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普通一點就行!”
詭異的低語不斷污染著湯姆的心智,混亂而又瘋狂的言語不斷侵蝕著他的內(nèi)心,就在湯姆再也抵抗不住,就快要沉淪時,他想起了那個可憐又可愛的孩子,美好的回憶將其拉回了現(xiàn)實世界,理智再度占據(jù)了上風。
“普通一點就行!”
他幾乎是吼叫著說出這句話的,準確來說,此刻的湯姆并不具備發(fā)聲的功能,但心底的執(zhí)念還是讓這句話傳遞到了面前這位圣者的耳中,這是一個凡人在面對神祇后最后的底線。
那是多么恐怖的低語??!
什么叫又有大胸,下面的器官也好保存完好。
什么大x萌妹?!
天吶!
湯姆甚至不確定這算不算對人類的褻瀆,一些聞所未聞的詞匯讓他的大腦進入高負荷運轉(zhuǎn)狀態(tài),只能極力分辨其中好壞,所幸對安妮的思念讓他戰(zhàn)勝了這一切,于萬千誘惑中選擇了最初的本心。
湯姆還是只想當一個男人,完完整整,不論是外表還是內(nèi)在,都是男人的男人。
“別搞了別搞了。”
“隨隨便便整一個,讓自然之靈的人認不出來就行了?!?p> 亞楠單手捂臉,心中也充滿了萬般難堪與無語,甚至身體的某個部位正在隱隱作痛。
原因無他,只能說斯普玲學東西真的學得很快,亞楠之前只是口嗨說過一些關于大X萌妹的話語,沒想到這位女神竟然能記得這么清楚,甚至還想親自整一個出來。
剛才,他可是清楚看到了,在二姐說出那些話后,湯姆的靈魂之火發(fā)生了劇烈的動蕩,甚至差點就要熄滅。
這個可憐的男子,知曉了很多他無法接受,無法理解的知識,導致了san值的突然下降。
“好吧,好吧?!?p> “我想著那應該還挺有趣的?!?p> 斯普玲癟了癟嘴,看上去十分不滿意,不過別人信徒都這么說了,亞楠又在一旁勸阻著,祂也不好當著自己圣者的面,給新晉的信徒按上一對大歐派。
“那就普通一點,隨便捏捏?!?p> 不過,捏臉所帶來的歡樂,讓斯普玲很快就忘了這茬,說是隨便捏捏,但還是十分認真的為湯姆重鑄著面容。
“那你的身材呢?”
“高一點還算矮一點?”
“壯一點還是瘦一點?!?p> 不僅僅是面容,湯姆的身形也需要一定程度的修改,畢竟這個世界也有著能夠改變?nèi)菝驳姆椒?,如果湯姆只是更改了面貌,身形還和之前一樣的話,也很容易被認出來。
綠色的熒光拂過湯姆的身軀,讓他的身體就如同太陽下的冰淇淋那般慢慢融化,最后變?yōu)橐粸┤鋭又牟幻饕后w,看上去還是比較惡心的,亞楠只是看了一眼,隨便又轉(zhuǎn)過頭去。
“高一點,壯一點吧?!?p> 這一次湯姆很快就給出了自己的回答,之所以選擇一副強壯的身軀,倒不是因為他對之前的身材不滿意,而是因為想著要轉(zhuǎn)移安妮,路上怕出什么差錯,強壯一點的身軀至少能提升很多容錯率。
更何況,對于一個男人來講,更高更壯是一個無法拒絕的選項,湯姆還是有一點私心在里面的,但是不多。
比如他就沒敢提能不能讓他其他的器官也跟著大那么一點。
畢竟圣者之前的話語還是有著一定的誘惑力的,不過湯姆還是忍住了,他害怕說出來之后,可能會招致某些不好的結(jié)果。
那畢竟是圣者,不敢在其面前說出那些褻瀆之語,雖然之前圣者自己說過更過分的話語,但別人畢竟是圣者,身份上還是有很大差別的。
“好嘞!”
接下來的事情就十分和諧了,斯普玲也沒有再鬧什么幺蛾子,在亞楠的監(jiān)督下,很快就完成了對湯姆身體的改造,如今站在兩人的面前的,則是一個普普通通,平平無奇的中年男子,完全沒有了原來的影子,恐怕就算湯姆他爹在現(xiàn)場都認不出來。
“手藝不錯?。 ?p> 堪稱是神跡的改變,哦不,這就是神跡,讓亞楠都忍不住為這位女神豎起了一個大拇指,祂露得這一手確實值得稱贊。
“那不然呢,你不看看是誰弄的!”
