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初見端倪
在鄭易的潛心修行中，時間一晃而逝，新學期、新課程開始，但卻沒有打斷他的深度學習。
如果不是他對某些基礎課程感興趣，他完全可以跳過所有課程，申請待畢業(yè)。
在裂谷森林狩獵戰(zhàn)中，他貫徹了許多理論知識，積攢實踐經(jīng)驗，此刻已成功晉升為一名超能二階的學生。
新學期，境界提升后，來自學院的經(jīng)濟補貼翻了近二十倍，一年的補貼，便已經(jīng)抵達了普通工薪階層‘畢生積蓄’的水平，各種權(quán)力相應擴大。
與之對應，他要履行的義務也從一個月八輪，變成了一個月全勤，當然，休假時間還是有的。
與覺醒級管理一兩條小巷子的治安協(xié)辦不同，他要履行的是完整的治安官義務，范圍也擴大至一整個街區(qū)。
制服卻是變化不大，依然是白色基底，肩膀上左右各自有三條紅色豎條紋，但完整治安官制服腰間，多了如同肋骨的十二對平行條紋帶，聽說設計之初的意喻是‘骨干’。
高樂雖然是個笨蛋，但有一言鄭易很認可。
——[工作啊，說什么也不能離開休息]
因為是全勤，所以他先是去了一趟對應的治安所報道，和上司、其他片區(qū)同僚，以及對應換班的同僚打了個照應。
期間，他遇上了那個曾經(jīng)對他怒目而視的年輕審判官，然而再度相遇時，對方的眼神躲躲閃閃，不復數(shù)個月前的激昂，臉上賠著歉意的訕笑。
鄭易了然，一笑置之，沒有過多追究，堅持不了才是常人，所以那些始終貫徹自我信念的人，愿意用生命去謳歌自我意志的人，才難能可貴。
第一天，他在老林的雜貨鋪看了一天書，早八點準時打卡，晚八點準時下班。
第二天，他只是象征性的到街上到處遛一遛轉(zhuǎn)一轉(zhuǎn)，期間，哪怕遇上了小偷小摸的行為，他也沒有全部制止，只是挑幾個兜里鼓鼓的典型，刷了幾波業(yè)績，以示他沒有偷懶。
第三天，在老林雜貨鋪摸魚一上午，下午閑來無事閑逛時，被一個中年男子遠遠叫住。
“哈哈哈——這不是小波嗎？怎么當上了治安官，不過來打個招呼？”
鄭易起初還沒反應過來，愣了一會才想起，自己借了班長的名字，他和梅老板互相寒暄一陣后，對方邀請他前往義體店參觀。
他心中頗為好奇，一時間也就應允下來了。
梅老板的義體店位置上佳，處于街道巷口拐角的第二間，大約有一百多平的占地面積，林林總總掛落著許多義手義肢。
“這是什么？”鄭易拿起如同扇骨似的東西問道。
“噢，這個是給那些天天嫌棄手指不夠用的人用的，你看，一只手有十二根指骨，不過只有開發(fā)了‘無意識’的超能者能用?！?p> “唔……”鄭易微微點頭，接過話語，道：“因為普通人空有指骨、韌帶和肌腱，卻無法形成對應的神經(jīng)，需要超能者主動開發(fā)、經(jīng)久鍛煉蘊養(yǎng)神經(jīng)路徑是嗎？”
“對極了！”
鄭易陷入沉思，這只十二指骨的義手給了他很大啟發(fā)，他的解析者路線是頭腦派，別說十二指了，在多上兩倍也輕輕松松。
‘一只扇骨有十二根手指，如果我有八只手……那就是九十六根手指！’
他試著想象自己如同八爪魚的八只手臂……左右側(cè)上下兩對，前后兩對……又立刻晃了晃頭。
‘不行，有些惡心……雖然解析者是頭腦派，但這么多只手顯然影響真正的戰(zhàn)斗了?！?p> 梅里耶為他特意介紹了許多款式，不僅是常見義肢，連翅膀、尾巴、獨角這種東西都有。
“梅老板，這些毛茸茸的尾巴、翅膀、耳朵是干什么用的，真的有人會買這個嗎？”
“嘿嘿，你猜？”
不去看猥瑣發(fā)笑的中年油膩男子，鄭易繼續(xù)觀摩琳瑯滿目的仿生機械義肢。
非原體原有的零件，仍是需要超能者去搭建神經(jīng)傳導路徑，否則就是一堆無用累贅，感官上和不能動的耳朵類似。
“其實啊，還是有不少人擁有‘原體’情結(jié)，但奈何上了戰(zhàn)場朝不保夕，所以提前在我這里更換了‘零件’。”
見鄭易看的差不多了，梅里耶一臉感慨，走入義體店深處的密室，一路機關、內(nèi)門重重，小小店鋪竟然另藏玄機。
打開密室，首先沖擊視覺的，是那幽綠幽綠的瓶瓶罐罐培養(yǎng)液中，泡著的，是一個個原生態(tài)原體‘零件’。
幽綠、森然，引起生理不適。
場面，十分詭異，甚至接近滲人的程度。
如果不是提前接觸過暢談大義的梅里耶，鄭易肯定掉頭就跑，甚至會認為，這些‘零件’是梅里耶通過各種渠道獲得的。
但此刻的他給出了三分信任，等待梅里耶解釋。
梅里耶嘆了口氣，道：“這些都是別人自愿留下的?！?，他或是拿起，或是抱起這些瓶瓶罐罐，指著上面的標簽一一說明。
“嚴格來說，光是日常維護的成本就不低，但是誰叫他們拍了拍胸脯說，如果回不來就把這些肢體送給我呢？”
“嘛，雖然除他們以外，也就只能送給研究所的那幫人做做實驗，那幫恐怖研究員絕不嫌棄，甚至給了很高的價格?！?p> “實驗，研究員？”鄭易忽然抓住了關鍵要素，連忙問道，“在大半年前，有沒有研究員找你大量購買？”
梅里耶用力閉起眼睛回想，實在想不出來后，他讓鄭易等一等，返身回去快速翻閱賬簿記錄。
片刻后，梅里耶帶來了肯定的回復，確實有研究員向他大量購買這些無主殘肢。
似乎是察覺到不對勁，梅里耶進一步解釋道：“我這里是正規(guī)經(jīng)營場所，沒有研究所蓋章文件，我是不會隨便出售的?！?p> “我知道，我沒有其他意思”鄭易語氣一頓，“方便透露具體消息嗎？”
“哈哈，小波治安官要問，有什么方不方便的，說吧，你想知道什么？”
想知道什么？
太多了！
但從梅里耶這里，鄭易只能知道‘商品’轉(zhuǎn)移的數(shù)量、時間以及購買人。
梅里耶畢竟是個商人，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哪怕這些產(chǎn)業(yè)涉足了灰色行業(yè)，也絕對是良性的，起到不為人知的潤滑作用。
傍晚，鄭易神色平靜的走出梅里耶的義體店鋪，回到老林的雜貨鋪，躺在搖椅上閉目養(yǎng)神。
‘紅之森研究所，所長是謝安之，購買人是畢魯，一個按周期來采購各種材料的采購員?！?p> “呵~”
搖了搖椅子，一躺就是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