-11-12 09:22:59

  莫雨寒來到衛(wèi)勛駐兵的營地,在轅門外被一隊執(zhí)勤的士兵喝住,莫雨寒對領(lǐng)隊的軍官道:“這位大哥,可否幫忙通報一下衛(wèi)大將軍,就問他想不想知道趙武的消息?!?p>  那領(lǐng)隊的軍官見莫雨寒氣度從容,舉止有禮,遣了一個小兵進去通報。過不多時,但見營中快步走出兩人,當(dāng)先是個風(fēng)骨偉岸的中年人,后面跟著個腰懸長劍的俊朗少年。兩人來到營門口,中年人滿臉喜色,迫不及待的對莫雨寒道:“這位公子,我那趙武兄弟現(xiàn)在身在何處?”

  莫雨寒見是衛(wèi)勛親至,忙道:“衛(wèi)大將軍,此處非說話之地,能否到營中再由在下稟報如何?”

  衛(wèi)勛道:“公子說的是,你瞧我歡喜得過頭了,來,里面請?!闭f完,領(lǐng)著莫雨寒進了軍營,這俊朗少年自是衛(wèi)勛之子衛(wèi)小將軍了。

  三人進入營中,莫雨寒見軍營里安安靜靜的,除了營中巡查的士兵的腳步聲外,沒有絲毫的喧嘩嘈雜,可見衛(wèi)勛治軍有方,紀律嚴明。

  衛(wèi)勛領(lǐng)著莫雨寒來到自己的營帳中坐了,親兵端上茶來。莫雨寒對衛(wèi)勛道:“衛(wèi)大將軍,你可知道我是誰?”

  衛(wèi)勛這才仔細看了看莫雨寒,覺得他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在哪兒見過,道:“公子我倒像在哪兒見過,卻又想不起公子是誰了。”

  莫雨寒道:“我是莫雨寒?!毙l(wèi)勛一聽,這才想起,原來是在海捕文書上見過莫雨寒,心內(nèi)不由得一驚,不知莫雨寒到自己營中來有何用意,但他畢竟久歷風(fēng)浪,當(dāng)下,不動聲色的道:“就是那個殺荀侯,被天下通緝的莫雨寒?”

  莫雨寒道:“正是,衛(wèi)大將軍可知我為何要殺荀侯?”衛(wèi)勛也聽到過有關(guān)莫雨寒殺荀侯的傳聞,見他說得鄭重,顯然事情并不是那么簡單,道:“莫公子說來聽聽?!?p>  莫雨寒便把自己如何相救趙老漢爺孫倆,到趙蓉之亡詳細說了。

  當(dāng)衛(wèi)勛聽到趙蓉之亡時,再也遏止不住心頭之怒,一拳把身前的條案打得粉碎,咬牙切齒的道:“兀那惡賊?!毙l(wèi)小將軍抽出佩劍,叫嚷著要去殺了荀家滿門。侯在帳外的衛(wèi)兵聞得帳內(nèi)有異,紛紛拔刀抽劍的沖進營帳。

  衛(wèi)勛泄了胸中一口惡氣,片時便鎮(zhèn)靜下來,揮手讓衛(wèi)兵們退下,喝住衛(wèi)小將軍,對莫雨寒道:“莫公子,失禮了,不知公子至此有何用意?”

  莫雨寒道:“除了告知衛(wèi)大將軍趙武之事外,我想問問將軍是否真要助那荀矞攻打都城?”

