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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玄學大佬她靠算卦嬌養(yǎng)了首輔

第一百二十七章 他的聘禮

  揚州的初春是溫暖的,江邊的春柳隨風飄揚,江上泛著一層朦朧的霧。

  街道兩旁的人洋溢在除舊迎新的氛圍里,貼新桃,換舊符,正是迎接新生的季節(jié)。

  趁著精神還不錯,寧扶蕊本想出門買個朝報,結果書坊老板一看到她,便一臉驚恐地推她,趕著她出去。

  寧扶蕊撇撇嘴,如今上面亂得很,這朝報應是有一段時間看不了了。

  走著走著,便在眾多百姓之間見到了一個人影。

  周惟卿神情嚴肅,正與一個伙計模樣的人說著什么,最后還給他遞了一封信。

  那伙計面色緊張地將那信收到袖中,便匆匆離去了。

  寧扶蕊看了一會兒,他手上提著很多東西,似乎都是一些吉慶用品,看起來有些一本正經(jīng)的滑稽。

  看來他對這成親還挺上心的……

  周惟卿抬眼見到她站在樹下,微微一怔,隨即走過來牽起她的手。

  “今日怎么出來了?”

  他的手有點兒涼,寧扶蕊望著他手里的袋子,問道:“這些都是你買的?”

  他點點頭,唇邊笑意清淺:“不過還差幾樣東西?!?p>  “還差什么?”

  “聘書,聘禮?!?p>  寧扶蕊臉頰微紅:“我今早算了一下,正月初六才是吉期,還有一段時間呢。”

  他替寧扶蕊把了一下脈,請的大夫多了,他自己也跟著學了幾式。

  察覺她今日狀態(tài)確實還不錯,他復開口道:“還有一些東西,阿蕊要不要隨我去看看?”

  寧扶蕊點點頭,任由他帶著自己上了馬車。

  他們造訪了幾個偏遠的村莊,只見一座座村塾展現(xiàn)在她眼前,仔細聽,還能聽見朗朗讀書聲。

  這些村塾門口大多都刻著一塊石碑,上面的碑文表示,這些村塾都由他們二人捐贈所蓋。

  有些村塾里面有許多小孩子,有男有女,他們跟著夫子圍坐大榕樹下,夫子正耐心地給他們講故事。

  雖然他們的衣衫破舊了些,可仍然阻止不了他們唇邊蔓延的笑意,質樸且純真。

  寧扶蕊又不禁想起,舊時她帶一個女學生,村塾先生就兇得要她跪下。

  如今,他大肆興辦這樣的村塾……

  寧扶蕊眨眨眼,總算知道為何朝堂上的人都把他罵成骰子了。

  在這樣貧瘠的山村里,如果家里能出個讀書人,那是能改變整個家族命運軌跡的大事。

  以前她跟他聊過,基礎教育是重中之重,一個國家之所以能夠進步,基礎教育占了很大一部分。

  現(xiàn)下他真的做到了。

  寧扶蕊心下動容無比,她還以為自己沒時間了,結果他卻默默無聞做了這么多事。

  微風拂過兩人耳畔,他望著寧扶蕊,兩片薄唇一開一合:“我無甚廣大的神通,這些便算作聘禮的一部分,阿蕊喜歡么?”

  聽罷,她的心臟幾乎要跳出這薄薄的胸腔。

  這一座座蓋在田間地頭的村塾,無論是價值,還是意義,都要比金銀貴重多了。

  這可能是她在這短暫的一生里,聽過最動聽的情話。

  她牽著他的手緊了緊,她瞇起眼,一副眉眼彎彎的模樣:“很喜歡,謝謝你!”

  回到了家,他又拿出一個木盒子。

  里面裝著半個木雕,還有缺了一角的貔貅,旁邊放著一塊用玉做成的小牌子,上面寫了他的名字。

  她自己也有一塊這樣的牌子,是錢莊取錢用的。

  那個木雕還沒有完成,眉目也不甚清晰,燒焦的痕跡有些可怖。

  不過依稀能瞧得出是一個小孩的模樣。

  她窺過他的記憶,這木雕與貔貅都是父母給他的生辰禮,意義非凡。

  這些是他的過去,是他最珍貴的東西,如今他都一并交給了寧扶蕊。

  周惟卿聽那成衣店老板說,若是明媒正娶,還必須要經(jīng)過父母的祝福。

  可他沒有父母。

  “我從小父母雙亡,不過他們若是見了你,應該是很喜歡的?!?p>  他將那兩塊東西都遞給寧扶蕊:“這個木雕與貔貅便算作他們對阿蕊的祝福?!?p>  說著說著,不知他又想到了什么,唇邊勾起一抹更大的笑意:“阿蕊喜歡金銀,拿著這個牌子可以到錢莊取錢?!?p>  “這些便是全部的聘禮了?!?p>  說罷,他那雙墨眸便緊緊凝著寧扶蕊,手中握著一節(jié)她的發(fā)尾,心中忐忑,不知她會不會喜歡。

  寧扶蕊笑得露出八顆貝齒,她俯身在他臉頰印上一吻,輕聲道:“我很喜歡,謝謝你的聘禮。”

  她的眸子里閃爍著細碎的光,一瞬不瞬地瞧著他。

  他靜坐在她身旁,神情放松,默默感受著來自她的愛意。

  過了兩日,汴京城外的某個營帳中,李沅捏著那封信,神色漸漸冰冷。

  月照寒衣,他一頭墨發(fā)用玉冠高高束起,鳳眸微垂,看起來無悲無喜亦無怒。

  他端坐這方小小的營帳之中,周身似乎縈繞著若有若無的帝王之氣。

  跑跨了兩匹快馬送到他手中的,竟是一封請?zhí)?p>  上面字跡筆走龍蛇,內容毫不客氣,說什么讓他登基后賜下婚書,祝福他們。

  “……”

  字很好認,一看便知道是出自那人之手。

  他深吸幾口氣,捏住眉心,手指緊緊地攥住那封請?zhí)?p>  沉默的氣氛中又多了幾分壓抑。周圍的軍士面面相覷,無一人敢上前詢問。

  他們這位主子素來無比自持,待人接物溫和有禮,因何能煩成這樣?

  副將揣測了許久,剛想開口問一句,只見李沅微微抬起眸子,若無其事地將那封請?zhí)麃G進火盆當中。

  他的聲音依舊清朗溫潤:“不用等了,明日一早便進城?!?p>  “可齊王……”

  他指尖輕點扶手:“齊王已不足為懼?!?p>  一眾將士聽到這句話,心情頓時激動起來。

  埋伏了十幾日,他們早就迫不及待了!

  一輪明月悄然掛上夜空,李沅遣散了眾將,帳中唯余他與一西域少年。

  西域少年眼里閃著金色的暗芒,他絞著衣服,似乎躊躇了很久。

  只聽少年張開口,小聲地朝他問道:“那封信,寫了什么?”

  李沅沉默一瞬,抬頭仰望那輪皎潔的明月。

  “她要成親了?!?

如綰秋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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