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求皇后娘娘勸勸我家主子
單單只有柳大將軍嫡公子柳戈、漢王嫡次子高瑯這二人,就是你鄧硯、你整個東緝事廠連得罪都得罪不起的?!?p> “皇上等不及要掌權(quán)了,此時蹦跶的高了,那就是個活靶子,白白給旁人擋帝王怒的活靶子!”
熱氣從紅泥陶罐的小孔處娉裊而散,模糊了李純熙的視線,也模糊了她的面容,鄧硯略略抬首,繼而伏身在地,一字一句認(rèn)真道:“奴婢謝娘娘救命之恩。”
李純熙嗤笑一聲,“還算不得蠢笨,太液池命案你先不要辦了,姚選侍的事兒也不需你管,你且安安靜靜的待在鳳棲殿里避避風(fēng)頭吧?!?p> “可東緝事廠....”離不得奴婢。鄧硯聽到此話,心中咯噔一下,軟了四肢,一時之間竟連句話都難以訴之于口。
鄧硯自打卯時皇帝上朝后便跪在養(yǎng)心殿門前的青石磚上,一跪便跪了一整個上午,日頭也由東而出逐漸移至正中,冬日雖是寒涼,可正午的太陽依舊烘的趕路人渾身發(fā)汗,更甭說板板正正跪在沒有遮掩物的青石磚上的鄧硯。
鄧硯趕來鳳棲殿的時候也未曾歇過腳喝口茶,本也未曾注意口腹之欲,可見李純熙煮茗,喉間兀的有些澀意,竟是干渴的疼,有幾分久違的腥甜氣縈繞不去,再加上他又回了李純熙的幾句話,此時跪伏在地上,更覺得喉似冒煙、兩股兢戰(zhàn)??舌嚦庮櫜坏眠@些,在這吃人的宮中的活著,靠著的無一不是‘權(quán)勢’二字,鄧硯若是沒了東緝事廠,那便如同猛獸失了爪牙,被人群起而攻之之時毫無反手之力,只能眼看著任其宰殺。
——無法給主子提供助力的下場,向來是一眼望到底的凄涼。
“鄧掌?。 崩罴兾醯恼Z氣加重喝道。
鄧硯頓時閉上了嘴,還未說出口的話也隨著喉間的腥甜一齊咽下,澀的胸腔里一陣疼,眼前也有些發(fā)昏,渾身酸疼難受的要命,可此時越是如此,鄧硯的腦海里越是清明。
“你切要知曉,若是想抬起頭來看人,便要先學(xué)會低頭。”滾燙沸水騰起的霧氣團(tuán)在李純熙的眼前,任其模糊了烏黑清亮的瞳仁,李純熙的話淡淡的,卻是在此時鄧硯一片平靜的頭腦里驟起狂瀾。
還未等鄧硯開口,殿門外宮女的喊聲響起。李純熙擺了擺手,示意鄧硯退下。
“奴婢謹(jǐn)記娘娘教誨,永不負(fù)娘娘信托?!编嚦幉皇谴辣恐?,今日李純熙的一番話,無論是有心的教誨亦或是無聊時的消遣,于鄧硯而言,本就是那枯田遇甘泉,哪怕只有幾滴,他也捧于掌心珍之重之。更遑論這全是出自李純熙肺腑,無論緣于是何目的,鄧硯全然不論,只論此時李純熙的字字懇切。鄧硯即伏身許諾,自甘愿以賤軀報之,殘生為祭,只乞求她一生享盡世間榮華。
無論李純熙是否會將這輕飄飄的一句話放于心上。
“聚福殿安淑妃宮婢止瀾求見皇后娘娘!”
“聚福殿安淑妃宮婢止瀾求見皇后—”
守在殿門外的紫玉攔著殿門,不讓任何人進(jìn)去,殿門外的止瀾只好一聲聲喊著,泣淚聲徑直透過厚重的殿門,余音在宮墻之上徘徊不去。
‘吱——’
跪在青石磚上的止瀾蒼白的小臉上流著兩行淚,仰面沖著鳳棲殿哭嚎,見眼前始終苦不開的殿門兀的大敞,呆了一瞬。直到眼前的緋色宦袍公公一瘸一拐的跨過鳳棲殿的門檻,啞著一副嗓子讓她進(jìn)去,止瀾才恍然,用著粗布窄袖子一抹臉頰的淚痕,不顧用力過大擦紅的肉嘟嘟的小臉,站起身來就急匆匆的往鳳棲殿內(nèi)奔去。
“聚福殿怎么了?”李純熙端著茶杯詫異的看向跪在臺階下哭的都快上不來氣的宮女。
“奴婢,奴婢,不,是娘娘,是淑妃娘娘前幾日就有些身子不適,今兒早上是一點飯都吃不下,剛剛吐了血,太醫(yī)院的醫(yī)令來了都搖了搖頭,四五個醫(yī)令都說娘娘不好了!”邊說著,止瀾的本就包在眼皮子底下的淚水一瀉而下,哭著磕頭求道,“淑妃娘娘醒來聽了姚選侍的事情后憂哭不止,即不吃藥也不好生歇著,鬧著要彈琴,從午時彈到了現(xiàn)在,彈了整整兩個,兩個時辰....”
“皇后,娘娘在這宮里只有皇后娘娘這一個摯友,求,求皇后娘娘勸勸我家主子,勸勸我家主子—”
李純熙指尖的茶杯頓時摔在了前面的榻桌上,迸濺出的茶水澆滅了銅盆里的玄色精碳,零星的火點在空中飛濺破碎,只留下猩紅的一點,隨后慢慢冷卻,變作了不起眼的一抹灰。
“你說什么?!”李純熙猛地站起身,不可置信的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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