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我和道士爹爹比瘋批1
大司命意味深長的輕笑,并不多解釋。
世間萬般變化,皆有緣法。
因果循環(huán)罷了。
“去吧,下一個世界在等你們了?!?p> 天上一天,地上百年。
對于岑今山來說,他度過漫長的百年人生,對于大司命而言,不過眨眼之間。
北市。
“中元節(jié)將近,鬼門大開,諸位都安排好門中弟子了嗎?”
道法協(xié)會的會長著重將目光放在了唐家家主的位置。
協(xié)會里誰不知道譚家出了一個瘋子,見鬼就殺,不論善惡。
鬧得這幾年鬼界和人間的關系都岌岌可危。
譚家家主不屑。
小聲嘟囔著。
他家言西還不是小時候留下來的陰影,現(xiàn)在怪他家言西殺的鬼的多了,小時候怎么沒見你們?nèi)ゾ热税 ?p> 臉真大!
嘲諷的目光在會議室里的寥寥幾人中一掃而過。
會長不自在的別開頭。
“總之這次的中元節(jié),各家安排好弟子巡邏,絕對不能影響人間的生活?!?p> 幾人應下。
譚家家主豪邁的直接離開。
反正譚家乃眾家之首。
他們家有言西這么一個大殺器,誰沒眼色的撞上來啊。
相比較于譚家家主的輕松,其他幾位家主的表情就有些難看了。
每年中元節(jié),鬼門大開,百鬼夜行,鬼怪的能力大幅度增強。
如今道法衰落,他們根本沒有抵抗的能力。
中元節(jié)死去的人,不計其數(shù)。
有的人想找譚家家主說情,在中元節(jié)能夠庇護一二,又想起譚家的大殺神,臉色更加難看。
被那個大殺神逮住,比死在鬼怪手里還可怕。
罷了罷了。
譚家家主一路回到家,六十多歲的老頭精神飽滿,滿臉紅潤的召來管家。
“言西呢?”
管家臉色不太好的看向樓上。
譚家家主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
“多長時間了?”
“約莫有兩個鐘頭了?!?p> 管家搖頭嘆息。
譚家主揮揮手,“準備好湯藥,言西下來了,就讓言西喝了?!?p> 抬眸看向樓上,滿眼的擔憂。
管家“欸”一聲,快步去煮湯藥。
濃郁的藥味苦澀綿長,空氣好似又粘又澀,世間濃稠的將落不落。
靜謐的氛圍壓抑至極,暖烘烘的陽光慢慢褪去光輝,客廳里的一切都染上漆黑的暗色。
粘膩的暗色好似一頭怪獸,一寸寸的吞噬著光明,一尺尺的靠近,猶如某種冷血殘忍的動物般纏繞在人的身上。
空氣中混雜著淡淡的血腥味,刺目的紅色粘稠又詭異。
譚家主面無表情的坐在沙發(fā)上,混濁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樓上的某個房間。
靈敏的嗅覺輕而易舉的嗅到空氣中粘稠的血腥味,眉頭微微擰著。
血腥味中混雜著一股難以言說的惡臭,隱隱約約中能聽到某種困獸的嘶吼,壓抑又低沉。
譚家主閉上眼睛。
蒼老的人猶如定海神針,留住客廳里最后的光暈。
直至黑暗將整個世界完全吞噬,這頭恐怖的惡獸伸出了獠牙。
樓上的房間才緩緩打開。
瘦削的青年推開門,纖細的手骨節(jié)分明,沾染著某種色彩的粘稠的液體,詭異中流露出瘋狂。
俊美的容貌雌雄莫辨,一雙上挑的多情的桃花眸滿是死寂,嘴角微微上揚,臉頰邊似有傷口,粘稠的液體將落不落,掛在臉頰,破碎中的美里詭異又危險。
他緩慢的走出來,露出整個身體。
上身幾乎被血濡濕,臉頰更是蒼白又病態(tài)。
纖細有力的手腕猙獰的血痕遮在袖口下,滴滴答答的粘膩的液體順著傷痕滑落。
臥室的門被打開的一瞬間,更加濃郁的血腥氣席卷而來。
俊美的青年目光落在客廳里的老人的身上的時候,那股亦正亦邪的氣息瞬間收攏,單薄的身子,輕飄飄的步子,沉穩(wěn)有力。
“噠噠噠……”
“爺爺?!?p> 譚家主松一口氣,整個身子好似被抽干了力氣一樣,衰竭的依靠著沙發(fā)。
目光溫柔慈愛的看著俊美的青年。
“管家給你煮了湯藥,喝了湯藥好好歇歇?!?p> 青年微微勾起唇角,死寂的眸子沒有任何的波動。
緩慢而優(yōu)雅的喝完湯藥,坐在沙發(fā)上,關閉了整個客廳里的燈光,慢吞吞的等待中黑暗將自己完全吞噬。
一雙黢黑的眸子閃爍著微光,嘴角咧開一個瘋狂的笑容。
耳畔靜靜的聽著聲音,確定整個別墅的人都陷入了深度睡眠。
俊美的青年猶如墜入黑暗的神明,慢條斯理的整理好自己的東西,身形好似敏捷的獵豹,輕巧的在黑暗中穿行。
整座城市籠罩在燈紅酒綠之中,但是黑暗的世界,最適合掩蓋罪惡了。
俊美的青年咧開嘴,瘋批的將一只厲鬼活生生的手撕了,又優(yōu)雅的團成一團。
張開蒼白的唇瓣,不停留的塞進嘴巴里。
濃郁的戾氣升騰,那雙上挑的桃花眸似乎閃爍著詭異的紅光。
忽的。
進食的俊美的青年似乎察覺了什么,慢吞吞的將眸子移動到某個方向。
嘴角緩緩上揚。
蒼白又病態(tài)的臉上滿是瘋狂。
加快手上吞食惡鬼的速度,身影風馳電掣的在黑暗中若隱若現(xiàn)。
俊美的青年在一條河的橋上停下。
優(yōu)雅的撐起一柄油紙傘,濃霧悄無聲息的將臨,籠罩這條河的方圓十里。
粘稠的濃霧遮掩了方向,青年卻好似什么都沒有察覺一般,定定的看著河中心的位置。
紅眸閃爍。
嘴角的笑容愈發(fā)的上揚。
他手中撐著的油紙傘紅的詭異,傘柄的傘骨泛著瑩潤冰冷的白光,傘面是紅的滴血的楓葉,散發(fā)著某種不詳?shù)臍庀ⅰ?p> 傘骨沁出血霧,紅色的血霧勾勒出一條路。
俊美的青年視河水若無睹一腳踩下去。
河水遇見青年好似遇見了什么天敵一般,退避三舍,不敢靠近。
濕潤的河床粘稠又泛著土腥味。
在粘稠的河土里,卻有八條猶如成年男子大腿粗的鎖鏈錚錚作響。
八條鎖鏈各貼著數(shù)十道黃符,符紙上朱砂的顏色黯淡到近乎看不見。
而八條鎖鏈的最中央是一棺槨,棺槨不過一米左右,上面凌亂的畫著各種各樣的符篆,朱砂混雜著鮮血,粘稠又血腥。
棺槨的動作愈發(fā)的猛烈,八條鎖鏈的聲響更加劇烈。
俊美的青年好似無感一般站在最中心的位置,指尖微微一動,深奧的符篆就被抹去一點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