斯普玲也絲毫沒有謙虛的意思,拍了拍胸脯后,又低下了頭,突然有些低落。
這個表情讓亞楠心生疑惑,他看了一眼湯姆,又看了一眼斯普玲,心說該不會出什么差錯了吧?
正著急準備上前詢問時,斯普玲幽幽的嘆息在耳畔響起。
“欸,可惜了?!?p> “我覺得小亞楠你之前說的那些真的很有趣?!?p> “我感覺三妹會很喜歡這些東西,畢竟把兩個不同性別的美融合在一起,怎么看都很藝術?!?p> 面對失落的神祇,亞楠縱使再不怎么想說話,也得上前安慰道。
“沒事,下次一定,這次是特殊情況?!?p> “下次再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你想咋整就咋整哈!”
反正倒霉的又不是自己,亞楠這樣想著。
“你說的哈!下次不能阻攔我!”
“好。”
沒有再理會翻臉比翻書還快的斯普玲,亞楠將自己的目光放在了完全改頭換面的湯姆身上,整理好情緒之后,緩緩開口說道。
“接下來,該開始你們的任務了。”
“或許,你需要一個新的名字。”
……
“托馬斯,就叫托馬斯?!?p> 湯姆低著頭,默默說道,托馬斯是他父親的名字,是他心目中唯一的英雄的名字,如今,他和父親都走上了同一條道路——為了孩子,不惜犧牲一切。
看著面前的空地,湯姆不禁感嘆命運的神奇,從下水道中鉆出來之后,面前不愿處竟然就是圣者之前的居所。
“恐怕上一次,圣者就是為了傳播女神的信仰?!?p> 他想起了在黑日教會監(jiān)牢中發(fā)生的一幕,當時的自己過于無禮,也十分天真,所幸圣者是一個仁慈的人,并沒有因為之前的舉動而怪罪于他,反而還賜予了他新的生命。
“女神在上,我必將完成您賜予的任務。”
湯姆深呼吸一口氣之后,輕聲的說道。
異變的自然之靈,四季司命的復蘇,以及好像在默許一切的黑日教會,這一切的一切,都在昭示著即將有一場風暴就要降臨于世間。
圣者進入監(jiān)牢之前,可是在封禁之所里待過一段時間,竟然沒有獵人發(fā)現(xiàn)祂的真實身份,恐怕不是因為沒有發(fā)現(xiàn),而是默許了,畢竟那是黑日的封禁之所,沒有任何人,任何物在那里能逃得過黑日的眼睛。
而教會后來才傳出來關于一尊降臨于世間的神明的消息,這看上去確實十分蹊蹺,黑日教會的人不可能不知道那代表著什么,卻沒有明說那尊神明的身份。
結(jié)合女神要自己將安妮帶到黑日教會里,這只能說明一件事情,神祇之間一定達成了某種交易。
自己的靠山不僅僅是萬華之春,甚至還有黑日教會。
自我腦補出一個驚天大秘密的湯姆,頓時便充滿了信心,畢竟他怎么也不會想到這背后的真相。
站了沒多久,湯姆便離開了這個地方,現(xiàn)在的他需要做的就是去往安妮的所在地,并且趁著月色將其送到黑日教會去,越快越好,畢竟現(xiàn)在的他其實還是不算十分安全。
而安妮待在那里,確實也有被發(fā)現(xiàn)的風險。
一道黑影掠過街道,街道兩旁居民家中點燃蠟燭,照射出的昏暗的燈光在一定程度上也為湯姆指明了方向,在大概二十多分鐘的趕路后,一路上的房屋逐漸變矮,熏香的味道也逐漸變淡,入眼可見都是一些擁有著陳舊斑駁外墻的老房子,腳下布滿了縱橫的溝壑,有源源不斷的污水在他腳底下肆意流淌。
這里是海因市的外城區(qū),如果準確點來說,這里就是海因市的貧民窟。
蠟燭和熏香不算是昂貴,不過對于居住在這里,為一口糧食而掙扎求生的人來說,這些都是沒必要的開銷,他們并不是不害怕邪神以及其信徒的侵擾和傷害,而是認為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運氣好,無事發(fā)生,運氣不好,那就是此生是理應在此處終結(jié)。
就算是每個教會都說明著,不會拋棄每一位公民,但這里確實是教會所無力改變的地方,就算是教會積極地為這里的人提供工作,為孩子提供無償?shù)慕逃膊荒芨淖兌嗌?,畢竟一切都需要時間,而隱藏在貧民窟里的邪教徒,則是加重了教會的工作難度,之前就有過好幾次針對教會人員的暴力襲擊事件,教會也因此組織過多次的“大清洗”,不過這也只會招致居住在這里居民的反感,讓接下來的工作更難開展。
