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雙腿依舊很軟,只能扶著樓梯慢慢走。
李媽一直沉默,有話不敢說。她看著我,眼里多少看得出有一絲同情。
我拿筷子的手因為一直控制不住地抖,夾不穩(wěn)菜。李媽便剝了一個水煮蛋給我。
這水煮蛋吃起來,真的噎人。
噎得我的眼淚一顆顆往下掉。
風(fēng)吹來的香味淡了些,我才發(fā)覺擺了滿廳的玫瑰花都不見了。
唯獨餐桌正中一個矮花瓶里放著一枝粉玫瑰。
「那些花呢?」
「江少爺說自己對花粉過敏,讓給清出去了?!估顙寽\嘆了一口氣,「多好看的花啊??上Я?。我給小姐偷偷留下來一枝?!?p> 我看著花瓶里嬌艷盛放的粉玫瑰,低聲說道:「再好看,也是折斷的花。沒有活下去的根系,早晚是一樣的命運?!刮疑钗豢跉?,「今日要是還有人來送花。就告訴送花的人,不要再來了?!?p> 我沒有多少胃口,隨后在搖椅上憊懶地倚著,看看外面的花木扶疏,天藍(lán)如水。這讓我的心情還不至于那么低落。
手機有了新的消息,是孟秋的微信。
孟秋:抱歉,你沒回我,就下次吧。阿峯來找我了,我下次再約你。
我鎖了手機,搖起搖椅,合上眼感受著風(fēng)動氣息,隨口哼起歌。
孟秋哪有必要跟我說「抱歉」呢。
她一位腦外科醫(yī)生,才從美國回國。作為江峯的未婚妻,人美心善。
事業(yè)、戀情,哪個不圓滿。
要說「抱歉」,也應(yīng)該是我對她說一聲吧。
太陽的光暈從枝葉間透來,斑駁光影之中,漸漸出現(xiàn)一張臉。
我知道看到這樣的幻象跟藥劑有一點關(guān)系,可我還是看著這個幻象陷入遐想。
他是江峯,同時,也是江山。
江山用「近半月的工資」給我買了那條裙子。穿回去后,我得了我爸的一頓打。
我爸這人,沒錢時撒潑,有錢時去打牌。欠債了就找我要,要不來就打我罵我,罵得還難聽。
他罵我沒良心,辛苦供著我上學(xué),不知道回報。罵我貨,學(xué)會了當(dāng)雞。
我說沒有,他不信。搜出江東岸給我的兩萬,就更不信了。
他眼睛放著光,一邊數(shù)著錢,一邊說著:「既然有了那本事,就找個有錢人,當(dāng)當(dāng)小三情婦什么的,拿回點錢來,也不算白養(yǎng)你這么大!」
我爸上下打量我,「以后像這樣穿,清清純純的誰有感覺?。 ?p> 這件事,我沒告訴江山。我擔(dān)心他因為買裙子的事自責(zé)。
從此,我沒再穿過那條裙子。
那兩萬拿走就拿走吧,反正我也不去留學(xué)。以后跟江山在一起,結(jié)婚后,趕緊離開這個家。這段時間就讓我爸安生一段時間也很好。
我跟江山幽會了兩個月,我沒讓他去過我家見我爸。我爸知道我找了一個司機,真的會暴怒打江山出去的。
我也沒有去過江山的家。我沒覺得不對,等我們的事跟家里說明,我會跟江山一起正式看望他的家人的。
情到濃時,我跟江山去了酒店,他對我很溫柔,會尊重我。那時,我想能認(rèn)識江山,真是我糟糕的人生,唯一幸運的事。
云中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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