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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裙反臣逼我當(dāng)昏君

614愿景是你

一裙反臣逼我當(dāng)昏君 老貓釣鯊魚 2105 2024-10-11 14:40:45

  元無憂下意識低頭看自己的手,血跡被雨水沖散了不少,但指縫還是有血,唯恐高延宗瞧見了畏懼她,便往身后藏了藏。

  “看多久了?”

  “剛來。”男子大大方方的朝她走來,傘下細(xì)雨如簾,映出他那張白若敷粉的俊臉,一對褐色桃花眼不慍怒時,總是看狗都深情。

  “國主陛下還是那般,喜歡路見不平多管閑事?!?p>  “你就是來看我管閑事的?”

  “我本來也想多管閑事的?!?p>  倆人有些相顧無言。

  高延宗卻一眼就瞧見了她渾身濕透后,被布料包裹、勾勒出的兩峰隆起。意識到失禮和冒犯,他下意識撇開目光,隨即想到倆人已做過最親密之事,又難忍旖旎心思,他登時臉紅耳熱起來。

  蕭桐言識趣地走到雙手握傘的少年身旁,沖元無憂道,

  “那就我和乙弗將軍一同把他送去館驛,順便問清楚這人和衛(wèi)國公的恩怨?!?p>  元無憂不放心地囑咐道,“你最好別讓這小子趁機(jī)報復(fù)他,再跟周國說明我為何殺人?!?p>  蕭桐言點(diǎn)頭,“我懂,您跟安德王有公干要商談,不打擾二位啦。”

  說罷,蕭桐言便伸手去抓少年傷痕累累的細(xì)瘦手臂,本想攙扶,卻被他極快的躲開了。

  待仨人忙不迭逃離現(xiàn)場,走后,元無憂與對面的甲胄男子四目一對,撇嘴嘟囔:

  “嘴硬心軟的家伙。等等……齊國派你來和談的,是么?”

  “陛下睿智。”

  高延宗說罷,便把傘柄遞給她手邊,展露出傘下戴著雙耳兜鍪的黃金魚鱗甲。

  “我戴頭盔了,你更需要它。”

  元無憂打眼一瞧眼前這位大齊安德王,只覺眼前一亮又一亮!

  平常高延宗總是穿一套銀白魚鱗甲,雖不算華貴,但也頗顯英姿颯爽,少年英氣。

  而此刻高延宗卻穿了身自己都沒見過的,全套的黃金鎧甲,內(nèi)著的也不是齊國軍服,而是一襲文武袖的絳紅色錦袍,右邊是大袖,他慣用的左手則套著飛龍云紋的護(hù)肘、護(hù)腕。

  頗顯男子身材高大,寬肩窄腰大長腿。

  襯得他這位大齊宗室親王英姿威武,貴氣逼人。果然,像高延宗這樣極品的美男,隨便一捯飭就能萬眾矚目,放哪兒都能熠熠生輝。

  元無憂抬手就把傘推回去了,“不必,雨都快停了,就幾個小雨點(diǎn)?!?p>  她余光瞥見他護(hù)腕底下、露出那只握住傘柄的手,被凍的指尖發(fā)紅,突然意識到自己太不解風(fēng)情了,高延宗都把手遞過來了……便抬眼,望著他那雙仍舊笑吟吟的長睫桃花眼,

  “你……要一同去館驛嗎?”

  “不必了。”男子微微搖著頭盔,嘆息,

  “請陛下別多問,小王雖做人沒底線,但對公還是底線寸土不讓的?!?p>  “不能問公事,那能問私事么?”

