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太師好帥!我好愛!
那冷冰冰的系統(tǒng)任務(wù)提示音,一聽就是個見不得別人成雙成對的。
“二級任務(wù):請拆散何阿寶與陳攀……”
“重復(fù)。二級任務(wù)……”
行了,別重復(fù)了,聽見了!重復(fù)多了聽著煩人。要拆散誰就拆散誰,你指哪兒我打哪兒,成吧?!
任務(wù)不易,君君嘆氣。
拆散了何阿寶和陳攀,那何阿寶怎么辦?嫁給太子做太子妃嗎?
宋君君到底是善良,還要替人想結(jié)局。殊不知,她最該考慮的,是自己的結(jié)局啊。
何阿寶和宋君君只打過幾次照面,每次不是遇見她因小販長得丑而為難小販,就是遇見她在飯館因為飯桌掉漆而責(zé)罵掌柜的。
在宋君君心中,她就是個“完全體”的嬌縱千金小姐,可謂是一身反骨。
她姑姑把她“運作”進(jìn)太子身邊讀書,以期能和太子日久生情,結(jié)果,她卻偏偏愛上了太子伴讀。
要命的是,陳攀名義上是她的表哥,實則是她的堂哥。
這件事,京城上下都知道的。
京城陳家有三個孩子,一子兩女。兩姐妹嫁給了何家的兩兄弟,姐姐生下了兩個兒子,一個叫何瞻,另一個叫何攀;妹妹生下了一個女兒,喚做阿寶。
后來,兩姐妹的兄長墜馬受傷,子嗣再無所望了,便從姐姐那里過繼了一個孩子,改何為陳,喚做“陳攀”。
何太傅的兄長一直在外做官,親眷都跟隨在身邊。只有這個過繼出去的孩子,從小送養(yǎng)回來,留在了京城。
陳家也是京城的貴戶,過繼的事情,也是呈報了京城戶部的。
這些私隱之事,京城中人沒有不知道的。宋君君甚至不需要打聽,要想知道細(xì)節(jié),便到街頭巷尾的菜攤子上鉆一鉆就行。
這就不僅是違背禮法了,還是有違天道的事情。
在這兩個月里,宋君君雖說成天“躺平摸魚”、插科打諢,但她也探聽到了關(guān)鍵的消息:
何阿寶和陳攀,二人的感情不下于成瑜和劉慕卿。甚至,這倆人都有私奔的念頭了。
看今日何貴妃的反應(yīng),她大約也是知道此事,所以才急不可耐地想把阿寶推給太子,好讓阿寶陳攀都斷了念想。
可情之一事,又如何是能借外力斬斷的呢?
這注定是虐戀情深,他們該被拆散,也是無可指摘的。
宋君君瞧著那阿寶和巧巧坐在宴席上的反應(yīng),也猜到了原委:
阿寶是肯定不愿嫁的,所以她才會一面配合貴妃,一面拉庶妹出來,為庶妹鋪路;那巧巧就說不定了,她柔柔弱弱的,被逼迫也未可知。
可嘆此時女子婚嫁,難以由自己做主。
正嘆息著呢,宋君君聽得人來報,說是太師到了,親自來請?zhí)踊靥珜W(xué)。
坐在太皇太后身邊的太子,悄悄松了一口氣。他太煩應(yīng)付何貴妃了。
整場宴席,從他入座開始,何貴妃就一直在“推銷”自己的侄女兒,想方設(shè)法要他和那倆千金說話。偏生何貴妃是父皇寵愛的妃子,身份貴重。他還不能直接翻臉,還要不斷賠笑臉。
林太師要是再不來,他可就要忍出內(nèi)傷了。
宋君君坐在席尾,聽得輕微的腳步聲,偏過頭去看,只一瞬,那太師林余的腳步便踏到了宋君君的心上。
好一個光風(fēng)霽月、豐神俊朗的妙人啊……
宋君君內(nèi)心不斷感慨。
早知這太師這么年輕,端陽那日太子屈子廟遇刺,她怎么也要冒著被宋將軍“爆頭”的風(fēng)險,抬起頭來看他一眼啊。
林太師踏上宴席的那一刻,什么太子俊美、什么嶸王貴氣,都被宋君君拋在了腦后。
宋君君的眼睛都恨不能長在林太師的臉上,這樣的人,就連后腦勺都是好看的。
“微臣給太皇太后、太后請安,給貴妃娘娘請安。”林太師屈膝拱手,神情沉靜。雖跪地,但卻給人傲視公卿之感。
宋君君聽得這朗潤的聲音,只覺夏夜微涼,如沐春日清風(fēng),連星月亦黯然失色。
“太學(xué)宴已結(jié)束,太師怎么來了?!焙钨F妃滔滔不絕地“推銷”被太師打攪了,面露不悅,扯了個笑臉丟給太師。
“太師此時過來,必定是有要事?!碧筝p啜了口茶,擦了擦嘴角,緩緩道:
“太師有事不妨直說?!?p> “不是什么要事。是太子殿下今日的策論還未交來。方才太學(xué)宴畢,微臣本以為殿下忘卻了此事,回去東宮歇息了,趕去東宮催促才知,太子回來宴席上了。”
嗐!原來是來“催作業(yè)”來了。宋君君不清楚“策論”究竟是什么,但是聽著是太子的“家庭作業(yè)”沒做完。
慎孤站在一邊接過太子手中的嶸王世子,那太子起身,緊跟著說道:“若不是太師親自來催,本宮還真是忘了?!?p> 說著,便走下來朝三位貴人行禮,準(zhǔn)備“遁逃”。
這一唱一和的,別人沒看出來,太皇太后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梁元成的脾性別人是看不出的,但她這個把太子帶大的太奶奶還能不知道嗎?
太子本就不愿選妃,今日若不是借著太學(xué)也舉辦太學(xué)宴的由頭,太子是氣死太后都不會過來看一眼的。
太皇太后料事如神,那太子擺著一副恭敬謙的假面,從宴席上下來,剛拐過御花園的宮門,一手就搭上了林太師的肩,埋怨道:
“你若是再不來,我可真要掀桌子和那何貴妃翻臉了!老想著塞女人給我,也不知道操的是什么心!”
林太師輕笑道:“太后的心思不難猜,無非是想有個人能約束著你罷了……太子注意禮數(shù),現(xiàn)下還在宮中……”
太師說著,躬身朝后退了半步。
“貴妃的心思,太子也心知肚明。這一回,太子妃是非定不可了?!?p> “我知道非定不可。太后、貴妃,都看準(zhǔn)了人選,正準(zhǔn)備趕鴨子上架呢……我就是那只鴨子?!碧拥吐暤馈?p> “那殿下的人選呢?也‘趕鴨子上架’嗎?”太師被太子的俗語逗得忍俊不禁。
太子步伐一頓,沒成想,太師猜到了他已經(jīng)有了人選。
“老師就是老師。學(xué)生我心里想什么,太師都有數(shù)了……”太子背著手,轉(zhuǎn)頭瞧見了荷花池的波光粼粼。
“只是這件事,殿下可得和煦明商量商量……”
嗯?!太子停了下來,轉(zhuǎn)身望著太師,道:
“太師是從東宮侍女服和那件披風(fēng)看出來的?”
太師點點頭,道:
“殿下做得很明顯。宴席上的人,有眼睛的,自然都能看到。”
太子動身繼續(xù)往前走,悄悄嘆了一口氣,喃喃道:
“自然要明顯。我不希望她成為下一個葉晚心……”
這話,是他對自己說的,對十四歲那年的梁元成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