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好在,自己的努力并不算白費,雖然失去了很多,但換來的卻是夜王府的不傳之秘,這筆買賣自然是賺大發(fā)了。
“夜王啊夜王!沒想到你英明一世,到頭來卻是個糊涂蛋,嘎嘎嘎!…”
烏令海一想到自己神符的威能,再配合夜王府的秘術(shù),同境之下將會無敵,便是猖狂的大笑起來,簡直笑出了淚花。
如此,就有了問鼎百勝境的資本。
這如何不讓他狂喜,什么富貴榮華,妖嬈艷侍,通通都得給我乖乖送來。
“是該換換洞府了!
嗯,換哪里好呢?”
隨后一拍腦門,心說自己真是老糊涂了,夜王府這么大一塊地盤,自己居然給忘了。
夜王府雖大,但如今還剩下些什么人他又不是不知道。
這些人雖然互為族人,但在如此巨大的利益面前,必然會心狠手辣,也將不擇手段,什么事都有可能做的出來。
他只需從中作梗,必然可坐收漁翁之利。
以往他之所以選擇隱居深山,那是因為深謀遠慮。
當(dāng)然,同時也有所忌憚,知道自己雖然很強,但也不可小覷了天下英雄,若是下山胡作非為,那保不準(zhǔn)是會吃虧的!
被人背后暗搓搓捅刀子的事,他見的太多了,他自己就是這其中的行家里手,畢竟一千多年也不是白活的。
而現(xiàn)在,正是他即將實現(xiàn)一個小目標(biāo)的關(guān)鍵期。
先弄一塊王府級別的風(fēng)水寶地來住住,如此甚好。
當(dāng)然,這事還需從長計議,不可操之過急。
如今隨著實力的提升,這個烏山道宮明顯已經(jīng)不能滿足于他了,也只有王府才勉強算是歸宿!
這個道宮雖然設(shè)計的四通八達,九轉(zhuǎn)十八彎的,但畢竟也僅僅是一個稀有的巖石山體。
烏山道宮附近并無靈泉地火、礦脈豐澤之類的福地,如此已經(jīng)落了下乘。
不談什么仙古秘境,就連沐浴所用的山泉都還得走兩步才能到達。確實是有點麻煩,缺少了格調(diào)是會被人笑話的!
當(dāng)然,烏令海也明白,若是得了夜王府,就必須入世,得去朝廷弄個一官半職傍身。
不然的話,后果有些嚴(yán)重,會導(dǎo)致名不正,而名不正則言不順,容易被一眾宵小之輩借口暗算圍攻,到時候也是一個麻煩事。
當(dāng)然,這一切的前提是,得套出眼前夜王妃口中的秘密。
可惜這夜王妃油鹽不進,口風(fēng)嚴(yán)的緊,非得讓自己為她丈夫報仇,才肯吐露《催魂香》的秘密。
自己可還沒有這方面的頭緒,連夜王到底樹了哪些敵人都不知道,如何報仇?這不是鬧著玩嘛?何況能殺了夜王的,那能是普通人嗎?這種問題都不用經(jīng)過腦子,屁股都能想出來,這種任務(wù)到底有多危險。
再說王妃要求自己發(fā)下道誓,才肯吐露秘密,自己憑什么去冒這個險?
何況王妃如今可沒這個資本跟自己談條件,即便是心甘情愿做自己小妾,自己也還得掂量掂量什么時候睡覺時就被反殺了,這樣的女人他可不敢收,還想多活幾年。
那天去夜王府,那也是應(yīng)了王妃的請求,然而那天可是王妃先對自己動的手,自己可不怕她,這才來了一招反制,反把王妃給拿下了。
至于得了夜王府,離開之后的事,那么這個道宮自然就由自己最心愛的弟子繼承維護。
想到最心愛的弟子,烏令海便是整了整衣衫,捋了捋光頭,仿佛其上還長有飄逸的頭發(fā)一般,最后咳嗽一聲,威嚴(yán)道:
“進來吧!”
聽到師傅的召喚,石門外跪了約莫一個時辰,兩腿有點發(fā)麻的小土直起了身子,揉了揉腿,扭了扭發(fā)酸的脖子,隨后將手放置在石門之上,在隆隆聲中開啟了密室。
不敢抬頭,小土壓低腦袋,扣著指甲,小碎步走了進來,一副做錯了事該有的樣子,一言不發(fā),牙齒咬著下唇。
見此,烏令海眉頭一皺:
“小土啊小土,你怎么一點都不明白為師的良苦用心?
為師若有心責(zé)罰于你,就不會讓你跪在門外,直接讓你滾蛋了!”
為師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小事情就讓給師兄弟們?nèi)プ鼍秃昧?,不必事必躬親,要做也要注意形象?!?p> 你倒好,不僅親自上門,還當(dāng)著師兄弟們的面,把人給救活了…”
小土早就做好了挨訓(xùn)的準(zhǔn)備,聞言反駁道:
“可是師傅!您不是告誡弟子,千萬不能動手腳,所以弟子就…”聲音越來越輕,最后幾不可聞。
烏令海聞言,氣不打一處來,心說不讓你動手腳是為師護著你,不讓你去冒險,你真是要氣死老夫,于是怒道:
“又不是讓你去當(dāng)活菩薩,是讓你去驅(qū)妖鎮(zhèn)鬼的,不死人哪來的鬼?你這丫頭要氣死為師不成?”
