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她不會是喜歡我吧?
這破游戲系統(tǒng),要么十余年“安靜如雞”,要么一次性發(fā)兩個任務(wù),還都是拆散人家姻緣這種損陰德的事情。
從太師“美顏暴擊”中清醒過來的宋君君,緊接著就陷入了無限的頭疼之中。
七八天了,乞巧聚宴已經(jīng)過去七八天了,她還是沒有想出來任何方法,慌得只能去喂豬。
拆散嶸王夫妻就不說了,十余年了,宋家和嶸王府根本任何沒有往來,所以她平時壓根兒就見不到嶸王夫婦。
而拆散何阿寶和陳攀的方法,她也沒想出來。宋家和何太傅家,是有來往,可惜是不對付的來往。
何太傅不止一次地上奏告狀,嫌棄宋將軍學識淺陋,才能低微,不適合統(tǒng)領(lǐng)兵部。
況且,她又能用個什么理由去拆散一對如膠似漆正愛到“上頭”的小年輕呢?
“豬哥,你說,我該咋整啊?”宋君君倚靠著豬圈門,給圈里的“豬哥”筐了一大勺豬食,企圖從“豬哥”嘴里聽到個解決方法。
“豬要是能說話,全家都得給嚇死!”宋煦明冷不丁來了這么一句,把宋君君嚇得夠嗆,險些一個勺子甩過去。
“你從哪兒冒出來的啊?!怎么你也走路沒聲兒呢!”
“你還知道誰走路沒聲啊?”宋煦明閃身躲開了宋君君的勺子攻擊,半開玩笑著說:
“是太子殿下嗎?”
“宋煦明,我勸你慎言!”宋君君現(xiàn)在聽到“太子殿下”這幾個字就頭皮發(fā)麻。
十萬兩黃金的終極任務(wù),算是遙遙無期了。
她現(xiàn)在也要挾不了太子,畢竟太子手上掌握的她的把柄更多。單是辱罵先皇后這一條,她宋君君就能在砍頭的法場上“重開”無數(shù)次了。
終極任務(wù)既然是終極,那就先放一邊,先把兩對戀人的事兒給解決了再說。
她只能自己想方設(shè)法完成任務(wù),連商量的人也沒有。
因為這樣的事,說出去別人怕不是要當她豬瘟上腦把她給抓起來。
“我慎言什么呀!”宋煦明滿不在乎,扭頭進了亭子,跨坐上豬圈一邊的石凳,“太子殿下走路有聲兒,他身邊的慎言才是神出鬼沒?!?p> 宋君君也隱約猜到了慎言的身份。那天晚上慎言突然間就消失了,她緊張得不行,太子和那叫做“慎孤”的侍衛(wèi)卻處之泰然。
宴席散去了,她回到家,問了宋煦明,才做實了猜想:慎孤和慎獨是太子的侍衛(wèi),太子在哪兒,他們就跟到哪里;而慎言是太子身邊的暗衛(wèi)。這暗衛(wèi)具體做什么,宋君君也沒興趣知道,便沒再追問下去。
“快來,兄長跟你說個事兒!”宋煦明又招了招手把宋君君叫了過去。
“你什么事兒吧!有屁快放!別耽誤我喂豬!”宋君君毫不客氣,把手上喂豬的活兒交給了一邊的仆從,三步兩下的就蹲到石凳上,開始吸溜茶水。
“誒誒誒,你注意下形象好不好!”
“真是‘小刀拉屁眼’,你到底想說什么!”宋君君翻了個白眼給宋煦明。她歷來是這樣的做派,老宋家又從來不限制她的坐姿。
“你這要是做了太子妃,可不得注意一下形象?”
“噗——”
宋君君一口茶水全噴宋煦明臉上了。
“什么?!你胡說八道些什么呢?”
