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春念荒唐夢(mèng)
夢(mèng)中,李容佩身著一襲青色中衣,將她襯得肌膚更是雪白,她趴在軟榻上,支著頭看畫本子,腳踝上系著一簇銀鈴,另一只腳踝上系著玉珠,輕輕晃動(dòng)著腳丫,銀鈴玉珠輕響。
夢(mèng)中的她,一雙杏眸氤氳著水汽,帶著幾分懶散與困意,偏生她還湊到謝忱身前,輕輕喚了句:
“相公~”
不知是不是太過思念,他絲毫沒有猶豫的就將人抱在了懷里,低聲喚道:
“阿佩...”
他無意識(shí)夢(mèng)囈出聲,隨后猛的驚醒,白日里穿的長衫此時(shí)貼在身上,墨發(fā)沾于額前,身上汗水黏膩的觸感讓他眉頭一皺,這酒倒是醒了大半,就是渾身難受起來。
他起身扶著額,耳尖紅紅的,心中怨念頗深:
嘖、沒出息...
謝忱命人打了水,還特地吩咐了去離客房遠(yuǎn)的那間,那小姑娘睡得想必正是香甜啊,殊不知某人啊,正是坐在那冰水里降溫解燥呢。
謝與期啊謝與期,不愧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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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李佑江夫妻歸了家,面上疲態(tài)盡顯,李祈然與二人說了李容佩住到謝家的消息,二人倒也不意外,若是李容佩那性子這么好攔,便真是怪了。
李佑江出了門,一只信鴿自遠(yuǎn)處飛來,穩(wěn)穩(wěn)落在他的手腕上,將一小卷信紙取下后,他看了看那張紙條,隨后將紙條揉碎。
謝家老侯爺這趟渾水不好淌吶,但無論如何,他二人定會(huì)替她保護(hù)好小小姐。
次日,李容佩頂著一雙黑眼圈入了謝忱的視線,他也好不到哪兒去,趴在書案前昏昏欲睡,還是一旁的玄七輕輕推了推他,才清醒了些,張口就是:
“小阿佩,你害得本公子好慘啊~”
李容佩一臉茫然無辜,拉開他對(duì)面的椅子坐下,趴在桌子。
“公子,小女子什么也沒干啊?!?p> 她無奈的哀嚎道,自己也是半夜三更才睡覺,等等,莫非...
“公子沒睡好?”
“小阿佩,你這話有點(diǎn)多余了,若睡的好,本公子至于這么沒勁兒嗎?”謝忱也趴在桌子上,鬼知曉他經(jīng)歷了什么?
真是...太沒出息了。
“公子是怎么睡不著的?”李容佩不由得好奇,莫不是也覺得鄰房住了人,不習(xí)慣了?
“.........”
謝忱這次沒搭話,只是耳朵紅了起來,臉趴在手肘處,始終抬不起來,李容佩疑惑的抬起腦袋看向謝忱,這是怎么了。
“噗嗤--”
一聲輕笑打斷了二人的思緒,二人齊齊望向一旁的玄七,李容佩眸子亮了,謝忱莫不是遇見了什么爛桃花,或者是哪家姑娘又瘋狂的做了什么他接受不了的事兒。
畢竟前世就是這樣的。
他不說,那就去找玄七八卦啊。
“玄七...”
“玄七,出去?!?p> 謝忱連忙抬頭打斷她,趕玄七走,玄七這廝萬一真說了什么,那可得考慮考慮是扒皮還是抽筋了,玄七被謝忱那陰惻惻的眼神盯得拔腿就跑,眨眼間便沒了身影。
“公子...”
“怎么?”謝忱望著對(duì)面的小姑娘,眼神還有些飄忽,真心虛啊,夢(mèng)到什么不好?那夢(mèng)的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
“公子今日好似是心情不好?”
李容佩墊著下巴,一雙杏眸里帶著懶散的困意,看的謝忱心頭一緊,這個(gè)眼神真是與夢(mèng)里不差分毫。
謝與期啊謝與期,你瘋了嗎?!
“無事,不過是黃粱一夢(mèng)罷了?!敝x忱扶著額,表面上不甚在意的說道。
“黃粱一夢(mèng)?公子在夢(mèng)里是夢(mèng)到了金山銀山呢還是詩山書海呢?”李容佩半瞇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看著他,這次倒是換謝忱被盯得不自在了。
“都不是,比這些更好。”
“那是無價(jià)之寶呢還是一生所求呢?”李容佩不由得打了個(gè)哈欠,大清早的困意倒是來找她了,她趴著想歇歇眼。
這下謝忱倒是勾唇笑了起來,望著眼睛都要睜不開的李容佩道:“是,一生所求,無價(jià)之寶?!?p> “嗯...”李容佩輕聲回應(yīng)了他一聲,如同小貓撓心似的,癢癢的,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原來公子也有一生所求...”
謝忱起身走到她身側(cè),小姑娘枕著手靜靜的趴在幾案上,雙眼微閉,淺淺的呼吸著,狹長的睫毛如同一把小扇子,蓋下一片淡淡的陰影。
“丫頭,你不用早膳了?”謝忱不由自主的輕輕屈指碰了下她的睫毛,手指關(guān)節(jié)處被她的羽睫掃的癢癢的。
“阿忱...我可以先睡覺嗎?”
李容佩頭也不抬反而是往胳膊肘里縮了縮,悶悶的說道,她的聲音這時(shí)軟軟的、糯糯的,總是誘人犯罪啊,怎么辦,某人的耳朵又要紅了。
阿佩是也
「枕上片時(shí)春念中,一夢(mèng)黃粱解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