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時雨湊近仔細(xì)的嗅了嗅,只覺得這味道安神之中好像還有一絲絲不對。
她眉頭擰緊,不免再次湊近了幾分。
蓖麻毒素!
“王爺!我們快出去!”
她連忙捂住口鼻,隨手拿起陸今安桌子上的茶杯,把里面的茶水盡數(shù)倒在了香爐里面,白煙被撲滅,陸今安面色陰沉,卻也知道用袖口捂住鼻子,任由云時雨把他推到了偏廳。
“王爺,這是怎么了?是不是你又要毒害王爺!”
阮承終于趕了過來,就連進(jìn)門的時候都著急的踉蹌了一下,一看到云時雨站在陸今安的身側(cè),他想都沒想提著劍就架在了云時雨的脖子上。
“阮承!”
陸今安面無表情的抬頭呵斥:“把劍給放下來。”
阮承雖然不情愿,卻還是把劍偏離了幾分,云時雨翻了個白眼。
“好一個狗咬呂洞賓,要不是我把你們王爺帶出來,你們王爺沒準(zhǔn)剛才就一命嗚呼了!聽說那香爐一直都是你來添香料,那里面放了那么多的蓖麻,你居心何在?”
云時雨一口氣說完,連氣都不帶喘一下,倒是直接就給阮承說懵了。
阮承皺了皺眉,顯然沒有反應(yīng)過來:“蓖麻?”
“怎么回事?”
沒等云時雨開口抨擊,陸今安再一次開了口。
“王爺,這件事情我知道?。∈歉飳iT研制香料的嬤嬤今日早上當(dāng)著我的面加進(jìn)去的?!?p> 這一次,陸今安終于抬眸,云時雨直呼好樣的,在陸今安的香料中添了毒,連辯解都懶得了嗎?
“我原本不放心,還專門讓人去找李大夫問了問,李大夫說蓖麻是消腫拔毒的,我才放心的加進(jìn)去了。“
“你是不是傻!”
云時雨直接就是一個火冒三丈:“你在問大夫的時候,有明確說是吸食還是食入了嗎?蓖麻是消腫拔毒的沒錯,但是前提得是它是作為藥材混入藥湯里面喝下去,若是以吸食的方式,就會引起腹瀉、腹痛,嚴(yán)重的甚至能到運(yùn)動失調(diào)!”
前面兩個倒都是小事,但是云時雨一說到‘運(yùn)動失調(diào)’,兩人同時抬了眼皮。
“你說什么?!”
阮承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拳頭攥緊有些不知所措,沒過多久眼圈就紅了一圈,陸今安正欲讓人細(xì)查之時,阮承‘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王爺,是屬下的失職,害的王爺差點(diǎn).......幸虧庶福晉及時發(fā)現(xiàn),王爺罰我吧!”
“先查清楚幕后的人,再罰你也不遲?!?p> 陸今安聲音更加的陰冷,身后的云時雨都打了個哆嗦。
不是吧不是吧?那陸今安這么精明的一個人,怎么身邊的僚屬能蠢得像個豬?
云時雨直搖頭:“阮承,你還愣著干嘛?還不去找那個研制香料的嬤嬤,你等著過年?。 ?p> 一語點(diǎn)醒夢中人。
原本阮承還沉浸在愧疚當(dāng)中無法自拔,一聽到云時雨這句話便立馬反應(yīng)了過來。
“哦對,對對,王爺我這就去!”
他臉上出現(xiàn)憤恨的神情,連忙站起身來,大步流星地邁出門去。
屋內(nèi)的云時雨從背后看著陸今安的側(cè)臉,嘴唇輕輕抿了抿,湊到他的耳邊。
“王爺啊,您看我這次都救了你一命了,之前的事情是不是可以一筆勾銷啦?或者.......解藥是不是可以給我了?”
陸今安冷哼一聲,朝著她勾了勾手指:“你過來?!?p> 云時雨一噎,只以為陸今安要親她,心里小鹿亂撞,連忙湊上前去,順帶著還把眼睛閉上了。
陸今安終于發(fā)現(xiàn)她這個大美女的好了嗎嗚嗚?