  衛(wèi)勛道:“都城之事我并不知情,只是適巧趕上,那荀矞告訴我說,丁大仁,郭崇義,郭崇信等蠱惑皇上,起兵作亂,扣押了他父親荀太師及朝中一干大臣,要我助他殺賊平叛,我本受他節(jié)制,所以駐兵于此。”

  莫雨寒問道:“不知將軍有何打算?”衛(wèi)勛道:“能有什么打算,荀氏奸賊,我忍之久矣!惟有殺賊報國。只要是為民為國,莫公子但有所命,衛(wèi)某莫敢不從?!蹦旰溃骸八故遣桓遥慌螌④娨蕴煜律n生為念,明日戰(zhàn)陣之時,相機行事。”隨即,莫雨寒辭了衛(wèi)氏父子,離營回城。

  第二日清晨,莫雨寒,郭崇義帶領(lǐng)精選的兩千輕騎,列陣城下,郭崇義一馬在前,莫雨寒背著鐵胎巨弓,藏身他身后軍中。

  荀矞營中,但聞號角聲此起彼落,一隊隊的兵馬開出營外,分為左中右三路大軍,黑壓壓的蓋地而來。

  這時,莫雨寒他們背后一騎噠噠的奔了過來,來到陣前,卻是留守都城的郭崇信。

  郭崇信道:“師父來了。”莫雨寒回頭一望,見楚天虹站在城樓中,姜妍立在他旁邊。

  郭崇信又道:“我請師父出手對付那兩個修真高手,師父說他們不值得他出手,由我們自行解決,他幫我守城?!闭f完,和郭崇義并馬而立。

  荀矞大軍在陣前一字排開,中軍中一個金盔金甲的將軍躍馬而出,立于陣前,手中馬鞭向郭崇義郭崇信二人一指,趾高氣揚的道:“前方軍馬聽著,不要作螳臂當(dāng)車之舉,否則大軍到處,爾等均將化為齏粉?!贝巳苏擒鞑湣?p>  荀矞話聲剛落,猛聽得城上三聲炮響,鼓聲隆隆,城里十?dāng)?shù)萬將士齊聲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闭鹛旌车氐暮袈曋?,一把金色大傘出現(xiàn)在城墻上,傘下是身著龍袍的皇帝。城外數(shù)十萬兵將聽得清清楚楚,看得明明白白。

  望著金色大傘,荀矞恨恨的道:“看你能威風(fēng)到幾時?!本驮谶@時,只見對面軍中,一支金色長箭,破空向他射來,箭勢奇急。

  荀矞身后有數(shù)十員將領(lǐng),還有兩個背負長劍的修真人士。這些將領(lǐng)見此箭雖然箭勢強勁,非同小可,但一來兩者相距較遠,二來元帥神勇,誰也不敢在陣前掃了荀矞的威風(fēng),是以都不在意。

