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鄴怔了下,有些不敢相信。
憑著丹青的姿色,應(yīng)是很難讓人把持住。
“我之前想的是,一個月拿下這個男人,如今都快兩個月了,他還是老鷹捉小雞似的逗著你玩。”顏丹青差點脫口而出綁架那件事,可實在丟臉,就吞回了肚子里,“我想他是因為女人太多了,作踐了一個,自然有一群前赴后繼,所以他從不藏著掖著,今天就當(dāng)著我的面,要去見另一個女人?!?p> 溫鄴聞言,心下有了數(shù)。
他看著窗外偶然走過的人影,淺淺地感嘆:“投懷送抱來得容易的,大多不會珍惜,只有那些遙不可及的高嶺之花,才讓人心心念念。”
他說完,扭轉(zhuǎn)了英俊的面龐,沉沉目光,落在顏丹青精致的眉心。
女人卻已經(jīng)走神了。
溫鄴說得對呀,還是她糊涂了,怎么就沒想到這一點?
像謝白辰那種流連花叢的人,什么勾搭的手段沒見過,饒是她從天橋掉落,他也只怕是新奇一陣子,過會兒就忘到九霄云外了。
對!她再不能繼續(xù)走這種胸大無腦的人設(shè)了?;ㄆ窟€是要當(dāng)?shù)模贿^不能走傻白甜路線,她得精致化,得當(dāng)一個景德鎮(zhèn)出產(chǎn)的上等青花瓷瓶!
……
翌日一早,申家大宅就鬧開了。
申老爺子早上起來,沒見著兒子,以為他又是去哪里鬼混了,沒甚在意地泡著烏龍茶。
他申家自從走運投資了一個賺錢項目后,一躍成為了夏城的富裕之家,對于這種暴發(fā)戶,老牌的世家是沒眼看的,不過申老爺子不在意,別人指手畫腳有什么了不起,他申家現(xiàn)在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凡事用錢打發(fā)就行了。
申子曦從小沒受過良好教育,一夜咸魚翻身,行事就異常囂張高調(diào)。不過申老爺子也沒空管,他現(xiàn)在一心想的就是競爭夏城商會的會長。
只要他成功獲選,他們申家就是富字頭上加個貴,誰還敢狗眼看人低?
昨日,他跟幾個玩得好的友人打了幾圈牌,拉了波關(guān)系,想到半年后自己勝券在握,申老爺子的臉上掛滿了志得意滿的笑容。
“爸,子曦昨夜沒回家,也沒打個電話,他的心里,現(xiàn)在是越來越?jīng)]有這個家了?!苯干碇鴮捤傻脑袐D裙,邊扶著扶手下樓,邊忿忿抱怨著。
申老爺子看了眼這拿不上臺面的兒媳,訕訕地說:“男人哪有不玩的道理,你現(xiàn)在身懷六甲,就少管些?!?p> 他的那些友人家里的兒媳,最差也是小家碧玉出身,哪像江莞,整個無知婦孺。怪只怪子曦結(jié)婚早,還沒發(fā)家就要了江莞,換了現(xiàn)在,這女人休想進他申家門。
江莞看出申老爺子的不待見,氣得頭上冒汗。
她肚子里懷著的可是申家的骨肉,他們這樣氣她,不怕氣得絕后?
女人正要生氣,只見管家從外面慌慌張張進來了:“老爺,不好了!少爺出事了!”
申老爺子和江莞同時站了起來。
管家喘著粗氣說:“昨天少爺一夜未歸,原來是被流云軒的謝白辰扣押了,今天謝氏來人說,除非老爺親自去領(lǐng),否則就直接把少爺?shù)氖w送回來?!?p> “放肆!”申老爺子大怒,“一個毛頭小子,哪來的膽子口出狂言!前天傷了子峰,我還沒找他算賬,昨天居然動了子曦的頭上!”
“哎,”管家拍著大腿嘆,“少爺就是為了給子峰少爺出氣,這才找上門去,不料,被謝白辰給扣住了?!?p> 提起申子峰,江莞臉上閃過一絲微妙神色,但很快就掩飾了過去。
“子曦現(xiàn)在人在哪里?”江莞拽著管家問。
“在謝氏旗下的霓裳經(jīng)紀公司?!惫芗蚁肫饋砣藗鞯脑?,臉都皺在了一處,“少爺和帶去的人全被關(guān)在五樓一天一夜,斷水?dāng)嚯?,這會兒估計都去了半條命?!?p> 江莞嚇得臉色蒼白,急忙拉著申老爺子說:“爸,咱們快去看看吧,這么熱的天,子曦怕不要被蒸發(fā)成干尸了。”
“閉嘴!”申老爺子煩得緊,這婦人簡直口無遮攔。
“備車!”他朝管家喝了一句,起身朝外走去。
江莞愣了兩秒,也挺著肚子,慌慌張張跟上了。
一行人到達霓裳的時候,謝白辰已坐在一樓大廳旁的貴賓休息室。他神情閑適,握了把小米,慢悠悠地逗弄著自己從流云軒帶出來的小鸚鵡。
“砰”一聲門被推開,申老爺子帶著人急匆匆趕到。人還沒站穩(wěn),暴戾脾氣倒是先上來了,看著眼前男人的閑情逸致,再想到自己兒子的慘淡狀況,他拄著拐杖的手用力握緊,卯足了勁,準備破口大罵。
“滾!滾!滾!”
憑空而出的學(xué)舌聲讓申老爺子一愣,這是哪個王八羔子在罵人?
謝白辰修長手指屈起,不輕不重敲了下鸚鵡的腦袋:“不得無禮。”
小鸚鵡不依不撓,撲騰著翅膀,沖申老爺子叫道:“滾出去!滾出去!”
謝白辰頭疼,抬眸問許錚:“這是誰教它的?”
許錚憋著笑說:“上次朱砂小姐來找您,您忙著,她就在外間看清宮戲,戲里正在宮斗,估摸著是它把臺詞學(xué)了去?!?p> “等會兒跟朱砂說,鸚鵡在的時候,不許看劇,教壞我的寵物?!?p> “是?!?p> 申老爺子見自己討伐不成,倒先被只畜生罵了一通,氣急敗壞地說:“謝白辰,你簡直目中無人,想我在夏城生根的時候,你還在嗷嗷待哺呢,如今竟吃了熊心豹子膽,連傷兩次申家人,是當(dāng)我老頭子好欺負是吧!”
謝白辰微微一笑,扔了手中的米,正要開口,鸚鵡先怒了:“好欺負!好欺負!拖下去,斬!”
誰讓這糟老頭子打斷主人喂食,哼哼,本鸚鵡還餓著呢。
許錚差點憋出內(nèi)傷,忙讓人抓了米,把這小東西帶出去,否則,只怕謝先生還沒說話,申家人就先氣暈過去。
偌大的休息室總算安靜了下來,謝白辰幽深的眸子掃過面前的老人和孕婦,好心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別站著,今日我可是專程空了一個小時和申老聊天,只是沒想到申少夫人也挺著肚子來了,趕緊坐吧,不然等會兒站出什么毛病,傷了申家子嗣,我可罪過大了?!?p> 申老爺子瞪著謝白辰邪氣俊美的臉,不客氣地往藤椅上一坐,怒氣沖沖地問:“我兒子呢?”
謝白辰偏了下頭,很快,許錚就把今早偷錄的視頻擺到了申老爺子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