同時,這里居住的,并不完全是貧民,同樣還有著一些做著上不了臺面的生意的社會團體,隱藏在這個地方,也是躲避教會搜查的絕佳手段。
胡亂搭建的房屋,隨意擺放在街面上的貨物,就算是從小在這里長大的人都很可能會迷路,因為這里的地形每一天都在變化,更別提教會的搜查官以及獵人了。
為了保證教會內(nèi)信仰的純潔性,以及隊伍品格的高尚,很少有在貧民窟生活的人能夠被選為教會的執(zhí)法人員,就算是有,也都是父母慘死,沒遺棄到這里的孤兒,他們從小就被教會給收養(yǎng),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回到這個地方。
湯姆便是看中了這一點,才將安妮藏在了這個地方。
并且,他和這里的“教父”關系十分不錯。
快步穿過一個狹窄的巷道后,面前的視野突然開闊起來,一間看上去和這里格格不入的氣派宅邸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透過宅邸窗戶便能看到其中熊熊燒然的蠟燭,各類熏香焚燒的味道也打散了污水的惡臭,一股奇異的香味沁入口鼻。
“站住!干什么的?”
陰暗角落中突然走出了兩名精裝男子,他們穿著如同工人一般,只是手里拎著一根沾滿血跡狼牙棒,一人左手提著一個油燈,突然跑來的生面孔引起了兩人的警覺。
兩人皆是教父的手下,害怕湯姆會不會是教會派來的探子。
更何況,雖然他們也不敢說貧民窟的人全部都認識,但至少都混了一個眼熟,卻也從未見過這人。
看那一襲黑袍也不像是這里的居民,反而更像是那些惡心的邪教徒。
他想要干什么?
想到這,兩人當即就把湯姆給攔了下來,時不時晃動著手中血淋淋的武器,表情兇狠,似乎就要把湯姆給生吞活剝。
“我是來找教父的!”
湯姆也不害怕,只是伸出自己的雙手,向兩人示意自己并沒有攜帶任何武器。
一人舉起油燈,照亮了湯姆的上半身,兩人仔細端詳著他的臉龐,隨即對視一眼,同時后退了兩步,看上去十分緊張,緊緊握住了手中的球棍。
“你認識他嗎?”
“不認識?!?p> 只是一句簡單的交談,讓兩人的疑心更重。
“欸,不認識我了也正常?!?p> “你們等會兒。”
湯姆只是抱怨了一句,隨即慢慢地將手伸進了黑袍的內(nèi)襯,掏出了一枚古銅色的懷表,當著兩人的面緩緩打開,露出了其中藏著的安妮的照片。
沒想到兩人看到這張照片之后,瞬間便翻了臉,目露兇光,其中一人直接扔掉了手中的棍棒,從懷中掏出了一把火銃,直接指著湯姆的腦袋。
“你tm的!湯姆在哪!”
“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現(xiàn)在就把你一槍崩了!”
“別激動!我tm就是湯姆!”
眼見情況不妙,他立刻大吼著,扯著嗓子又大喊了一句。
“我!湯姆!”
“不信你打開血契看看!”
聽到血契二字后,兩人也停止了自己的動作,眼中疑惑更盛,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其中一人還是一把奪過了湯姆手里的懷表,小心翼翼地取下安妮的照片,露出了鑲嵌在最里層的一張羊皮紙。
上面是鮮紅字跡寫上的一個名字。
湯姆·勞倫斯。
在那名字下方,則是一個不停蠕動的蛇形圖案,不論手持懷表那人怎么變換位置,蛇頭一直指著湯姆,甚至直接從紙張上浮現(xiàn)出身軀,蛇眼死死盯著那個完全沒見過的陌生人。
“臥槽!真是湯姆!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他媽的,直接跑出去為什么不給我們說一聲!”
這一幕徹底讓兩人放下了戒備,直接上前去給了湯姆一個大大的擁抱。
“好了好了,一會兒給你們解釋清楚?!?p> “我現(xiàn)在要去見教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