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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yǎng)豬百頭,不如逼太子殿下還錢

第119章 往前行,莫回頭(一)

  “慎獨大人便送到這兒吧。寒風(fēng)凜冽,如今已至黎明,我還能看不清路嗎?”宋煦明轉(zhuǎn)身,接過慎獨手中的燈籠,推辭道。

  慎獨本還想再送一送的,至少也該送到宋府的巷子口呀,可宋公子堅持,他也不能強(qiáng)硬,便頷首道:

  “那慎獨便送到這兒,公子小心?!?p>  宋煦明披著狐裘,臉上掛著笑,也朝慎獨頷首致意,隨即便轉(zhuǎn)身下了東宮的臺階。

  慎獨立在階上頓了頓,也轉(zhuǎn)身合上東宮的大門。

  就在東宮大門剛關(guān)上的那一瞬間,宋煦明提著燈籠,仿佛被按到了某個開關(guān)一般,攏了衣襟,便在街巷中狂奔。

  妹妹的終身幸福,如何能教他不著急?

  這滑稽的一幕,剛好被藏在東宮圍墻高處的慎孤見到。

  他皺了皺眉,從墻頭下來,遇上慎獨,他正抬頭望著慎孤。

  “瞧見什么了?”慎獨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問道。

  他很是好奇,太子以往對宋家的公子和劉家的公子都掏心掏肺的,有什么事兒都不會瞞他們,可自從陳攀的案子了結(jié)之后,似乎三人之間不似從前了。

  甚至,太子殿下居然還暗地里教慎孤盯一盯宋公子離開后的反應(yīng)。

  這在往常,是太子殿下專門對那些道貌岸然的朝臣們才會做的事。

  慎孤?lián)u搖頭,他也摸不清宋公子的行為是何意。

  “太子不喜歡屬下多話,我正要去向太子匯報,你萬勿多言。”慎孤繞來慎獨,朝正殿走去。

  慎獨癟癟嘴,很是不服氣。他難道是那種不著四六老是胡說八道的人嗎?他分明是“話在嘴邊想三分”的人呢!

  “他如何?”太子閉目養(yǎng)神,聽得慎孤進(jìn)殿的腳步聲,便問。

  慎孤道:

  “宋公子似乎有什么急事,出了東宮門,慎獨剛把門合上,他便朝前狂奔。方才……似乎宋公子沒有提到有什么要緊事吧?”

  太子聞言,笑出了聲,道:“宋家的這兄妹倆,果真感情好。別看他們平常老是拌嘴吵架的,但真有事了,卻是會搏命的。”

  慎孤聽了,與慎獨面面相覷。

  慎孤不解,慎獨也是一臉狐疑。

  若宋家只是宋家,那這話便是夸他們的,可是,宋家該為朝廷效力,他們該為陛下、為未來的天子赴湯蹈火,那么這話,聽著便像是揶揄諷刺了。

  太子知道這兩個忠心耿耿的屬下在思慮些什么,便斂了笑容,道:

  “你們可全然放心宋家。”

  以宋將軍那根本稱不上心機(jī)的心機(jī),他是必定不會做危害朝廷的事情。宋煦明,是個有頭腦的,但更是個忠誠的,而宋君君,看起來不靠譜兒,但著實是個正派良善的人。

  這樣的一家子,哪里會生出不臣之心?

  “煦明,只是心疼自己的妹妹罷了。他自幼失去雙親,由宋家夫婦撫養(yǎng)長大,又與君君從小一處長大,雖是堂親,但感情卻比一母同胞的手足還要深。”

  太子殿下又補(bǔ)充道。

  慎孤慎獨聽了,這才放下心來。他們的使命就是護(hù)衛(wèi)太子、護(hù)衛(wèi)大齊,這是他們活著的唯一意義。

  “那殿下,太子妃這幾天……”慎孤想了想,還是出言詢問。

  太子還特意教慎孤尋了好馬,又隱藏身份,暗地里把馬賣給文鑫,甚至還打點了宋君君可能會去的當(dāng)鋪,買通了掌柜的,要他等宋君君去當(dāng)東西的時候,按照實際價值的十倍支付給宋君君。

  這一番操作,慎孤只是照做,并不明白緣由。

  太子睜開眼睛,淡淡道:

  “我答應(yīng)過君君,此生只傾心一人。一人,足矣。君君,足矣?!?p>  慎孤與慎獨從小就是被當(dāng)做護(hù)衛(wèi)培養(yǎng)的,他們只知道太子關(guān)心宋家小姐,太子的解釋,二人其實也并不能理解,只是太子想做的事情,他們兄弟二人與慎言慎語姊妹二人,都會豁出命去助太子完成。

  ……且說一說方才那個雪地狂奔一心牽掛家中“沒心眼兒”的妹妹的宋煦明吧。

  他從東宮一路狂奔回家,燈籠讓風(fēng)吹滅了,都沒能放緩他的步伐。

  一進(jìn)府門,他連略略打濕褲腳的衣裳都沒來得及換下,就沖到宋君君房門口,拍了幾下門,便徑自闖了進(jìn)去。

  急事當(dāng)前,禮法什么的,親人之間便不用顧忌了。

  “君君……君君,你快醒醒……”

  被冷意侵?jǐn)_的宋君君十分不耐煩,皺著眉頭翻了個身的功夫,還不忘踹了一腳制造噪音的源頭——宋煦明。

  “宋君君!你再不起來,成瑜就不能嫁給她自己的心上人了!”宋煦明急死了,趴在宋君君的耳邊就這么吼了一句。

  “什么?!”

