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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裙反臣逼我當昏君

615三方聚首

一裙反臣逼我當昏君 老貓釣鯊魚 2062 2024-10-11 14:41:45

  高延宗心痛的不能自控,垂在身側(cè)的手不自覺地顫抖,不敢去擦拭眼淚,怕引人發(fā)現(xiàn)。

  但他極力克制卻還是泄露出的抽噎聲,引起了身后姑娘的警覺。

  身后突然有腳步聲響起,是熟悉的齊國硬底軍靴的聲音,她似乎沖他跑來了!

  高延宗忍不住抬手橫出左臂,厲聲呵斥:

  “別跟過來!”

  他語氣嚴厲沉重,難掩哭腔,腳下的步伐卻更加大開大合,大跨步如舊的瀟灑。

  高延宗不敢說話,怕一開口就泣不成聲,也不敢放慢腳步,怕走回頭路,怕忍不住去找他的姘頭投懷送抱,也怕她追上來。

  元無憂站在原地,望著他的背影,欲言又止。

  他伸出來阻攔自己的左臂上,黃金魚鱗護肘在陰蒙蒙的天地間,仍熠熠生輝。一如他整個人,紅袍金鎧,像行走于黑暗里的光。

  幸虧身后的姑娘沒跟過來,也沒說話,天上突然又下起雨來,淅淅瀝瀝的雨點砸在他頭上。

  高延宗仰頭,把被淚水打濕的臉頰投到雨水里,但他足下的腳步更加堅定踏實,灑脫從容地往前邁去。

  他表現(xiàn)的越虛假,實則愛的越深沉。

  沾了愛情毒的人都會喪失斗志,高延宗是真真切切的親身體會過了。

  可是他不能愛了,兩個受制于人的,沒資格為愛情奮不顧身。他不能再讓本就處境艱難的她,更加泥足深陷步步刀尖。

  ——而另一頭,大雨滂沱,博望西門外。

  一架馬車盤道高坡上,望著兩地駐軍。

  從后方追來的儺面副將,將胯下駿馬停在車窗前,恭敬地拱手俯首道:

  “國舅,找到白蘭和襄陽暗中勾結(jié)的據(jù)點了,似乎黨項打著幫助白蘭營救首領(lǐng)的旗號要借道而來……該如何查辦?”

  與此同時,一陣涼風(fēng)掀起竹編車簾一角,亮出里頭一只戴著黑皮手套、仍骨骼細瘦的指掌。此刻那只手正閑敲橫在車窗內(nèi)的、一只三尖兩刃刀上,拇指還戴著一枚紅瑪瑙玉韘。

  聞言,這手的主人敲著刀刃的指頭一頓,隨即毫不帶感情地吐出一個字:

  “殺?!?p>  ……

  辰時許,元無憂率先跟話事人蕭桐言來到了館驛,但并未上議事的正殿,而是進了熟悉的正堂屋。

  她開口就問乙弗亞和萬郁無虞人在何處,蕭桐言見她都直呼其名的護短了,趕忙解釋人是半路被衛(wèi)國公宇文直領(lǐng)走的,同行的還有尉遲迥和他那義女獨孤伽羅,有伽羅在,想必不會任由“那誰”受欺負。

  連蕭桐言都知道,伽羅是她的人,讓元無憂頗感欣慰,也沒再問。

  憑著對此地的熟悉,元無憂早已找出了之前,自己放在廂房的神農(nóng)百草袋,又是給自己換藥,又是找出備用衣物換上。結(jié)果她剛換上一套交領(lǐng)黑衫,外頭就來人通報,說周國派駙馬于禮和蘇威已到,來送風(fēng)陵王爵服制了。

  元無憂自然請人進來,心里暗自詫異,為何周國使者都千里迢迢把風(fēng)陵王服制取回,帶過來了,在街頭就遇見的高延宗會遲遲不來。

  她早知高緯想要玉璽,但她不能親手把自家玉璽給他,故而便利用玉璽在博望城蕭桐言手中的消息,昨夜就傳令兵三國散播消息,借機把李暝見、高延宗和蘇威于禮幾人喊過來。

  沒成想最先到的,居然是周國最無關(guān)緊要的二位駙馬。剛好,元無憂要的就是他們不管事,只不過他們自稱奉天子之命來送王服,還要她穿的顯貴,就是讓她以周國風(fēng)陵王的身份,加入這場莫名其妙的和談。

  趕巧的是,元無憂剛換好風(fēng)陵王服制,就聽門外通稟,說北齊蘭陵王和安德王來了。

  沒想到高長恭會來,元無憂內(nèi)心有些慌亂,像是近鄉(xiāng)情更怯,趕忙讓人給二位王駕請到前殿,說自己前后腳就到。

  ***

  少頃,博望館驛的正殿內(nèi)。

  眾人齊聚一堂,一波人面前一張桌案,而曾經(jīng)元無憂被“領(lǐng)軍提審”,與高長恭初見時他坐的主位上,此刻坐著身披銀甲的蕭桐言。

  她頗有主家氣度的,讓白袍男兵又是給各位來賓看茶,又是送來茶點。

  而身穿王爵服制的風(fēng)陵王,就坐在蕭公主下垂手。今天這場合,是元無憂在中原待的最舒坦,賓至如歸的一刻。因為在場的女人無需扮男裝,也無需穿裙上妝,甚至在場唯二的倆女人穿著甲胄,倒是周國兩位駙馬、齊國兩位親王都捯飭的光彩奪目,真正不分男女。

  華胥國主跟江夏公主這兩位女英豪,經(jīng)過一夜煙熏火燎,雨水澆透后,灰撲撲的面容掩不住英氣眉目,并不狼狽,更突顯大將風(fēng)度。

  倒是因為把高馬尾攏進金冠的姑娘,穿上了風(fēng)陵王的爵服,往那一坐威嚴貴氣,讓冒雨前來的齊國兩位宗室王,都不由得注重端莊、規(guī)矩得體起來。

  脊椎骨硬朗的少年姑娘坐姿挺拔,著黑袍內(nèi)搭,橘黃色大袖襦衫,外搭黃金魚鱗甲制成的裲襠,套著右手三、左手四指的黑皮手套。

  高長恭在人前本就內(nèi)斂,不擅左右逢源。此刻望著她那身熟悉而又陌生的王爵服制,她那曾經(jīng)貼臉拉弓射向他的半掌手套……很難不想起六年前的洛陽之役。

  他既不敢與她套近乎,也是一想到她就是當初攻入洛陽的風(fēng)陵王,舊恨便涌上心頭,他還是介意的。自己即便坐在離她遠些的位置,但看著身旁神色如常,甚至眼里滿溢對她欣賞的五弟,自己的糟心實在無人可傾訴。

  尤其是發(fā)現(xiàn),原本該套在風(fēng)陵王拇指上的墨綠玉韘不見了,反倒自己身旁的五弟,白凈的拇指上套著個相似的墨綠扳指。

  高長恭不敢細想,心頭酸澀,如坐針氈,只好起身作揖,以不善言辭,是為弟弟撐場面來的為由,便要辭別。而后無需東道主許可,便站起身握著腰側(cè)的佩劍,離席,出門去了。

  對于蘭陵王的突然離席,眾人雖不知緣由,但都心照不宣地把目光投向安德王。

  高延宗自然心知肚明,也不敢亂給兄長打圓場,只笑吟吟地道:“畢竟我大齊今天在此只是陪襯,湊個三方聚首的齊全罷了?!?

老貓釣鯊魚

才發(fā)現(xiàn),今天是女主設(shè)定的生日(陰歷),加個更,順便緊跟熱梗思念一下山東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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