  眼前的姑娘眉眼凝重,高延宗一瞧她這副正派模樣,心里就莫名的打怵,畏縮。

  他嘆息了聲。

  “別再勸我遵從本心了,宗室出不了長命百歲的瘋子。”

  “我沒想勸你,只是覺得受壓迫的你很可憐,但一個人有一個人的活法,你是近則不遜遠(yuǎn)則怨?!?p>  “用不著你可憐我,我生在大齊長在大齊,以后還要葬在大齊,你就不一定了。這次和談帶上你,蕭家恐怕是想借你宣揚(yáng)正統(tǒng),而你答應(yīng),是因為襄陽太守被周國和蕭家控制了嗎?”

  “若是,安德王可有好的計策反敗為勝嗎?”

  “以不變應(yīng)萬變,才好渾水摸魚。可是剛才你為了一個不知名的死囚,就給周國宗親下馬威,一會兒的和談恐怕處境要艱難了?!?p>  話說至此,元無憂斂去心底本就微弱的感情,褐色眼眸愈發(fā)深邃,沉重。

  “多謝王爺提醒,孤,會警惕的?!?p>  倆人一旦客氣起來,高延宗便知她又恢復(fù)那薄情寡義,剛愎自用的帝王心性了。

  余光瞥見地上的兩具無頭死尸,再結(jié)合剛才所見,他還是忍不住問:

  “你究竟是認(rèn)得那個死囚,還是認(rèn)得被你廢了一只手的乙弗亞?你可知想過后果?”

  “你覺得呢?”

  “你做的事,我都覺得你有自己的理由?!?p>  “多謝安德王殿下的口頭鼓勵?!?p>  “罷了……小王也不便多問,請國主先行一步,也好避嫌,別讓人誤會你與大齊勾結(jié)?!?p>  元無憂應(yīng)聲,轉(zhuǎn)身離開。

  高延宗望著紅衫姑娘大步離開的背影,眉眼間的笑容逐漸凝固。

  頭頂?shù)倪B綿細(xì)雨漸漸停歇,長街不再白霧繚繞,她的身影也能看的清晰,高延宗卻……每看一眼,心痛便多一分。

  他的生活與本性背道而馳。

  要真由著他的心性來,他該大大方方地奪兄之妻,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謀朝篡位,轟轟烈烈的叔嫂茍合??伤桓?。他如今不僅遭受著皇室的逼迫,連心愛的人,都要推回兄長身邊去,只敢拿“長嫂”警告、約束她和自己。

  按他脾氣該有的行為,他該一言不合就掀桌子殺人,弒君,奪兄之妻。可如今他不止委曲求全,受制于人,還只能喊她“長嫂”。

  “高延宗?!?p>  他正愣神,忽然看見她轉(zhuǎn)過身來看著他。

  望著紅衫姑娘那雙笑吟吟的琥珀鳳眸,高延宗一時有萬般情緒涌上心頭,嘴上也語無倫次起來…

  “喚我何事?不走了?頻頻回頭的人走不了多遠(yuǎn)?!?p>  姑娘眼神凝重的道,“山不隨日月而轉(zhuǎn),日月便繞山而來。我的離開是為更好的重逢,甚至不再分離,那你呢?”

  “什么?”

  “你的愿景。”

  “你?!?p>  “哦?”

  高延宗深吸一口氣,隨即展顏一笑,極力讓自己看上去如舊的灑脫,對什么都無所謂。

  “愿你得償所愿,越與我背道而馳,離我的處境越遠(yuǎn),我便高興。”

  瞧著眼前這位大齊親王殿下眉眼帶笑,灑脫如舊,渾身上下都在熠熠生輝,元無憂打心底里替他高興,欣慰,又為自己感到酸澀。

  元無憂鋒眉緊蹙,目露微光。“你也會得償所愿,自由自在?!?p>  “呵。我早就忘了自由的滋味,或者說,我一直都在自己的愿景里自由,不異想天開?!?p>  頓了頓,男子忽然眉眼一橫,目光凝重。

  “小王告辭了,望國主珍重?!?p>  這次說完,高延宗主動擰過腰肢,長腿一邁就走。

  卻在轉(zhuǎn)身之際,眼淚滑落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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