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薏打開木匣,只見十幾只形狀各異且玲瓏剔透的玉兔,還有十幾個小泥人。
只見那小泥人至小到大,穿著各色衣裙,模樣很似嬌態(tài)可人。若是仔細看便能看出那捏好的泥人有幾份像沈知薏的模樣。
這讓沈知薏又想起顧行知寫給她的那封信。
“阿瑜妹妹親啟?!?p> “那日初聽得聞舟兄與你所說之言,故吾已酒醒,但心知不便擾之,這才無意聽去,亦知汝定會同去,便讓侍隨帶其物,只因見面,唯恐心中不舍……?!?p> “行知瑾啟?!?p> 一路與陸聞舟趕路,沈知薏根本無暇看顧行知所給之物是甚。這也是來到云河縣搬進東巷,沈知薏才打開那包袱。
那日拿起,便覺得沉甸甸,打開后她才知道。顧行知為她這次回云河縣準備了許多。
除去他給的生辰禮,還有木匣夾成里的五千兩銀票。
“阿瑜妹妹,本以為待你那日生辰我便能把準備好的禮物送給你。你的從前不曾參與,但也想彌補,只因覺得你值得得到更好的,所以我便補齊了你十五歲辰前的賀禮。雖不知你從前長的是何模樣的小奶娃,但定是如畫里般娃娃嬌糯可人般?!彼斜阌辛艘幌蛔拥哪嗳伺c玉兔,只因沈知薏屬相為兔。
“一路雖有聞舟照應(yīng),但出門在外,定要有銀子傍身,方可安心。”
“還有春闈在即,故不能隨其左右,待我靠得佳績榜上有名,那自讓你我不陷與我家族困擾?!鳖櫺兄m早已是舉人身份,但后從未在下過場,只因他只想閑云野鶴般。雖最后依然會聽從父親,進的官場,但可以說至少在他還沒遇到沈知薏之前,他從未想過要提前步入家族的安排。
但在他與沈知薏一事上,顧家反對極重,這也讓他意識到自身不夠強大,這才會受制于人。
所以顧行知把他人生所要做的提前了。這才有了顧行知參加這次的春闈。
容華堂,顧老夫人手指撥弄著串珠,嘴里淡淡道:“雖說這門親,你父親定的糊涂,但現(xiàn)看來,倒也激發(fā)了行知對權(quán)利的渴望?!?p> “母親,不怕行知真的為了那女子棄家族不顧嗎?”顧幀本也高興兒子想通了,能下場參加這次的春闈,但老夫人能想到的事,他有何想不到了呢!
這個兒子他是知曉的,雖自小聰慧過人。但性子卻如他父親顧相,過于淡迫名利了。
“你若多生得幾個兒子,何來會愁苦這些?!鳖櫪戏蛉死洳欢〉囊痪湓?,便堵的顧幀啞口無言。
顧幀聽得母親的意諷,有訕訕道:“母親何苦舊事重提?!?p> “行知倒是把你的這份癡情給像極了去?!鳖櫪戏蛉苏f完便用眸子瞥了做在她下手姿態(tài)恭敬的兒子一眼。
所以說你也別怪你兒子為了個女子與你與家族對著干,我老婆子當年不也這般過來的嗎?
“既然沈姑娘已離開顧府,你莫要在讓錦瑟園那位坐些無用公了,一切都已這次春闈為重。”顧幀頗有些無奈,行知都這般大了。母親還是以錦色園那位稱呼自己的妻子。
顧老夫人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陸老弟,我跟你說,在這云河縣,你陸老弟只要跟著我混,我便能你在這云河縣橫著走。”程大一喝多,便對認識幾日的陸弛夸下??凇?p> 此時喚著陸弛的陸聞舟,見程大一臉醉態(tài),且甚至用手拍了他的臂膀與自已稱兄到弟。那好看的眸子閃過一抹嫌惡,但很快的被他隱去。
陸聞舟用了兩日打探得這個程大與云河縣縣令是拜把的兄弟。
這倒是有意思了,這云河縣令是一方父母官,而此時在這與他夸夸其談得程大居然是云河縣人人膽顫的悍匪,這云河縣倒是官匪成一家了。
“大哥,離那日程主薄與你說的都過了好幾日了,為何還沒有消息?”至那日拿著陸策給他們的新戶籍,沈知薏便喚陸聞舟為大哥,。
那日陸聞舟與程大見過面后,程大就沒在找過陸聞舟了。
“不急,他若太容易相信于我,這事反而顯得不好辦了?!标懧勚圩鍪聫牟皇羌痹曛?,若是自己就憑一個只見過幾次面,那定是不足以信任那人的。
“老二,你那日說的那個人,可有可疑之處?”云河縣令剛收到來之瀾洲府一封信,信上提到鎮(zhèn)國公之子正往云河縣來。
這鎮(zhèn)國公之子來他這云河縣,云河縣令他并不覺得奇怪,這世子公子哥不都愛寄情山水間嗎,他也只當人家來著游山玩水的,但為何會引得瀾洲知府特意給他提個醒呢!
云河縣令便也不得不想得更深了些。所以這才找來程大問清那日舉薦之人底細是否查清。
“大哥不是說來路不明的人不用嗎?”程大那日酒醒了,是有跟大哥說過讓陸弛進府衙做主薄一職。怎么說那陸弛是秀才功名在身,且陸弛此人也極為上道,雖認識幾日,但那人極其大方,無論去哪吃飯喝酒,就連那喝花酒叫姑娘,也從不用程大掏錢。
但那個才說,大哥便回絕了他,他也就沒在意這事了,連著幾日也沒去找那陸弛,誰讓自己那日喝多亂夸下???。
“你先帶他讓我瞧瞧,若可信的話,便用他,且他日后說不定能派上用場,就如那沈庭深一般?!?p> 程大一聽,立馬拍馬道:“還是大哥英明,若是上面派人來查,也可把就像沈庭深一般,退出頂了便是?!?p> 程大只覺這是一石二鳥計策,即能讓自己不失信陸弛那人,又可以從陸弛那要銀子花,又可以用他掩人耳目。
云河縣令第一次見到陸弛,擰了擰眉。
“大哥,怎么樣?人我給帶來了,你看如何?”程大見云河縣只盯著陸弛看,半會不說話。
“聽程主薄說你還是秀才老爺?”云河縣令這話便有著打探之意了。
“回縣老爺,陸某不才只幸得大梁二十的秀才,后幾次下場都未有考取,自此便也歇了這心思,只想好好找份能糊口的活來做?!?p> 云河縣令見他也約摸十八九歲模樣,只聽他說何時考得秀才,也驚嘆他的才華。想來后來未能提榜,也是缺了些運勢罷。
就這樣陸聞舟便順利的進得云河縣府衙做一名小小的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