只是她等了半晌,陸今安還是沒有動作,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發(fā)現(xiàn)陸今安正在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陸今安抬手捏了捏她的下巴,眼神也隨著手落在她嘴唇上。
手指上攜帶著淡淡安神香的味道,兩個人的距離很近,曖昧的氣氛又增添了幾分。
云時雨打了個激靈,不敢動,根本就不敢動。
“想得美?!?p> “......”
就知道他沒憋好話。
云時雨直起腰來,翻了個白眼,心里哼哼著什么。
陸今安不是人。
“王爺?!?p> 沒過多久,阮承就回來了。
陸今安斂去了神色:“如何?”
阮承有些為難,目光倒是先看向了云時雨:“那嬤嬤不見了,屬下已經(jīng)讓人去找了?!?p> “還有......”
“王爺,丞相來了?!?p> 丞相?就是何若雪的父親?
這個場面她一個庶福晉在怎么都不合適,剛一步跨出書房的時候,正好和一個中年男人迎面撞上。
哦,還有后面的何若雪。
“這位是?”
中年男人穿著華貴,身材卻不臃腫,面頰的顴骨處凹陷進(jìn)去,頭發(fā)有些發(fā)白,單眼微瞇打量著云時雨。
......放在現(xiàn)代的影視劇里面,一定是奸臣的人設(shè)。
云時雨做出落落大方的樣子,不管是誰,總不能丟了氣勢啊。
剛要開口,就被一道柔軟的女聲給打斷了。
“爹,這是庶福晉。”
何若雪走上來,不過幾天沒見,她臉上的紅疹已經(jīng)全好了。
云時雨沒來得及驚訝,就聽何若雪繼續(xù)道:“也怪我,上次和妹妹吃醋,還害的她也同我一起關(guān)了禁閉呢。”
“哦?既然是關(guān)了禁閉,為何還能出現(xiàn)在這里呢?”
丞相語氣不善,云時雨也沒打算忍。
“丞相大人,王爺還在里面等著呢,我們在這里說話算什么?再者說,姐姐都說了,是因?yàn)榻憬銧庯L(fēng)吃醋才害得我也一起關(guān)禁閉,王爺提前讓我出來......應(yīng)該也沒問題吧?”
“庶福晉......”
小荊哪里能想得到云時雨敢這么和丞相說話,小臉皺在一起,從后面扯了扯云時雨的衣袖。
“庶福晉?就是王爺?shù)氖替粋€侍妾都敢這么和本丞相說話嗎?”
丞相的聲音抬高了不少,絲毫沒有顧及里面的陸今安半分。
“既然丞相大人知道尊卑有別,身為一國丞相,就更應(yīng)該以身作則,比如現(xiàn)在,就應(yīng)該去向王爺行禮參拜,而不是揪著我一個小小的庶福晉來給王爺下馬威?!?p> 心思被戳穿,丞相的臉色直接就黑沉了下去,何若雪心中一緊,連忙去看里面陸今安的反應(yīng),卻發(fā)現(xiàn)他正事不關(guān)己,一副看戲的樣子,眼里噙著一絲戲弄的朝著這邊淡淡看過來。
“爹爹,您別為難妹妹了,妹妹,爹爹自然是沒有這個意思的,不過是看著我被關(guān)禁閉,又意外過敏心疼女兒罷了。”
“爹,我們還是趕緊去找王爺吧?!?p> 何若雪連忙來圓場,嘴角輕輕勾起,語調(diào)平平,語氣也不緊不慢,暗中捏了一下丞相的胳膊。
與她一比,到是有些顯得云時雨的小家子氣了。
丞相冷哼了一聲,直接就扭頭走了進(jìn)去。
“小荊,我們打個賭吧。”
云時雨扭頭看著他們兩個人走進(jìn)去的背影。
“???庶福晉,您說什么?”
“就賭,這倆能活到第幾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