“就知道你是這個反應(yīng)……”宋煦明這么多年,對于宋君君的任何行為,都已經(jīng)不震驚了。他淡定地掏出手帕,擦好臉上、身前的茶水,又慢斯條理地折好,放在一旁。
宋君君看得已經(jīng)是咬牙切齒了,就差上手揪他領(lǐng)子了。
“不要慌——慢慢來——”宋煦明整理了一下頭上的玉冠,道:
“我剛才從東宮回來,太子殿下打算要你做正妃呢……”
“啪!”宋君君聽到這話,反手就給了宋煦明一巴掌。
“……宋君君你打我干嘛?!”宋煦明捂了一邊的臉頰,嚇得都忘了生氣。
“我看看你是不是在夢里啊?!?p> “不是做夢!是真的!”宋煦明捂住臉,委屈極了。
不是……這娶誰,太子他說的,真的算數(shù)啊。娶自己的“債主”,他不會是想抵債吧?
“……我不同意!我不信!”宋君君回嘴道。
嘴比誰都硬,心比誰都虛。可她不明白,太子娶她到底圖啥???
“你確定你不同意有用?太子和我說的,假不了的。更何況,這幾天宮里太皇太后老給你送禮物,你心里沒點兒數(shù)的嗎?”
這話倒是不假。乞巧宴后,太皇太后那邊用各種理由,給宋君君送了很多禮物。
吃的、用的、玩的,都有。宋君君還剛好都很喜歡。
理由嘛,也是一條都不重樣,諸如:早上太皇太后宮里做湯羹,做多了,給宋君君送來;
中午,太皇太后吃飽了消食,覺得新制的竹扇很好,給宋君君也送了一把過來;
午后,太皇太后在御花園賞花,宮里人取蒲草編制草蟲,覺得很有趣,給宋君君送來……
諸如此類,不厭其煩。
宋君君雖無名位封號,但這寵愛,已能比肩公主郡主了,惹得京城女子羨慕連連。
頭一兩天宋家還格外緊張,太皇太后宮里一來人,就列陣叩拜,到后來,太皇太后直接免了他們的禮數(shù)。
“你的意思,不是太子要選我,而是太皇太后要選我?”宋君君摸了摸腰間太皇太后送的檀香木馬雕,不解道:“可是為什么呢?”
宋君君的想法倒是和京城其他女公子想的別無二致:太皇太后、太后這些貴人,難道不是喜歡成瑜這樣知書達禮的嗎?她一個“野丫頭”一般的人,憑什么得到這些呢?
“太皇太后的個性一向如此,喜歡誰不喜歡誰,隨性罷了……唉!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我是太子的伴讀,又沒跟在太皇太后的身邊,我哪里知道呢?”宋煦明回答說。
“她不會是喜歡我吧?”
“這還用想嗎?肯定是的??!”宋煦明一拍石桌,斬釘截鐵。
太皇太后的喜歡,不免讓她慌張。她是不想太子娶成瑜,可是,她也不想太子娶她啊。
說話之間,府里的小廝著急忙慌地來了,說是有貴人要見她,宋夫人正在前廳招待傳旨的內(nèi)侍,就等著她過去了。
宮里的馬車已經(jīng)停到將軍府門前了。
宮里貴人傳召,不可不去。饒是宋君君心里再抵觸,也還是要進宮去。
話分兩頭,太子也待在東宮,為太子妃人選一事傷神。
其實,他還沒有完全下定主意。因為對于他來說,宋君君,實在是太不可控了。
“慎言?!碧尤嗔巳囝~角,站在廊下,對著空無一人的庭院輕輕說道。
話音剛落,一身白衣的慎言適時地出現(xiàn)在太子的身后。
“殿下?!?p> “晚間,去請宋家女公子過來一趟?!?p> 慎言單膝跪地,恭敬地行禮領(lǐng)命。
微風起,夏葉落,慎言悄然而去。太子伸手接住了一片泛著枯色的樟樹葉,想起來多年以前,那沒來得及昭告天下的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