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八章心會痛
南岸抬頭看了不遠處一眼,牛羊在那兒靜靜的吃著草,一陣風(fēng)吹過,雜草發(fā)出颯颯的響聲,路邊的樹上悠悠的掉了幾片葉兒。
南岸面色凝重的說:你姐己經(jīng)死了,爸媽也死了,剩下我們還茍活在這個世上,現(xiàn)在說這些真的毫無意義,只能徒增傷感而己。
小柳兩眼亮亮的盯著南岸那張堅毅而不失帥氣的臉兒,關(guān)心的問:南岸哥,我只想問你,你和容雪過得幸福嗎?
南岸凝重的臉上浮出一絲笑:小柳,這不是你關(guān)心事兒。
小柳眉梢一彎,小嘴半張說:不,我姐三番五次托夢給我,她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
南岸身子輕微抖了一下,眉頭凝了一下,低沉的說:很好。
你是真的嗎?
當(dāng)然是真的了。
南岸哥,你別騙我了,婚姻是一雙鞋子,舒服不舒服只有你心里清楚,但有一點可以確定,你比以前瘦多了。
南岸說:那是因為我忙,操心農(nóng)場的事兒,前些日子由于資金斷鏈愁死我了,幸虧了南原,如果不是南原慫恿城里人來投資農(nóng)場,我真的不知道辦才好。
小柳把目光從南岸的臉上撤下來,說:會有辦法的,天無絕人之路,好了。南岸哥,就這樣說好了,你忙去吧,我不能再耽誤你寶貴的時間了。
說完小柳沖南岸莞爾一笑。轉(zhuǎn)身裊裊的走了。
吃過晚飯,容雪洗了澡,上了二樓來到房內(nèi),見南岸坐在床上,容雪走過來問:今晚去不去農(nóng)場?
南岸神色略帶疲憊的說:去,水獺貓這幾晚特別猖獗,前幾晚我沒去,損失了好幾只鴨鵝。
容雪和南岸并肩坐在床上,木床不堪重負發(fā)出吱吱的響聲。
你總不能天天晚上守在池塘邊,天天熬夜,白天還要忙碌,這樣下來你能受得了嗎?
南岸雙手一攤,無奈的說:受不了也得受。
容雪說:你得想個長治久安的辦法。
南岸皺了皺眉頭,說:辦法倒是有一個。
什么辦法?容雪問。
在鴨鵝的柵欄邊,掛幾盞燈,水獺貓是最怕燈光的。南岸為自己想到這個辦法而欣喜。
但很快又猶豫了,池塘柵欄面積那么大?三,五盞燈根本不起作用,燈多了電費又是一筆不小的子開支,反而得不償失。
那你弄不弄燈盞?
容雪說著又問:白天我看見小柳去農(nóng)場,她去農(nóng)場干什么?這兒又不是她家菜園子,想進便進,想出便去,她是不是去我你。
南岸如實說:對,她是找我,她想來我農(nóng)場工作。
容雪睜大眼晴問:你答應(yīng)了嗎?
南岸說:農(nóng)家樂的房子還沒建好,我怎么能答應(yīng)她?
容雪說: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那還不是遲早的事。我知道這么多年來,你對牡丹還是舊情不忘,小柳是她妹妹,你當(dāng)然不會拒絕她了。
南岸慢慢的從床沿站了起來,說:小柳是來當(dāng)服務(wù)員的,這跟她死去姐姐有何關(guān)系?你何必還吃一個死人干醋,我真弄不明白?
容雪小嘴一扯,尖聲說:你弄不明白事兒多呢?
好了,我不跟你說了,我走了。
你走吧,走吧,最好永遠別回這個房間。容雪瞪圓雙眼,臉色陰郁的大叫道。
…………
轉(zhuǎn)彎抹角的說起來,牡丹是容雪的表姐。
當(dāng)年牡丹的死曾經(jīng)轟動一時。
在一次放露天電影時,容雪認識了南岸,南岸毫不隱諱的告訴容雪他和牡丹事兒。
又補充了幾句:我名聲不好,家境也不好。
容雪說:我不在乎這些,我只在乎人。
南岸說:我為人脾氣也不好,你能容忍嗎?容雪低下頭,輕聲說:能。
后來容雪不顧父母反對,執(zhí)意跟了南岸。
為了他,容雪和父母斷絕了關(guān)系,為了他,容雪至今還沒回過一次娘家,為了他,就連母親生病,她都拒絕回去看望。
容雪忽兒雙手掩面,淚流滿面,她懷疑這樣做,是否值得?
記得有一次親熱時,容雪滿面緋紅的問:南岸哥,是我好還是牡丹好?
也許這話她不該問,南岸頓時沉下臉,說:拜托你以后別在我面前提起你表姐了,好不好?
容雪當(dāng)時先一愣,爾后大聲說:我偏要提,我知道,你一提到表姐,你心就會疼,疼,可你知道我心里是什么滋味?一個大活人難道還不如一個死去的人有意義嗎?
為了你,我失去那么多,為了你我拋棄女孩子應(yīng)有矜持和自尊跟了你,這么多年來,我又得到什么?你說呀?我得到了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