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謝哥哥的謝
唉~不料想到頭來竟是犧牲了自己的一身才華啊,正垂著頭想著,謝忱那懶散的聲音傳來。
“阿佩,過來?!?p> 謝忱支著頭那雙好看的瞳仁里印著燭火,眉眼更是溫情似水,他刻意咬著字音,聲音里似笑著又似是,
誘哄。
李容佩鬼使神差的走到桌前,謝忱壓著的笑意再也藏不住了,怎么有傻乎乎的姑娘上鉤啊,謝忱一手拉過她的柔荑,將她拉到身前。
起身一手執(zhí)毛筆,沾了沾硯臺上的墨汁,李容佩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是在占自己便宜對嗎?
剛要出聲,只聽謝忱那廝尾音拉長,聲調(diào)慵懶,道:“那本公子先教你一個字?!?p> 說著,他拉著她柔荑的手輕輕按在書案上,頭微搭在她肩頭,小姑娘青絲里的一抹花香鉆進(jìn)了他的鼻子里,一時(shí)間竟分不清是墨香還是發(fā)香。
他默然不語,緩緩睜開眼眸,方才動筆在宣紙上寫下了‘謝’字,字跡行云流水,卻又透著一股狂肆不羈的霸氣。
謝忱寫完將筆輕輕放在硯臺上,便又坐了回去,見她呆愣著,輕輕晃了下還未松開的手,抬眸看著李容佩。
那雙眸子里的燭火,熠熠生輝,只是眼尾好似比方才紅了些,他聲音里帶了一絲沙啞,輕聲問道:
“阿佩可認(rèn)得?”
‘謝...’
李容佩看了眼那字跡頓了頓,以心聲答曰,面上卻是搖了搖頭,含糊其辭的說道:“不識?!?p> 謝忱拉著她的手,絲毫不覺得有些不妥,聽她這回答,反倒是沉默了一下,才疑惑的問道:“嗯?你長兄不曾教你?”
按那李郎君對她那護(hù)犢子一樣的態(tài)度,可不似是不會教這小姑娘識字的樣子啊,還有那小郎君也是上學(xué)堂的樣子,莫不是...
還未想完,就聽那小姑娘解釋道:“家里人教過我識字的,識的不少,只是這個字我屬實(shí)是不認(rèn)得?!?p> 李容佩表面上很是老實(shí),心里卻言道:你的姓我怎會不認(rèn)?只是可惜我此時(shí)是個十歲的娃娃啊。
謝忱無奈的笑著,敲了下她的腦袋,道:
“‘謝’字,你謝哥哥的謝字。”
謝忱這廝嘴上說著正經(jīng),心里啊,卻是:你未來夫君的姓,還不記好了?
李容佩點(diǎn)點(diǎn)頭,洋裝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那波光瀲滟的眸子,在她自己不知情的時(shí)候,著實(shí)是勾人,謝忱嘆了口氣,莫名的喚了句:
“李容佩?!?p> “嗯?”
李容佩眸子里清澈無波瀾的看著他,盯得人一陣口干舌燥,謝忱看著她這模樣兒,著實(shí)是難受,掃視四周,剛想起身倒杯水,才發(fā)現(xiàn)只有幾壇酒。
樂理、爾堯那兩個小子,偷懶了不是?不過想來他少時(shí)‘流連’花巷,確實(shí)是他自己交代的,真是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啊。
“天色不早了,回去歇息吧?!?p> 謝忱眸光定了定溫聲道,他怕在她面前喝了酒,心上人在側(cè),一個把持不住,指不定要發(fā)生點(diǎn)什么,屆時(shí)還不知曉自家阿佩要怎么看他。
李容佩剛起身,只聽謝忱又補(bǔ)了句:
“對了阿佩,這書房日后本公子許你自由出入?!?p> ‘自由出入?’他這是真沒防備心啊,李容佩面露疑色。
“你若要對賬本也方便。”謝忱見她面帶疑惑解釋道。
“好?!崩钊菖逭读讼?,差點(diǎn)忘了這茬,于是乖巧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推門出去了,走之前還將門帶上。
…
門外,月朗星稀。
李容佩出去后謝忱倚在軟榻上,到底最后還是開了壇酒,捏著酒盞,只是一雙鳳眸灼灼的看著那個‘謝’字,這到了嘴邊的肉,偏生還吃不得,可真真是難受的緊!這若是在前世...
他深吸了一口氣,不由得發(fā)笑,自己這是在想什么???
這日夜里,不知又有幾人眠,幾人未眠。
李容佩身著中衣倚著墻,盤著腿抱著枕頭,萬千青絲鋪灑在床上,由于挨著床沿更近些,絲絲縷縷還垂于床邊,心中則是煩悶、不知所措。
怎么稀里糊涂的就跟他回府了呢?還有就是,自己怎么還睡在了他的院子里了呢???!
...
直至夜半三更,李容佩才睡著,謝忱可沒她這么好運(yùn)了,雖說比李容佩睡得早,奈何這夢,還真就如了他的愿了。
地上散落了兩壇酒,桌上還有半壇開封的,滿室酒香,謝忱衣衫有些散亂,高束起的墨發(fā)也松了些許。
此時(shí)他倚著軟榻,半盤腿坐著,支著頭眼尾紅的厲害,另一只放在膝上的手時(shí)緊時(shí)松,不知是夢到了什么,口中無意識的喚著一個人的名字。
“阿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