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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貍

30復(fù)仇

小狐貍 云中雪里 1660 2023-02-28 10:22:00

  「穿著自己設(shè)計(jì)的婚紗,嫁給自己最愛的人?!?p>  曾經(jīng)的話突然在腦海里出現(xiàn),隨后便跟魔怔了一樣,一直在腦中循環(huán)。

  化妝師在我面前來來回回,鏡中逐漸呈現(xiàn)完美的新娘妝。在旁人的協(xié)助下我穿上白色婚紗,佩戴好頭紗。

  賓客已陸續(xù)前來,我向窗外看去,江峯和孟秋兩人攜手正跟人笑談著什么。

  這趟蜜月應(yīng)該很不錯吧。說不準(zhǔn)還有了個蜜月寶寶。那樣的話,江老爺子就不會太傷心了。

  我向著旁人道:「能幫我拿兩杯水嗎?」

  「好,稍等?!?p>  我知道在正式舉行婚禮前,江東岸一定會來找我的。畢竟還要最終統(tǒng)一下口徑。我把其他人都支出去,獨(dú)自坐在屋子里等他。

  我這樣沒待十分鐘,江東岸便推門進(jìn)來。

  我起身笑著一邊對他說,一邊把門反鎖?!肝揖椭滥銜?。你的新娘子漂亮吧?」

  江東岸上下打量我,點(diǎn)點(diǎn)頭。

  「我把照片都混進(jìn)要播放的照片里了。只要典禮開始……」江東岸打了一個響指,異常興奮?!复笃聊灰环?,大功告成?!?p>  「我們慶祝一下吧。為了你即將完成的目標(biāo)?!?p>  我走向桌子,拿起盤子里的兩個水杯?!肝疫@里沒有酒,就拿檸檬水代替一下吧?!?p>  我遞給江東岸一杯,轉(zhuǎn)身拿起另一杯。

  江東岸心里的美意難以自抑,與我碰杯,「干杯?!?p>  「江東岸,我很后悔,當(dāng)初去給你補(bǔ)習(xí)。」

  杯口剛湊近嘴邊,江東岸又撤了下來。他看著我,嘴角揚(yáng)起,「我不后悔認(rèn)識你?!?p>  我再次主動碰了江東岸的水杯,相視著喝干了彼此手里杯里的水。

  「酸死了?!菇瓥|岸放下杯子,吐吐舌頭?!傅韧瓿蛇@一件事,你去個遠(yuǎn)地方躲一陣?;仡^,換個身份回來。我們真的挺合拍的?!?p>  我不由嗤笑,「逃遠(yuǎn)的人,怎可能還會想回來呢?!?p>  「逃?呵,你能逃到哪去?」

  「沒有你們這類狼心狗肺的人待著的地方?!?p>  「你——」江東岸眉頭緊鎖,捂起頭,眨著眼睛,目光轉(zhuǎn)向手旁的水杯?!改恪憬o我喝的……什么?呃——」

  我后撤幾步,離他遠(yuǎn)些,道:「呵,你也有嘗那個味道的一天了?!?p>  「你這個……女人……該死……」

  江東岸抓起手旁的杯子向我扔來。

  我幸好躲過,杯子雜碎身后的鏡子,碎片劃破了我的肩。

  我并不膽怯,復(fù)仇之火,熊熊燃燒。

  江東岸的眼神很兇狠,向我走了幾步,逐漸脫力倒在地上。

  怨恨支撐著他匍匐著向我爬來,伸手欲抓住我的腳踝。我的身后沒有余地,便亂腳踹向他的手。

  「是你毀了我!如果沒有你,我就不會成這個樣子!這個結(jié)果,是你咎由自取,你活該!」

  高跟鞋刺痛了他的手背,江東岸發(fā)出了一聲慘叫。

  「賤人,你回不去……哈哈,癡心妄想,你永遠(yuǎn)也恢復(fù)不到以前了……現(xiàn)在,你跟我有什么區(qū)別!」江東岸猛地抓著胸口,眼白上翻,「好悶,喘……喘不……上氣……救救我,求你……」

  我眼看著江東岸扭曲的痛苦面容,在地上抽搐。這樣的狀態(tài)差不多維持了一分鐘,他倒吸了一口氣,便不再動了。

  我凝佇看著地上死去的江東岸。心里那股復(fù)仇的快感卻在消散。

  親手解決了自己痛恨的人,但絲毫感覺不到快樂。冷漠無情,像沒有靈魂的軀殼。

  我突然意識到:小白兔變成小狐貍,但是小狐貍變不回原來的小白兔,只能變成大灰狼。

  我已不是從來的我。

  我有些恍惚地開了門,走上電梯。電梯臨關(guān)上時,突然一個雙眼兇煞的面容再次出現(xiàn)在眼前。

  江東岸依舊很痛苦,但仍然有余力將我的頭向壁上猛砸了幾下。

  隨著鮮血流下,脖子被掐住,我一時眼前模糊。

  他口中嚷著,含糊不清,但于我還是聽得清楚。

  殺了你,殺了你!

  這是他的兇,也是足夠抵抗藥效的執(zhí)念。

  不死不休。

  江東岸眼球震顫,嘴角流涎。

  這是一個機(jī)會。

  電梯直到頂層,上了露天平臺。

  我奮力一推,他便松開了我。

  為美麗而生的蕾絲,成了步伐前進(jìn)的唯一阻礙。血跡染色的頭紗被江東岸揪住。我用力向前跑去,發(fā)卡離開時,扯得頭發(fā)還有一些痛。

  平臺上并沒有其他的路可以走,我越發(fā)靠近天臺邊緣。

  我回身,向著漸漸走來的江東岸笑了。高空的風(fēng)吹走了白色的頭紗。

  迎風(fēng)而立,身體仿佛也能被吹起來。張開雙臂,猶如天使的翅膀。

  我終于自由了。

  江東岸撐到了最后,在撲向我的那刻,失去了全部的力氣。他的身體靠著我,一起向后倒去。

  墜下的那刻,風(fēng)中有焦急地喊聲,是江峯和孟秋。

  他們喊著什么,我聽不太清。我說什么,他們估計(jì)也聽不清。

  即便是孟秋這樣的腦外科醫(yī)生,也救不回從這么高摔下去的我。

  算了,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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