  這話可比什么都管用。

  宋君君腦中仿佛接上了電線,一個猛子便起身。

  “你說什么?!”

  “我說,你再不醒,成瑜就要嫁給太子了……”

  “什么?!我睡了這么久嗎?”宋君君瞪大了雙眼,恍惚間,她是真的以為自己睡到了第二年開春,還尋思著這大齊太子結(jié)婚真有意思,對方睡著了也能把婚禮給辦了?

  “快穿衣服,起來……”宋煦明扔了幾件衣服,全砸到床上,“太子那兒我打探過了,他對納側(cè)妃,并不排斥……甚至還和我說什么,有側(cè)妃也不影響你的身份地位……”

  對比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宋煦明,宋君君倒是顯得平靜多了。

  這事兒,她一早就知道了。

  “我知道啊……”

  “知道?!知道你不著急?!”

  “急什么?等你來說,黃花菜都涼了……”

  宋君君嘀咕著,慢悠悠地披上衣服,滿不在乎道:“人家是太子殿下,納一個側(cè)妃怎么了?有十幾個都不犯法的……”

  聞言,宋煦明一愣?!澳恪悴皇钦f過,你不喜歡男子三妻四妾的嗎?怎么能容忍君復(fù)……”

  難不成是轉(zhuǎn)了性了?這怎么可能呢?那宋君君不在意就只有一個可能性了……

  宋煦明看著宋君君惺忪的睡眼,堅定地認(rèn)為自己從中看到了失落,便湊過去,坐到宋君君邊上,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宋君君正滿腦門的問號呢,又聽得宋煦明勸道:

  “妹妹啊,現(xiàn)在可不是你賭氣的時候,更不是你嘴硬的時候。大家都看得出來,你與太子兩情相悅,你此時賭氣,來日里可沒有后悔藥吃……”

  宋君君皺了眉,一扭身,又一把拍掉宋煦明的手,嫌棄著說:

  “誰賭氣了?誰嘴硬了?誰兩情相悅了?你一大早上胡說八道……我看你是昨天熬了一個通宵,腦漿子都熬收汁了吧!去去去!你補(bǔ)你的覺去,別來打攪我的好夢!”

  宋君君推著啰啰嗦嗦的宋煦明出去了,還拴上了門,死活也不讓他再進(jìn)來。

  聽著宋煦明在門外的勸解,她不是不明白哥哥是為了她,可是,私奔這樣大的事情,她可不想把宋煦明牽扯進(jìn)來。

  而她也知道,宋煦明從她這兒得不到回應(yīng),必然會去找劉慕卿。幸好,她和劉慕卿也早就碰過面了。

  這不,宋煦明轉(zhuǎn)頭冒著雪去找劉慕卿,連翰林府都沒進(jìn)去,垂頭喪氣地就回來了。

  回來時,剛好碰上宋君君在院子練槍。

  “你從哪兒回來???”宋君君收了槍,踹了點雪,飛濺到宋煦明腳邊。

  “找慕卿回來。”宋煦明答道。

  “怎么?他沒見你?”

  “唉……許是傷心過頭了吧。我已經(jīng)四五天沒見到他了?!彼戊忝鲹u搖頭,滿目憂愁。

  “來吧,坐下說!”宋君君向宋煦明招招手,兩人就面對著演武臺子,坐在回廊下的臺階上。

  宋君君瞥了一眼惆悵的宋煦明,拍著他的肩膀,笑道:

  “太子要納側(cè)妃,怎么說也該是我這個未來的正妃發(fā)愁。你是在愁些什么?還能有人欺負(fù)了你妹妹去?我是誰?我可是宋君君呀!”

  宋煦明沒好氣地白了一眼宋君君。

  “正因為你是宋君君,所以我才憂心的。宮里那些女人的心計,你又不曾見過。來日里,哪里能斗得過啊……”說著說著,宋煦明開始后悔,當(dāng)日為何要答應(yīng)太子,讓宋君君嫁入東宮了。

  不過想到這里,他卻也記起,太子曾說過,宋君君只是“假裝”嫁進(jìn)東宮的,那也就是說,他這妹妹,來日里還是可以與太子合離的。

  “合離的希望有多渺茫,你不會不知道吧?”宋君君嗤笑一聲,嘟囔道。

  “都怪我。當(dāng)日我就不該同意的……”宋煦明看著自家這缺心眼子的妹妹,別提有多心疼了。

  宋君君挑了挑眉,漫不經(jīng)心道:“是我要和太子做交易的。他還欠我黃金十萬兩呢……就算你不同意,我也一定會和太子達(dá)成協(xié)議。你也知道,這只是協(xié)議而已,何苦當(dāng)真呢?”

  “可這是你一生的幸福啊……”

  宋煦明急得站了起來,宋君君也緊跟著站起身,反駁道:

  “幸福從來都在我自己手上,哪里是他梁君復(fù)娶幾個妃子就能決定的?”

  宋煦明看著眼前臉帶稚氣的宋君君,恍然之間,卻覺得她似乎不像從前那個只知道在街邊撒歡的妹妹了,她的心中,仿佛有著許多他從前不知道的東西……

山人鈉thing

晚上我再把(二)發(fā)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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