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岑,這幾天有一個朋友家的小孩兒來我們家借住一下,我還有些工作上的事情沒有處理完,你先幫我安置他一下好嗎?”
晏清聲音一如既往低沉動聽,但是說出來的話就不那么動聽了。起碼岑驚生聽著是覺得很不爽的。
她就想不明白,為什么一個出軌的人能毫無愧疚心的,去使喚一個已經快大半個月沒有見過面的女朋友。
“不幫!”岑驚生沒什么好氣直言道。
晏清一時沒有接上話,因為岑驚生從來不會拒絕他,更不會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
“你怎么了,生病了嗎?”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
“沒病,就是不想幫你!”岑驚生語氣里不加掩飾的厭惡,還沒等晏清反應過來,她又話鋒一轉:
“我已經把你的東西收拾好了,我們分手,趕快把你的東西拿走,要不我就全拿去捐了,還有,你以后不要再說什么我們家之類的話了,你以后沒家了!”
說完自己想說的話,岑驚生就掛斷了電話。
事發(fā)突然,晏清估計都還不知道要先處理哪一件事,但是這些都和岑驚生沒有關系。
對于一個掏心掏肺愛了五年最后出軌的男人,岑驚生實在是沒有好聚好散的廣闊胸懷,她只希望晏清要多慘有多慘地活著!
晏清和她算是青梅竹馬,從小她就喜歡他那一副斯文清朗的好皮囊,緊追著人不放。
在她上大學的時候,終于死皮賴臉的把讀研的晏清追到手了。
可就算是談了戀愛,晏清對她還是不冷不熱的態(tài)度,談戀愛這幾年,晏清不肯與她有嘴巴之外的親密接觸。
岑驚生以為他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可誰知道這臭男人居然還有兩幅面孔!
對她高冷冰山,在別人面前就是易燃品,都不用怎么點,他自己就先燒起來了。
發(fā)現(xiàn)晏清出軌是在半個月前。
那天她身體不舒服,沒有親自去花店,而是拜托了店員看店,晏清早上出門還囑咐她要照顧好自己,并且貼心的熬了粥。
晏清做飯的手藝還是不錯的,托他的福,吃了那碗粥之后,岑驚生還真就不那么難受了。
當時岑驚生以為是愛情的力量,呵呵!狗屁愛情的力量!那是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了,要她看清晏清的真面目!
岑驚生的花店開在大學城里,來來往往的全是學生,都是來做兼職的,職員不固定,最近的一個小姑娘都是新招來的,從來沒有見過晏清,晏清也知道這件事。
看到晏清摟著一個女人的肩膀進花店挑花的時候,岑驚生的第一反應是驚訝。
驚訝晏清居然會這么蠢!
好家伙!明目張膽的,出軌都出到她眼皮子底下來了,生怕她發(fā)現(xiàn)不了似的。
岑驚生還不得不感嘆一句,晏清還是挺把他們這么多年的感情放在心里,給情人挑花都要到她店里來挑,照顧她生意,肥水不流外人田。
他臉上溫柔的笑容刺痛了岑驚生的眼,岑驚生站在外面,大夏天的,熱出一身的汗。
不管心里多么的驚濤駭浪,岑驚生都只站在原地,沒有沖上去大吵大鬧。
一是她身體不好,要是吵起來,她一激動暈倒了,那多丟人?。《撬缇土系竭@個結果了,真正看到的時候,反而平靜。
回去之后她想要和晏清提分手,可他不僅那天晚上沒有回來,之后的十多天他都沒有回來。
岑驚生心態(tài)變了又變,但是她始終沒有想過原諒。
任她再怎樣喜歡一個東西,她也不會失去自己的底線。
之所以一直等著,是因為她要整理好自己的情緒。
從相識算起來,他們已經認識十多年了,岑驚生不與晏清撕破臉,就是因為她不愿意讓這十多年的時光都變得不堪。
互相陪伴這么久,岑驚生不想到最后留給他一個歇斯底里的形象。
她最在乎臉面,這就注定了她不會在外人面前與晏清歇斯底里地爭吵。
選擇今天說分手,是因為她發(fā)現(xiàn)不論怎樣都無法讓自己變得風輕云淡,而她又是真的不能在忍受和晏清保持這樣的關系。
她匆忙的說了分手,沒有她想象中的體面,反而顯得慌亂,急促。
可是岑驚生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放松下來。
大半個月的時間,她都快把自己折磨瘋了。
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還在不停地響,不用看岑驚生都知道是誰打來的,她關了靜音,然后上床補覺了。
......
美美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房間里已經漆黑一片,在床上呆坐了一會兒,她才起身去開燈。
燈光一亮,岑驚生注意到床尾坐了一個人,此時正沉默地盯著她。
岑驚生被嚇得心跳都停滯了一瞬,而后又瘋狂跳動起來。
“你有病?。 ?p> 岑驚生色厲內荏,掩飾著自己的害怕。
可是她長相偏清淡憂郁,剛從床上起來,眼下浮起一片粉色,本來就自然卷的頭發(fā)還亂蓬蓬的,燈光照在她發(fā)絲上,讓她看起來一點兒威懾力都沒有。
“分手也不說明白,還要我自己來找你討要一個說法嗎?”
晏清語氣是無奈的包容,像是在和不講理的小朋友說話。
他臉色有些疲倦,平時整潔的襯衫此時也有些皺巴巴的,想來是真的著急了。
看他這幅模樣,岑驚生心里陡然生出一抹惡心與厭煩。
“解釋吧!”岑驚生把手機里的照片翻出來,扔到晏清面前。
這是她在店外拍到的,晏清的臉清清楚楚的露出來,那個女生倒是只有一個模糊的側臉。
他當然解釋不清楚,因為他出軌就是事實!
晏清低下頭,用力掐了一下山根的位置,岑驚生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是他身上刻意裝出來的溫和消失不見了。
半晌,誰都沒有說話,晏清自己緩了一下情緒,面上又是云淡風輕的模樣。
“岑岑,別鬧了!”
“還不承認嗎?晏清。”岑驚生雙手環(huán)抱在一起,靜看著他狡辯。
“我和她不是那種關系?!?p> “那是哪種關系?難道要我去找那個女生才能聽到真話嗎?”岑驚生冷冷地質問。
晏清眼下肌肉有一瞬間的收緊,別人可能察覺不到,但是岑驚生清楚,這是他要生氣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