  金色長箭射到荀矞身前,箭勢已衰,荀矞手中馬鞭一伸,往箭上一撥,誰知就在此時,奇變徒生,一道金光從箭上電般躥出,撞在了荀矞胸口。

  只聽當(dāng)?shù)囊宦暎鞑溩o心鏡碎,從馬背上飛了出去,口中鮮血狂噴。

  莫雨寒見小金得手,把手中巨弓一扔,大喝道:“沖呀!”一霎時,只見二千余馬縱蹄狂奔,如疾風(fēng)般沖向荀矞中軍。

  莫雨寒郭崇義郭崇信三馬在前,郭崇義郭崇信各從身上摸出一截黑色鐵棒,隨手一抖,那鐵棒陡的變長,竟是一根能伸縮的竹節(jié)鞭。

  快到荀矞陣前時,三人飛身離馬,腳步跨動,竟比奔馬還快,往救助荀矞的一簇人沖了過去。

  一切發(fā)生得太突然,荀矞軍中連號令都來不及傳遞,莫雨寒郭崇義郭崇信三人已沖至軍中。

  驀地,兩道劍光一左一右的向沖在最前面的莫雨寒刺來,那兩個修真高手出手了,要攔住他。

  莫雨寒對刺向自己的雙劍不置不顧,只管前沖,一場浩劫能否得以避免,就在這一分一秒之間。郭崇義郭崇信分別至左右接住了那兩人刺向莫雨寒的劍招,各展其能的廝殺起來。

  跟隨荀矞的兵將紛紛上前阻擋莫雨寒。莫雨寒四箭齊出,當(dāng)在披靡,身隨箭后的沖入救助荀矞的那一簇人中,只見他身子的溜一轉(zhuǎn),四支五行箭疾逾電火的隨他旋轉(zhuǎn)一圈,四面圍上來的兵將倒下一片。接著莫雨寒四箭歸一,往前一射,那箭呼嘯著飛進擋在他前面的敵兵叢中,箭到之處敵兵隨箭翻倒,竟在人叢開出一條路來,莫雨寒身形如電隨箭而行,沖過這一團圍著他的敵兵,就看見兩個將官模樣的人正扶著荀矞往回跑。莫雨寒腳步一跨,那箭一分為二的射出,穿過扶著荀矞的那兩人的身體,又繞場一旋,把蜂涌而上的敵兵射倒十?dāng)?shù)人,莫雨寒上前一看,荀矞倒在地上,雙目圓睜,口鼻出血,已然死去。

  郭崇義郭崇信分別接住那兩個修真高手,作對廝殺,但見兩團劍光和鞭影交織在一起,地上塵沙飛揚,已分不清四人身形,雙方斗了個旗鼓相當(dāng)。

  那兩千輕騎已跟著沖了上來,在莫雨寒他們外面結(jié)成了一個圈子,阻擋瘋狂撲上來的敵兵。

  荀矞軍前亂作一團,近的不要命的往莫雨寒他們猛撲,要救回荀矞,遠的又不得將令,不知所措。

  莫雨寒清理完身邊之?dāng)?,又把雙箭合一,用箭把荀矞的人頭連同金盔一起割下,然后他一手提起金盔,忽地長吸一口氣,臉上突然漲得通紅,一手把箭御到空中三丈來高處停住,那箭光芒大盛,與往日迥異。莫雨寒身子飛起,踏在箭上,御箭之手下垂,那箭竟托著他冉冉升起,到了十來丈高處停住。

  莫雨寒在空中猛地一聲斷喝,如炸驚雷,四野震動,眾人驚心,就連正在拼命廝殺的人員也一起住手,齊往空中望去。

  只見莫雨寒腳踩一支光澤鮮亮的箭,站在十來丈高的空中,一手下垂,一手提著頂金色頭盔,盔中還有顆人頭,威風(fēng)凜凜,有如天神。

  莫雨寒把那金盔一舉,縱聲說道:“逆賊荀矞,現(xiàn)已伏誅,賤首在此,誰敢妄動,與謀反無異?!币粫r四野皆靜,惟余莫雨寒的聲音在空中回蕩。

  莫雨寒說完這幾句話,往衛(wèi)勛兵馬的方向一望,見旌旗展動,在敵陣中穿插,知道衛(wèi)勛已經(jīng)動手,趁機收編荀矞手下人馬,才緩緩從空中降落。

  荀矞手下兵將,大多沒有謀反之心,只是聽命行事,就算是荀矞的死黨,此刻荀矞一死,群龍無首,一是迫于皇威,二是震于莫雨寒天神般之力,其中縱有大膽者,也不敢妄動,放手一搏,都待在原地,聽侯安排。

  那兩個修真高手見大勢已去,無可挽回,飛身離開,郭崇義郭崇信也不加阻攔,看著莫雨寒從空中降落。莫雨寒快到地面時,突然從箭上栽了下來,摔在地上,一動不動。兩人大驚,雙雙搶上,郭崇義扶起莫雨寒道:“雨寒,你怎么啦?”

  莫雨寒有氣無力,嘴唇微動,聲音細不可聞的道:“大哥,我覺得自己空蕩蕩的,身子好像不見了?!闭f完,雙唇一閉,睜著眼睛,連眼珠子都不轉(zhuǎn)了。無論郭崇義郭崇信兩人怎么呼喚,只是不應(yīng)。

  郭崇義一搭他脈搏,又是正常的,兄弟倆面面相覷,心底都泛起同一個念頭:該不會是中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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