眼見小土無言以對,最后淚花盈盈閃爍,滋滋欲流,模樣甚是委屈,馬上就有決堤之勢,烏令海也是有點慌。
“好好好!你有理,你是為師的小祖宗!為師念你初犯便不再追究此事,這樣總行了吧?嗯?”
他也是怕自己這個烏山道宮唯一的女弟子使出殺手锏,最后越哭越厲害,擾亂他的道心。
果然,聽師傅這么一說,小土便是破涕為笑,擦去淚花,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張符紙,恭敬的雙手遞過:
“請師傅過目!這是弟子最近所制?!?p> 招手間,符紙飄到了眼前,抓在手心,凝神察看片刻,烏令海緩緩道:
“符是沒有打錯,但其上缺少死氣,而缺少死氣,就等于人之沒有靈魂,無用也!”
頓了一頓又道:
“符道之術(shù),講究的是符而非道,你可明白?”
小土似懂非懂,沉默不語,師傅講的太過深奧,自己的腦袋瓜子一時間真的理解不了。
見難住了自己這個弟子,烏令海一笑,循循善誘道:
“也罷!為師今日心情不錯,就好好與你說道說道,何謂符道。
符乃天地之大道,所以叫符道,符的種類繁多,大致有兩種區(qū)分,既生符和死符,為師主的便是這死符,那么你可知何為死符?”
“回師傅,這個徒兒明白!”
“何為死符?”烏令海問道。
“死符就是:鎮(zhèn)天鎮(zhèn)地鎮(zhèn)乾坤,不生不滅不往生!”
“嗯!不錯,但是光會背誦可不行,會背誦的都是傻子。
而你要做的,不僅需領(lǐng)會這大氣磅礴的意境,更要明悟那絕處逢生的死境?!?p> 烏令海背著雙手,昂首挺胸,款款而談。
“弟子謹(jǐn)遵教誨!”小土面露思索,向著烏令海躬身致敬。
“嗯!很好,那就讓為師看看,最近可有收獲?”
“是,師傅!”
說著小土從儲物袋中捧出一個棕黑色、腦袋大小的圓形瓦罐,放置在地上。
咬破指尖,滴出一滴鮮血在瓦罐蓋子上。
做完準(zhǔn)備,指尖點在鮮血之上緩緩畫出一個符文,隨后對著瓦罐指尖掐訣,口中默念:
“蒼海是我?guī)煟瑲埵兩L?!?p> 隨著咒語默念完畢,光華流轉(zhuǎn)間,曲指一彈,封印已是開啟。
小土打開蓋子,雙手抱起瓦罐倒轉(zhuǎn),一股腦倒出兩條死魚、一條死蛇、兩只死蛙、兩只臭蝦、幾只死蟹,還有幾只甲蟲尸,一只死老鼠,都是一些死物。
一股惡臭伴隨著一灘污水,蔓延在通風(fēng)不暢的密室之中,聞之欲嘔。
不過好在師徒倆不打緊,仿佛已經(jīng)習(xí)慣了。
只見烏令海閉上眼睛,深吸一口,仿佛吸的是拂過楊柳的清風(fēng),先是陶醉,隨后老臉上眉頭一皺,出言道:
“嗯!死物倒是不少,只不過都是些不入流的臭魚爛蝦…
徒兒啊徒兒!你這樣是不行的,這些臭魚爛蝦即便是全部腐爛,收集的死氣也只是不入流的貨色,連下下品都算不上?!?p> 為師問你,不入流的死氣,如何能夠制成那上上等的符箓?”
小土無法作答。
烏令海接著又道:
“而且,這死氣也并非越爛越好,就像桌上吃的菜肴,都爛透了,還有什么口感可言?”
烏令海大搖其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是!師傅!弟子明白了!”小土恭敬道。
“明白,明白,你就只會說明白…
小土??!有時候新鮮的往往才是最好,你要明白為師的意思!你可記住了?”烏令海繼續(xù)開導(dǎo)。
“新…新鮮的!好…好的師傅,弟子明白了?!?p> 小土開始結(jié)巴起來,壓低著腦袋,試圖隱藏自己的不自然。
死物他倒是不怕,但是新鮮的就太難以獲得了,除非…。
知弟子莫若師,烏令海自然是知道自己這個弟子的毛病,于是指著小土的腳下道:
“你瞧瞧!你瞧瞧!為師的大力金剛蟻又被你殘害了一只…唉!”
“??!…”
小土一聲尖叫,趕緊低下頭,抬起腳,尋找著被自己踩死的大力金剛蟻。
“好徒兒??!你這粗心大意的毛病怎么又犯了呢?”
烏令海心中暗笑,隨后伸手一招,手中便是捏著一只扁殼大力金剛蟻。
烏令海裝模作樣察看片刻,一看之下確實是斷了氣無疑。
觀其形,被踩死的倒是也不假。
但若是仔細看,則會發(fā)現(xiàn),這只拇指大小的大力金剛蟻,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估計已經(jīng)死了不下半年之久。
烏令海心說,既然名為大力金剛蟻,乃是二階妖獸,如何能夠這般輕易被踩死?
當(dāng)然,在他足智多謀師傅的巧妙手法之下,這個涉世未深的傻弟子自然看不出來。
烏令海也就嚇唬嚇唬弟子,好讓他長長記性,增增膽子,別死了一只螞蟻都要提心吊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